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嘔吐物的酸臭味與刺鼻的酒氣,並與胭脂香料的氣息相互掩蓋。可盡管如此,這股臭味卻並未因此減淡,反而還形成了一股讓人一言難盡的怪異氣味。
“這味道,真的是刺激,差點沒讓我的鼻炎又犯了。”
林青山皺下眉頭,伸手在鼻子前微微扇動,試圖將這股難聞的氣味打散。
修仙者的體質在正常情況下,是比普通人高出不少的,因此尋常的病症也很難出現在修仙者的身上。
相反,修仙者的身體機能都或多或少地得到過強化,其感知能力也會變得極為敏銳。因此如此濃烈刺鼻的味道,也是被瞬間放大了數十倍。
焦純妘早就已經對這樣的氣味產生了耐受,也就察覺不到絲毫的異樣。
“時候還早,大家基本上都要睡到中午吃飯時才起來,你們這是要急著回去嘛?”
這些嫖客哪個不是晚上生龍活虎,白天就像曬蔫了一般,各個無精打采,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林青山也可以算得上是個資深的嫖客了,畢竟白嫖也是嫖是吧…
“先找找我那憨憨師弟,也不知道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有沒有得到成長。”
林青山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竊笑一聲。
焦純妘跟在林青山的身後,才走出房間沒多久,她便發現周圍人的目光已經全都聚焦在了她和林青山的身上。
不會是自己臉上的傷疤脫落了吧?
焦純妘臉色一變,著急地伸手在臉頰上摸索。在確認臉上的傷疤還在原位後,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出來了,出來了,真的呆了一個晚上,我都看著呢,現在才出來。”
幾個女子扶著欄杆,朝著剛走出來的兩人指指點點,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輕蔑。
“是啊,中途還出來給他準備飯菜和夥食,偷偷摸摸的,像是隻偷腥的貓。”
一女子面容臃腫,嘴唇肥厚,說起話來也是毫不顧及情面。
“可不是嘛!”
身旁的女子搖晃著手中的絲巾,鄙夷地擺了擺頭,一臉嫌棄地皺起了眼睛和眉毛:“昨天沒仔細看,這男人長得還挺俊朗的。可惜了,沒想到他的口味會這麽重,這樣的樣子也下得去手?不瘮得慌嗎?”
“切,你懂什麽?晚上黑燈瞎火的,什麽都看不見。吹了蠟燭,還管她人是鬼,反正都一個樣。”
胖女子看似在為林青山開脫,實則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陰陽怪氣。
幾個女子嘰嘰喳喳爭論個不停,還不懂得克制音量,故意讓焦純妘覺得難堪。
焦純妘滿臉憋得通紅,盡管她臉上的醜陋傷疤已經徹底治愈,但是面對眾人的嘲諷,她還是覺得有些自卑,將目光低到了自己的腳面。
“她們都是這樣…您可不要在意她們的胡話…”
焦純妘清楚昨晚兩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被眾人這麽一起哄,她也難免覺得害臊。
“恩。”
然而‘一身正氣’的林青山卻自動過濾了這些汙言穢語,仿佛耳聾了一般,表現得毫不在意。
林青山臉皮的修煉境界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因此尋常的唇槍舌劍恐怕是難以對他造成傷害,所以才跟個沒事人一樣,優哉遊哉地左顧右盼。
“壞了,昨天一激動就給忘記了,我還要去幫忙收拾房間與衣物呢…昨天一晚上沒去幫忙,媽媽恐怕要發火了,我得趕緊過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焦純妘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面露慌張,著急地跺了跺腳,急匆匆地上了樓。
林青山也並未進行阻攔,反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了酒桌前,順手拿起了一顆水果,喃喃自語道:“來都來了,那就再嫖個早餐再走,也不差這麽一頓飯了。”
抱著能白嫖絕不付錢的原則,林青山將桌面上所有能吃的東西洗劫一空。吃得完的裝在肚子裡,吃不完的裝在兜裡。
可謂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這家夥怕不啊餓死鬼投胎吧?
幾個女子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盡管嫖客大多無恥下流,但她們也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家夥。
“你們有看到我師弟嗎?就昨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個漂亮小子?”
林青山邊咀嚼著嘴裡的食物,邊朝著樓梯口聚集在一起的女子詢問道。
女子們面面相覷,可能是擔心說錯話的緣故,幾人都不敢擅自回答林青山的問題,而是故意將視線挪向別處,裝作沒有聽見。
“昨晚還拉著人家不走,今天一覺醒來,連人到哪裡都不清楚了?”
林青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調侃了一句。他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將心中的不悅情緒通通發泄在了毫無反抗能力的水果之上。
“你們倆一個喜歡醜女,一個見到女人就害怕地躲起來。而且還不付錢,誰比誰磕磣?”
聽到林青山的言論,有個不怕事的女子總算是克制不住, 出聲反駁,並且還輕蔑地白了他一眼。
“就是,雖然他長得是真帥,但是多少是有些油米不進了。”
女子的言論成為了周圍人的共識,並且還紛紛出聲符合,立馬就成為了主動的一方。
林青山眼看局勢不妙,便輕咳了幾聲。不但沒有為自己的徒弟辯護,反而還加入了敵對陣營,挖苦起吳小白來:
“確實,我也覺得他多少有點問題。不過你們也總得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我也好去教導教導。”
幾個女子被林青山的話,搞得摸不清頭腦。想相互對視一眼後,這才為他指出了一條明路。
“在二樓房間裡,門關得很緊。不讓我們任何人進去…也不知道這一個晚上都在乾些什麽。”
林青山能夠從女子的言語中聽出一絲憤懣,仿佛是遇上了個絕佳的寶貝,然而自己卻沒有辦法將其搶下。
“二樓?”
沒想到小白竟然住得那麽好,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才住一樓的小破房,然而吳小白這個做徒弟的竟然還被邀請去了二樓的雅間。
林青山小聲嘟囔了一句,便按照女子們的指引,找到了吳小白所住的那個單間,並用指節敲擊著房門。
噠噠噠!噠噠噠!
“誰啊?”
敲門聲一響起,屋內便迅速傳來了吳小白的回應。仿佛是用電線連接的開關,能夠迅速地做出響應。
“是我,怎麽?不舍得回去了?”
對待吳小白,林青山可是從來就沒有給過什麽好臉色。他冷下臉來,用低沉的語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