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純妘站在門口,用掛在腰間的粗布,擦拭著手上的汙水。她伸手敲了敲房門,拉長耳朵去聽
“進來,門沒鎖。”
她猶豫片刻,隨後緩慢地推開門,進入了那本該屬於危險地帶的房間。
“您好,大人。請問是您找我嗎?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的嗎?”
焦純妘低著頭,剛走進房間。便發現了坐在房間正對面的女子。她直勾勾地注視著對方那精致得宛如天仙一般的面容,不知不覺看得有些癡了。
不過當她看到對方冷漠的面孔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非常的失禮。為了不招惹麻煩,她立刻將視線移動到地面上,真怕惹怒了這樣的貴客。
“小妘?你就是師尊所說的那個小妘了吧。”
南宮嬌嬌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間變得熱情似火。她迫不及待地朝著焦純妘走了過去,拉起對方了粗糙且冰涼的右手,寒暄了起來。
“您是?不好意思,我記不太清了…”
焦純妘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對方是個什麽身份。畢竟這樣絕色的一位美人,如果自己之前見過的話,不可能連一點印象也沒有。
“自我介紹一下,南宮嬌嬌。”
南宮嬌嬌眯眼一笑,瞧見焦純妘一臉茫然的模樣,她也不想讓對方的精神過於緊繃,於是趕緊選擇自報家門。
當然,在焦純妘知道了南宮嬌嬌的真實身份之後。原本略有起伏的情緒,頓時變得異常高漲了起來。
“南宮嬌嬌…嘔不!嬌嬌大人!您真的來了。”
她激動地咽了咽唾沫,一雙靈動的眼眸中,寫滿了激動與緊張:“實在不好意思,我有些失禮了,沒想到易公子所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易公子?哪個易公子?”
南宮嬌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
“就是易凌寒,易公子。”
焦純妘一臉懵逼,這兩人難道不應該早就認識了嗎?更何況也是易公子把南宮嬌嬌找來的,對方沒有道理不知道的吧。
‘師尊這是,又打著二師兄的名號,在外面處處留名了。’
南宮嬌嬌一聽這名字,便立刻明白過來。她暗自嘟囔了幾句,隨後並沒有揭穿師尊的謊言,而是繼續把謊給圓了回去。
“是,記性差了。你要說全名我肯定記得,你突然叫個易公子,我可能沒有反應過來。”
焦純妘並未多想,因為對她而言。她認的是那個人,而不是那個名字,叫什麽其實也無關緊要。
“對了,你趕緊把你臉上的這塊假疤給我摘下來。真是的怪醜陋的,咱們自己人就不用裝模作樣了。”
盡管焦純妘臉上的傷疤細致得足以以假亂真,可是作為化妝小能手的南宮嬌嬌,還是一眼就發現了傷疤接口處的破綻。
“好…”
既然嬌嬌大人已經主動提出要求,焦純妘自然也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可是想到這是自己第一次在除林青山外的人面前卸下偽裝,她的內心還是顯得猶豫不決。
南宮嬌嬌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焦純妘做完複雜的心理鬥爭。直到對方主動將假疤痕退了下來,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不得不說,師尊挑人的眼光還真不賴啊,這小姑娘竟然也是個美人坯子,如果在小小的改造一下的話…’
打量著焦純妘精致的五官,與那羞答答的可愛模樣。南宮嬌嬌的心裡頓時湧現出了什麽特別的想法,像是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瘙癢,讓她根本按耐不住。
想到這裡,南宮嬌嬌直接將焦純妘有種的假傷疤給奪了過來。隨即在手掌中凝聚火焰,直接將這假傷疤燒成了一團灰燼。
“您!您這是…”
焦純妘的目光閃爍,她沒有想到南宮嬌嬌竟然將東西給一把火燒了。頓時心跳加速,略顯慌張地想要伸手補救,卻也為時已晚。
南宮嬌嬌霸氣地甩了甩手,不給焦純妘任何選擇的余地,看起來實在是好不霸道。
“沒什麽好在意的,我既然來了,以後就沒必要再戴著東西了。”
南宮嬌嬌的心裡其實非常的清楚,沒有一個女人願意一輩子戴著這樣一個醜東西。如果硬是要戴,那絕對是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或者是為了躲避某些威脅。
“自信一點,把頭抬起來!我幫你簡單改造一下,應該能將你改造得絕對驚豔。”
作為過來人的南宮嬌嬌,怎麽會不知道相貌對於一個人自信,究竟會有怎樣重要的影響。
因此南宮嬌嬌隨性地繞到焦純妘的後方,先是拍了拍對方的後腰,然後又推壓肩膀,讓焦純妘挺胸抬頭了起來。
仿佛一個由木頭拚接而成的娃娃,在主人的控制下,隨意地切換著造型。
“唔…”
南宮嬌嬌的手勁並不大,但是隱隱的瘙癢感覺,還是讓焦純妘下意識地輕哼出聲。
“嗯,不錯,你看著氣質一下子就上來了。眼睛再睜大一點,嘴角再上揚一點。”
南宮嬌嬌回到正面,從頭到腳打量著焦純妘。一邊捏著下巴思考,一邊喃喃自語,完全沒有注意到焦純妘臉上的窘態。
“妝要畫,頭髮要整。這衣服裙子打扮的像是一副傭人模樣,看來也是全部都要換的,看來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想到這些繁瑣且複雜的步驟,南宮嬌嬌非但沒有感到嫌棄,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小妘,坐到鏡子前面。”
南宮嬌嬌簡單吩咐了一聲,焦純妘也是沒有多想,非常配合地走到了梳妝台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但是雙手雙腳卻無從安放,最後只能像是認真聽課的孩童一般,將雙手搭在了台面上。
‘這是在幹什麽?’
焦純妘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南宮嬌嬌過來。因此她也只能微微將腰背挺直,隨後借著鏡子反射出來的影像,看見了正在桌子前挑選道具的南宮嬌嬌。
“發簪、發繩、胭脂、黛黑、妝粉…衣服的話穿什麽好呢?穿得太華麗了,她的氣質撐不住;穿得太樸素了,又沒有亮點,不夠突出。”
眼看著南宮嬌嬌從小木匣子裡掏出了一件又一件的道具,焦純妘內心的緊張感也就愈發的濃烈。
因為焦慮症難以想象,當她再一次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究竟會變成怎樣的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