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異界在修行者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非修煉到馮虛禦風,即便找到入口也進不去。
甚至,如果你找到了入口,單憑這個消息也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財富或者資源。
那是因為傳說中第八異界裡的隨便一棵樹上的果實放在此一方天地都是天材地寶中的精品。
正因如此,能找到或者撞到入口的人本來就少,而有能力進去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這個世界裡極少有人見識過來自那一異界的寶貝。
而即便有人有幸得到了,也必然是個秘密,所以更沒多少人能夠認識。
眼前的四品蛟雖然乍看像是四腳蛇,但其通體的流光及透出來氣息絕非此間世界所能有的。
空爐老人隻點頭,不再輕易點評。
合歡子接著說道:“如果適當的飼養著它,假以時日,便是化龍也不是不可以的。這麽看來,它好像要比你老的冰潭碧水珠要貴上那麽一點點。”他故意將一點點三字刻意加重來說,無意間透露出來的卻是無情的譏諷之意。
因為一條龍的價值比那冰潭碧水珠來說,何止貴重了百倍,簡直不能同日而語了。
但關鍵是,你得會飼養,蛟化龍其實那麽容易的,如果不得法,說不定還要搭上飼養者的性命。
空爐老人扭過頭冷哼了一聲,說道:“雖然蛟化龍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但是莫說是豢龍經,便是豢蛟書你有嗎?”
不得不說人老奸。
豢蛟書幾乎失傳了,另外還需要建造或者找到一個豢蛟池,這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所以空爐老人的話無疑是說中了合歡子的要害。
現在輪到合歡子不語了。
空爐老人見狀,又得意起來,仿佛自己剛才勝過了合歡子一場比試一般,說道:“其實話說回來,這兩樣寶貝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你我有福消受得了的,還不如聽我相勸,大劫在即,你我合作去換一份天機來的實在。”
對於修行者來說,一份天機儼然是最為珍貴的。因為那是在與天鬥。
無論什麽樣的寶貝,在天道面前可以說都沒有什麽絕對的價值,也可以說根本都沒有價值,因為它們本身就屬於天道。
天道所生,天道所養,子焉能貴過母嗎?
……
夭娘子見風憐目兀自出神,便邀其來到酒室。
她好像很了解酒,也了解男人,更了解酒對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風憐目貴為妖王,豈能不愛酒。
由其在他有心事的時候。
風憐目不知為何竟然在夭娘子面前很是放松,很自然的跟她前來。
雖然年方十五歲,但是早背著師父學會了喝酒。
今日又值此良機,豈能辜負了別人的一番好意?
風憐目坐了下來,發現整個房間都是木板拚接而成,更準確的說,這個房間簡直就是天然長成的一般,連卯榫的痕跡都不見,更別說磚瓦之物。
木桌,木椅,木杯,就連酒壺都是木製的。但是每一件都製作精美,既好看又好用。
夭娘子纖細的手指微微勾動,一個木櫃的門自行打開,自裡面飛出來一把白玉壺來。
壺嘴像一個鳥喙,尖而細長。
夭娘子雙手把著酒壺,緩緩倒滿了一杯酒。
風憐目只見那酒色初時碧綠,眨眼間變作了梨花白,嗅一嗅乃是百花香。
他毫不客氣的端起來便飲,隻覺味道初嘗似蜜桃,過喉有杏酸,入腹中又是甘甜無比,其余美妙不可語言。這才知道原來人世之外更有別樣的一番滋味。
他閉上眼回味了一回,睜開眼隔著窗子向外看去,隻覺著無月的夜色分外迷人,自己簡直忘了來時的意圖。
好在他還是清醒的,忽想到夭娘子如此招待自己一定不會毫無所圖,於是問道:“這酒確是好酒,在下從未品嘗過。不知夭娘子為何如此盛情,但說無妨。”
夭娘子抿嘴一笑,笑靨若桃花,道:“二公子怎的這麽快便忘記了,我們羽花閣隻為能得高人指點一二,以便日後修道精進。”
風憐目點點頭,笑道:“果若如此,我就獻醜了。”於是想了想,要過紙幣,信手寫來。
要問風憐目寫的什麽,其實他也第一次遇到此事,向來沒有章程,但看著面前的夭娘子, 在妖市打造這個羽花閣必是辛苦,又見其款待甚有誠意,但是師門經義自是不敢輕泄,於是平心靜氣,想做一篇靜心文章來。
夭娘子見其專心運筆,進入琴室操弄起那把輕易不會為誰彈走的五弦琴,其聲清遠,其音婉轉,令街道上的嘈雜都瞬間收斂。路上的來往者紛紛議論,不知是什麽樣的纖指下流出這麽高妙的音聲來。
風憐目並沒有被打攪,反而這琴樂給了他助力,因此在美酒妙音中下筆如有神。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羽花閣另一面,便是一家醫館。
行醫坐堂的正是一位妙手,此時正在詢問一個書生,而書生不是別人,正是白月。
原來自風憐目走後,白月便被秋詭二人領著徑直去各大醫藥鋪尋訪良藥,不巧第一家善治精靈,第二家善治禽獸,第三家善治外科,直到這第四家方是善治疑難沉屙的。
只見那坐診大夫一身皂袍,手捋潔白的胡須聽完白月的口述,閉上眼點了點頭,沉思良久方道:“令尊令堂其實乃是心火治病,感兒子不孝而傷之。本來沒有什麽,只是積累日久,恐致五髒有異,但若隻醫病,料也是臨時治標而不治本。若要治本,需要又逆天隻藥。”
白月道:“不知先生可有此良藥?”
老者點點頭,得意一笑,道:“公子來到正巧,還有兩丸,但不知公子是否願意買?”
白月立時展顏,道:“先生此話怎講,我千裡而來自求之不得。”
老者點點頭,得意一笑,道:“公子來到正巧,還有兩丸,但不知公子是否願意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