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淡藍色的影子閃過,柳雲風一下被提了起來飛在空中,對面同時也來了一掌,正是大伏魔手的天門掌,兩掌一對,仇天雄的力道頓時被卸掉,同時往後彈了起來,入觀二十多年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正待發作,抬頭一看正是掌門李夢生!隨後跟著四個師叔和兩個師兄,李夢生沒有看仇天雄,而是轉回頭來問雲風:
“雲風,你沒傷著吧。”
雲風其實抱著必死的決心說出的這番話,起碼他明白會被三師父重重地報復,所以他很平靜,於是他鎮定地搖搖頭。
“哈哈哈,師弟,師妹,我看你我五人白修行了幾十年,原來天道就在我純陽一派。”說著看了一眼仇天雄。
“師父……我……他……”仇天雄結巴地說道。
此時另外四個師爺也走了過來,笑眯眯地看著雲風,四位師祖後面站著大師父和二師父。
“這個孩子所言讓我等慚愧,悟了大半生還不如一個孩童,慚愧慚愧啊。”
凌空子李長河說道。
“從今往後我派不禁肉食,但是牛,狗,大雁,黑魚不到時不可解之時不得食用,其他肉類不得專門為我等殺害者,可以實用,我派年輕弟子正在長身體,也需要補充,柳雲風收為正式入門弟子,位列第二十位,兩年之後再開科第四代弟子。”李夢生說道。
“是!”“是!”“是!”“是!”“是!”
年輕弟子大都喜笑顏開,大師父二師父也咧嘴笑了,仇天雄斜著眼睛瞪著柳雲風一聲不吭。
“天雄!這就是你說的‘恕你無罪’?”李夢生問道
仇天雄汗如雨下,他沒見過掌門發這麽大火。
“弟……弟子愚鈍……險些釀成大錯……掌門息怒……”
柳雲風見狀走了過去:
“掌門,是我不對,我不該頂撞三師父。”於是柳雲風又看著仇天雄說道:
“三師父,弟子剛才態度不好,措辭不周,望三師父海涵。”說著衣躬到地。
“沒事,是我魯莽了。”仇天雄板著臉回答道。
“江寒,去準備法器,我和其他師弟師妹下山去做一場法事,在陝西路那面,可能有一個月吧,我走之後好生照顧山門,如有差遲我可不答應。”
掌門交代給褚江寒後又把林嶺秋和仇天雄叫了過來,和顏悅色道:
“嶺秋啊,你與世無爭一心向道,這是好事,但是身在純陽就要有純陽的覺悟,你要輔助你大師兄照顧好純陽宮,該擔當的時候就要擔當。”
“謹遵師命!”
“天雄,你遇事急躁不顧大局,讓我怎麽放心,我道家有容人之量,君子和而不同,我們要以理服人,而不是大氣壓人,做一個有雅量有肚量的師父,懂嗎?”
“謹遵師命!”
說完之後掌門一行五人飄然而去。
掌門等五人走了之後這早課也沒法上了,等三個師父走了之後,大部分師兄還有四個師姐都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雲風師弟!”
“雲風正式的師弟!”
“雲風小師弟!”
……大家七嘴八舌地叫了起來,柳雲風笑的很是開心,他終於被掌門認可了,
四年啊,這四年他經歷了多少的風雨,他抬頭看看天空,心情沒有想象中那麽激動,歎了口氣向四周一抱拳: “各位師兄師姐,多謝!”
從這天起純陽不戒葷腥了,每天為了滿足大家身體的需求張老道都會從山下的鎮子上買一些肉食,除了四樣不吃外其他的肉食都是充足供應,大家對柳雲風更是另眼看待,連兩位師父都是喜笑顏開。
夜裡子時,柳雲風一人來到後山,見黑衣人背著站在前面,他快步走上去,剛開口就發現今天的黑衣人和往常不一樣,怎麽個子矬了一截?剛想發問,只見黑衣人轉過身來——還是黑紗罩面只是露出來眼睛:
“練!”
“呃,您今天怎麽……怎麽……變矮了?”
“這是縮骨功,把我教你的練一遍!。”黑衣人依然掐著嗓子說。
“哦……”
柳雲風開始先從掌法開始,當練習到大純陽手的時候只見黑衣人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跟著開始比劃起來,柳雲風用余光看了一下,覺得今天的黑衣人舉動不似往常,難道縮骨功會有讓人舉動反常的功能?於是就停了下來,只見黑衣人也停了動作,黑衣人愣了一下,他知道柳雲風發現不對勁了,於是低下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誒,憋著嗓子真累……”
於是她把面紗一摘——原來是柳夢漪,柳夢漪樂不可支:
“徒弟,你不聽話啊,我讓你練你怎麽不練啊?”柳夢漪繃著臉踱著步子。
柳雲風一看是師姐柳夢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師姐,是你!我說怎麽黑衣人突然變矮了啊,還說縮骨功,你騙鬼啊。”
說著就去捉柳夢漪,柳夢漪嬌笑著就跑,兩人追了好一會:
“師姐,你怎麽今天晚上來了?”
“你偷偷拜師的事我明天要告訴大師父去,讓他懲罰你。”
柳夢漪抬著眼,看著月亮笑吟吟的說。
“師姐,口下留德,我知道你不會的,呵呵。”
“好了,我早就知道了,今夜黑衣人不會來了,而且一個多月都不會。”
“啊?難道黑衣人是掌門他們?”
柳雲風想到掌門他們去做法事,要一個多月才回來。
“我剛才看你打拳,那是大純陽手的招數啊,你這小灶吃得挺香嘛。”
“師姐,你……你看出來了?難道……”
柳夢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於是說道:
“那是,本姑娘冰雪聰明,一看就知道。”
“師姐,是不是你……也有什麽際遇?”
“誒,你真是人精,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看你的身手才知道在‘留園’你是留手了,不然我和你對練不了那麽久。”
“師姐,我……我……不是的……我……”
“行啦,我認命了,被你降住了……”說著低下頭臉一紅。
“師姐,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我啊,早就知道了,你以為只有你有際遇啊,本姑娘也有,不然這幾次演武大會我是怎麽名列前茅的?”
“我說呢,師姐的功夫進步得很快呢,那黑衣人是誰?”
“他是不是交代你不許問?”
“是啊。”
“那我就不告訴你!”
“哎,你……好吧……”
“得守諾不是嗎,師弟?”
“好吧,我多嘴了,那……這個月,晚上就無聊嘍……”
“不會,從明天起咱倆亥時來此地練功吧,多練練總是有好處的。”柳夢漪說道。
“好,就聽師姐的。”
“嗯,乖,我就這麽一個師弟,我當然要疼了啊,嘻嘻,我不是最小的了。”
柳雲風聽了這話搖搖頭,這個師姐比自己矮了快一頭了,還小三歲。
從這天起三師父收斂了很多,也沒講孝經之類的了,又回到了道家的經典,對柳雲風也是不那麽挑剔了,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