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城裡的百姓也知道這座城即將要發生一場惡戰,所以也是提前攜家帶口,急匆匆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受到波及。
“小白師弟,此時師尊派我們兩人來這打前鋒,可不要太過造謠了。不然以我們兩人的弱雞實力,要是被盯上了,可是完全跑不掉的。”
南宮嬌嬌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在面前蓋了一層厚厚的白紗,以便於掩蓋自己的容貌。
當然,她本可以通過化妝的方式喬裝打扮。但是對於扮醜這一件事情,她還是本能地選擇了拒絕。
“我說師姐…如果你不再張揚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會非常的安全。”
吳小白尬笑一聲,頗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底被揭穿的南宮嬌嬌,一把將吳小白的腦袋夾到了腋下。用惡狠狠的語氣,脅迫道:“師弟,你是知道我的…我向來低調,平時說話都很少說。”
吳小白的脖子被夾得生疼,拚了命地用雙手推扯,但是卻根本無法掙脫束縛。
“那是凝竹師姐。”
在宗門壓抑久了的吳小白,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獲得的勇氣,竟然敢出聲反駁。
“吳小白!你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頂嘴!”
吳小白的話頓時激起了南宮嬌嬌的教訓**,她用手指關節鑽著吳小白的腦袋,想要以此逼迫對方求饒。
“師姐,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就這樣,剛剛進城的兩人,直接在大街上扭打在了一起。引得周圍不明所以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但也並未太過在意。
“冷靜師姐!師姐!錯了,錯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可別耽誤了事情。”
吳小白發現目前的場面已經完全失控,趕忙示弱,想要製止南宮嬌嬌的暴躁行為。
“現在知道錯了?我說,晚了!”
南宮嬌嬌剛準備來波大的,隨後便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她立刻將吳小白給放了,然後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故作淡定地說道:
“咳咳,小白師弟。你是知道我的…剛剛只是我一時衝動,沒有控制住情緒罷了。平常的我,並不是這樣的…”
吳小白僵硬地扭動著脖子,在肌肉處捏了捏,以緩解酸痛。他先是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已經注意到他們之後,便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哎…不是說好了要低調行事嗎?怎麽一進城又搞了個人盡皆知…”
南宮嬌嬌老臉一紅,與先前的潑辣模樣完全相反,羞答答地說道:“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呢?事已至此。”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因為師尊上一次也是這樣做的…”吳小白似乎想到了什麽,做出解釋道。
“師尊也是這樣做的?實在太好了,那就沒事了。”
聽到這些,南宮嬌嬌也是頓時松了一口氣,將信將疑地說道:“師尊是怎麽說的?”
吳小白努力地回憶著師尊在解釋時的表情與語氣,隨後便盡可能地進行一比一地還原:
“師尊當時是說,因為城裡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做出頭鳥,如果我們第一個跳出來的話,他們就會覺得我們…”
“覺得我們什麽?”
很顯然,南宮嬌也嬌已經完全掉入了那個熟悉的陷阱當中。吳小白淺淺一笑,頗為期待對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覺得我們倆像個…傻逼,並不值得在意。”
南宮嬌嬌先是一愣,雙目失神。隨後便感覺自己的引線被重新點燃,伸出她的‘九陰白骨爪’,殘忍地掐住了吳小白脖頸後那最脆弱的肉塊:
“你說什麽?你才是傻逼呢?我說吳小白,你今天是不是皮癢癢了,找打是不是!”
“師姐,師姐!你聽我說師尊真的是這樣解釋的,我自己可是一點料也沒有加啊!”
吳小白被南宮嬌嬌劈頭蓋臉一頓胖揍,也是欲哭無淚。趕忙舉起雙手投降,生怕被對方把臉都給打腫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兩人這才以龜速,移動到了怡香樓的門口。
南宮嬌嬌叉著腰,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敲擊著緊閉著的房門:“開門,知道你們還在營業。”
“誰啊?現在樓裡不接客,過幾天再來吧。”
樓內傳來了老鴇熟悉的聲音,吳小白捂著微微發腫的左臉,似乎並不希望重新回到這樣一個恐怖的地方。
“怎麽不接客?接的都是熟客,有錢都不掙了?”
南宮嬌嬌清楚行業裡的內話,因此也是對答如流。用力拽住吳小白的手,防止對方趁自己不注意逃跑了。
“誰來了?這時間找來?最近有點危險,關店避避風頭。”
老鴇謹慎地拉開一道縫隙,隨即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兩人。
頓時間,臉上便多了幾分嫌棄。她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隱隱有關閉大門的打算:“怎麽又是你們?今天可沒有多余的房間給你們,要不你們還是離開吧?”
“我說你個老媽子,怎麽對待我交待的客人的?不是說好多多關照嗎?怎麽還是這麽現實啊。”
南宮嬌嬌知道,如果現在不表明身份,恐怕立刻就會被對方趕出去。所以她果斷地丟出一枚金粒,並且將面前的白紗微微掀起了一半。
“嬌嬌大人!您怎麽有空光顧我這偏遠的地方了?聽說您不是閉關修心去了嗎?”
突然之間,老鴇滿是皺褶的手掌硬生生從門縫中擠了出來,將南宮嬌嬌手中的金粒給奪了過去。
仿佛是從混沌中生出的鬼怪,臉上充斥著貪婪,似乎願意為金錢獻出自己的一切。
“我那叫修身養性,可不像你,被金錢迷了眼,不知不覺就成為了金錢的傀儡。”
南宮嬌嬌趕緊將白紗放了下來,畢竟自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回頭示意,領著吳小白進入了樓內。
“小白,進來吧。”
老鴇甩動著手中的紅巾,用另一隻手的腕部貼在南宮嬌嬌的背後,引著兩人朝著專門接待貴賓的房間走去。
“我說大人呀,你說我們這些老媽子,哪個不是這毛病?
我們也只不過是想早點賺夠這養老的錢,然後隨便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等死罷了。”
老鴇說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仿佛是受了莫大的苦楚,然而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金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