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漪,你來一下。”林嶺秋叫道
“是!”
大家停了下來都在想二師父叫柳夢漪什麽事,朱陽自然是知曉,喜上眉梢,於是喊道:
“大家練起來啊,沒什麽好看的。”
於是各位又操練起來。
“二師父什麽事啊?”
“掌門叫你。”
“掌門?什麽事啊?”
“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
於是柳夢漪跟著二師父來到了會客室,一進門見掌門等五人,其他兩位師父都在,又一看,愣了一下,她一眼就看到朱闊成坐在主賓客的位置上,她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心想掌門叫我為什麽朱闊成在這?只見柳夢漪香汗淋漓臉上紅潤有光,皮膚白裡透粉看得朱闊成心裡直讚成朱陽好眼光,朱闊成笑呵呵地看著柳夢漪,柳夢漪不敢多想。
“掌門好,各位師祖好,師父好,朱伯父好。”柳夢漪微微頷首行了抱拳禮。
其他人都微微點頭算是回禮,只有朱闊成說話:
“哎哎,柳姑娘你好,多日不見柳姑娘又俊俏了啊。”
柳夢漪微微一皺眉,並為搭話。
只聽掌門開口道:
“夢漪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今年你也快十六歲了,這裡都是你的長輩,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大師父問你們將來之事,我看你也有打算,今天朱施主前來提親,今天如果你願意可以定下這門親事,等江湖新秀演武大會結束摘良辰,挑吉日再為你們夫妻完婚你可願意啊?”
柳夢漪腦子嗡了一聲,不知道掌門怎麽突然會提及此事,聽聞此言猶如晴天霹靂腦子一片空白,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平日裡她在純陽自視甚高清冷孤傲,雖然一直乖巧聽話,但是自己主意很正,是頭小強驢,今天毫無征兆的被提起婚事,而且還是自己討厭人的爹來提親,別提多反感了,但是礙於所有師長都在此,她也不好太放肆,柳夢漪呼吸急促,氣息不穩,待了片刻——
“掌門,師祖,各位師尊,此事萬難從命。”
“哦?”掌門詫異道。
“為什麽啊柳姑娘。”朱闊成著急地問。
“柳夢漪一直視大師兄為兄長,我們之間只有兄妹之緣並無夫妻之分,夢漪雖有以後的打算,但是志不在此。”
這幾句話擲地有聲,令在坐的所有人既吃驚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他們都明白柳夢漪的乖巧是有原則的,對於違逆自己內心想法的事是萬難接受的。
“柳姑娘,你來我們家不會虧待你的,朱陽人樣子雖說不是玉樹臨風,但是也算是風流倜儻,姑娘嫁給朱陽,我絕對會對待親生閨女一樣對你,你們已經有師門之誼了,是有感情的基礎的,進一步的感情可以培養嘛。”
“朱伯父,我知道您是回龍灣首戶,家趁人值,大師兄要什麽樣的女孩都能找到,找您提親說媒的必不在少數,柳夢漪配不上大師兄的家世,請您免開尊口,各位師祖師尊,夢漪告退……”
說罷轉身就走了。把朱闊成蹲那了,朱闊成這氣就不打一出來,向來都是他說上句兒,別人都得聽著,有錢可使鬼推磨,這個世界還沒有什麽不能用錢擺平的,今天他就遇到個油鹽不進的主,但是礙於掌門等人的面子又不好發作。
“你……你看看……你……掌門……這!”朱闊成語無倫次。
“朱施主,所謂男女之事乃兩情相悅,既然夢漪不願意我等也不好勉強,道門中人講究一個緣字,如果平常百姓家父母之命還可說,可是我等方外之人講究緣分二字,夢漪也是習武之人,並不能以常人之情踱之,望朱施主海涵,平素朱陽對夢漪多加留意照顧,夢漪能回心轉意也未可知,今日之事貧道愛莫能助,朱施主今日帶來的彩禮還是請拿回吧,福壽無量天尊!”掌門說道。
“我……我帶來的不是彩禮,掌門……沒事……我今天來登門是看諸位的,提親之事是小……年輕人嘛,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慢慢來……慢慢來,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改日再叨擾……”
掌門起身送客,其他師弟師妹,和三位師父也都跟著起身,朱闊成偷雞不成蝕把米,有心想把這些彩禮都拿回去,又顯得不是那麽回事,而且朱陽還在純陽,這點錢他是無所謂,主要是面子的問題,平時裡都是他不給別人面子,哪裡見過今天這架勢,這個爆虧吃的還說不出來,於是滿肚子邪火地走出了純陽,掌門幾人給三位徒弟交代了幾句就回去了。
“掌門師兄,今天這香火挺旺啊。”李長河忍不住笑著說。
“我們多給他念幾遍經也就是了,拒絕朱施主的好意,唉,不符合天道啊,道法自然……道法自然……”掌門嚴肅地說。
後面蕭默然,張若虛和馬玉芝低頭笑著搖搖頭,其實這幾位對朱闊成的印象並不好,他們也知道朱闊成的錢都不是好來的,只不過礙於朱陽的面子不便明說,掌門人講了兩次冷笑話了,他也是憋著,掌門得有掌門的威嚴,錢乃身外之物, 當然是多多益善啊,倒不是說他們自己貪得無厭,這平時觀裡的開銷,門派的發展都得需要銀子,那還不是韓信用兵——多多益善嘛。
到了晚上亥時靜虛真人馬玉芝如約而至,看到月下柳夢漪已經等在那裡了。馬玉芝讓柳夢漪把之前的功夫練一遍,柳夢漪練起來之後錯誤頻出。馬玉芝說道:
“停!今天不練了。”
“師太……我……”
“你心裡是有事啊夢漪。”
柳夢漪低著頭不敢看靜虛真人。
“孩子我知道你想什麽。”
“師太……我……”
“你是在想柳雲風。”
柳夢漪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
“夢漪啊,雲風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他,他值得托付,可是……”
“可是……他一心向道……”
“你知道?”
“誒……我應該早就知道的……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怎麽知道的?”
“他和我吐露過……他背負著血海深仇……仇人武功奇高,他聽大師父說婚配之後武功無法達到絕頂更堅定了他的想法,深仇未報,不談兒女私情,他這是對的,我無法逾越這條鴻溝,師太……夢漪……夢漪一心向道,別無他想……從此斷卻紅塵之念……”說罷兩行清淚淌了下來。
靜虛師太眼望明月,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走過來摟住了柳夢漪,一句話不說兩人就靜靜地站在月下,柳夢漪委屈地哭了起來……真是——雨打芭蕉芊芊意,梨花帶雨點點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