柳夢漪點了點頭,沈月一看自己處於下風了就說道:
“觀音菩薩擁有佛身、獨覺身、羅漢身、天王身、人王身、大將軍身、宰官身、比丘身、比丘尼身、婆羅門身、童男身、童女身、人身、龍身等三十二應身法力無邊呢。”
白佳玉說:“那你見過麽,還不是都是聽說的,編故事誰不會?”
沈月說道:“我是沒見過,不說三清,那太遙遠,你見過你們呂祖顯勝麽?”
“我沒見過,可是我師爺見過。”
“我是沒見過觀音菩薩,但是我師爺也見過。”
二人爭來鬥去不可開交,雲風夾在三個女人之間已經快崩潰了。
“二位師姐,不要爭論了嘛,唉,你們看那山石像不像一把刀。”雲風指著前面的一塊大石頭說道。
三個女子放眼望去只見前面一塊兒大石形如長刀。白佳玉說道:
“雲風啊,你也太少見多怪了吧,這石頭長成什麽樣的都有啊。”
“是,你們過來看。”雲風帶著三個姑娘走到了石頭的正面,這正面顯得這石頭很寬大。三人看了看雲風,不知道一塊刀狀的石頭為什麽能引起他這麽大的興趣。
“柳師兄,這有什麽不妥麽?”沈月問道。
雲風看了看白佳玉和沈月二人,於是說道:“咱們剛才看的石頭像刀,現在看到的就很寬厚,但是都是同樣的石頭,你心中看到了什麽你就會認為是什麽,有人說這像刀,有人說這是一塊寬大的石頭,這兩個觀點從自身出發都沒錯,但是在對方的眼中又不對,等到我們換了位置之後發現對方說得沒錯,所以你處的位置決定了你的看法,石頭在咱們這叫石頭,那麽我相信在番邦,比如大遼或者西夏的說法並不一樣,但是我們並不會嘲笑他們的語言,不同的環境就會產生不同的看法,我喜歡“道”,你喜歡“佛”這都是個人的喜好,就如同這石頭的叫法,在不同的國家應該有不同的叫法吧,為什麽非要把事物按照自己的方式說出來而不承認對方的呢,這明明是一個事物啊,所謂道,可道也,非恆道也,這道經第一句話就講明白了,能解釋的道不變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所謂大道無形,無有定法。在我來看佛道本是一家,好事喜辯之人把人間大道硬是分開。”
三個姑娘瞪著眼看著雲風,驚駭不已,沈月說:
“柳師兄能以這個年紀就領悟這麽深奧的道理,實在是了不起。”
“那是,我師弟的悟性最高,武功最棒。”白佳玉驕傲地抬起頭看著天。
柳夢漪笑著搖了搖頭,她一次又一次被雲風折服,她曾經想過要斷念,但是她實在做不到,既然道法自然那就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來吧。在雲風的化解下兩方終於歸於平靜,四人一同看靜賞景,觀佛。等到八月十四號這一天,四人終於回到平都,回到雲風闊別七年的家鄉,走到城門跟前,看著城牆上寫的“平都城”三個字,雲風的雙目再也把持不住內心的衝動,淚水無聲的沁潤了雲風的臉頰,夢漪見此情景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雲風起碼世上還有親人,還有一個思念他的姐姐,雲風還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是自己連父母的面都見不到,自己是不是柳永的女兒也不能確定,想到此處不免觸景生情,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地墜了下來。沈月看看雲風說道: “柳師兄,怎麽了想家了啊?馬上就能見到姐姐了,你應該高興啊。”
“……對……我應該高興,我應該高興。”雲風咧嘴笑道。
“柳師兄,你先回去找姐姐,我回去找我爹娘,明天八月十五的時候你帶著你姐姐還有兩位師姐來我家賞月吧,我準備幾個酒菜,我家地方大。”
“呃……好,你住哪?”雲風問道。
“傍晚你們就到這個路我來接你。”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和沈月分手後,雲風帶著兩位師姐來到一條巷子裡面,巷子裡面很安靜沒有人,雲風興衝衝地走到大門前,深呼了一口氣,他要給陳秋燕一個驚喜,想想七年前他被人綁走,陳秋燕一定著急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姐姐變老了沒有,他懷著激動的心情一推大門,門沒上鎖,吱呀一聲就開了——
“姐……”這第二個字還沒出口,雲風心頭如同被重擊了一下,腦袋嗡的一聲,只見滿目瘡痍,屋宇破敗,院內雜草叢生。
“姐姐!姐姐!”
雲風把兩個屋門推開,裡面有發霉的味道,塵土很厚,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住了,雲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只能走進走出,他想發現一絲陳秋燕存在過的跡象,可是沒有,白佳玉和柳夢漪一見眼前的情況趕緊上前勸說:
“雲風,你姐姐肯定是搬了家。”夢漪說。
“不會的,我不見了七年,姐姐怕我找不到她,她不可能搬家!”雲風大喊道。
“師弟,你有認識的鄰居麽,去問問他們。”
“對,對對,我去問問張叔,李大嬸,對對我就去!”
夢漪看黑雲在院子中,說了一句:
“黑雲你在這待著啊,我們一會兒回來。”
於是夢漪和白佳玉跟著就出去了,雲風瘋了一樣跑了出去,離家不遠就是攤位,雲風跑到一個攤位前,老板娘問道:
“要點什麽啊?”
“油餅大媽,您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