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字剛說出口,百曉生臉上的笑容卻是忽然僵住了。
刀光!刀光!一道攝人心魄的無上刀光!
小李飛刀的刀光!
眾人只是眼前閃過細線一般的刀光,刀已經飛入百曉生的咽喉!
“刀···刀···小李飛刀···”當看清百曉生喉嚨上的飛刀,有的膽子稍小一點的和尚已經嚇得說不清話了。
百曉生行事向來謹慎,哪怕現在心湖的性命就握在他的手中,他依舊不敢將後背留給任何人。
而他則是躲在心湖身後,哪怕向外寺移動的時候,依舊選擇了一個後背沒有人的方向。
百曉生疑心病很重,同樣,他也十分怕死。
哪怕就是他製住心湖之後,將心湖擋在身前當作盾牌,依舊隻敢露出半個腦袋看著前面的路。
這樣哪怕就是遇見危險,他依舊可以隨時將頭縮回心湖的身後。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出手。
但是這時,刀光一閃!一道比閃電更快的刀光一閃,等眾人再看時,那把小刀已經插在百曉生死死想要躲開的咽喉。
倒下了!百曉生的雙眼暴突,眼睛死死的瞪著飛刀射來的方向,那裡有個飄逸的人影正踏著台階一步一步的向這個方向走來。
百曉生不甘心!臉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在不斷抽動,驚懼地雙眸漸漸失去神采,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甘。
他的嘴唇還在動,喉嚨“咯咯”作響,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看他的嘴唇在動,已經能看得出他想要說什麽。
“我錯了···我錯了···”
這可能就是百曉生這一生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不錯,百曉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是一生終究還是看錯了一件事。
小李飛刀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哪怕這把刀不是出自李尋歡的手。
當薑河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正好看見百曉生咽下最後一口氣。
“叮!擊殺掠奪對象百曉生,是否進行掠奪?”
“掠奪!”
“叮!掠奪百曉生,掠奪成功,獲得青龍會龍首令牌一枚。”
將令牌收進系統背包,薑河淡定的走到百曉生的屍體前面,拔下他咽喉上的那柄飛刀,又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刀身上的一絲血跡,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等他將刀上的血跡擦乾淨,這才轉頭看向心鑒,哦不,現在該叫單鶚。
“你也想試試我的刀?”薑河揚了揚手裡只有三寸長的小刀,笑著問道。
“不···不···”單鶚趕忙擺擺手,生怕那柄奪命的飛刀會像射進百曉生的喉嚨一樣插在他的喉嚨上。
就在單鶚害怕揮手之際,薑河卻是瞬間閃身出現在心湖大師的身邊,速度之快哪怕就是身為指玄地境的心湖也不禁為之側目。
單鶚也是發現自己手上的人質竟在瞬間就出現在薑河手中,正要伸手再去抓心湖的名門,可已經為時已晚。
只見那柄從百曉生咽喉上拔下來的小刀竟然擋在他手伸出去的路上。
害怕!沒有人會不害怕那柄奪命的小刀!
恐懼!這一刻單鶚隻感覺原來死亡竟然離他如此之近!
畏畏縮縮的將手又縮了回去,單鶚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兩日時間他怎麽沒看出這小家夥竟然如此恐怖?!
薑河只是看了一眼單鶚,卻沒再繼續管他。
看了一眼心湖,不知是心死還是怎得。
此刻他的臉色灰白,竟是出現一絲死氣。
“心樹,快!快帶心湖去療傷,百曉生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死穴,要是再晚一點就救不回來了!”
也不管單鶚,薑河扶著心湖直接走向心樹幾人。
聽薑河這麽說,心樹、心燭、心燈趕緊過來接住心湖,又從薑河手中接過百曉生奪走的《達摩易筋經》,三人將心湖給架了起來直接就奔後山去了。
就在眾人為心湖的安危擔憂之時,單鶚卻是趁此機會衝出了人群。
忽地,一眾少林僧人之中有人大喊:“快!那叛徒逃了!”
只見單鶚此時竟已竄出去數十米,不多時已經快到了後寺與前寺相隔的高牆邊上。
“放心吧,他跑不了的。”薑河笑著說道。
聲音不大卻仿佛充滿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
好似上天非要印證薑河所說的話一樣,就在單鶚跑到牆根下時,卻是有兩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李···李···李尋歡···”
單鶚還沒從薑河的飛刀帶來的恐懼之中恢復過來,此時看到看到小李飛刀的正主更是嚇得三魂離體,就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心鑒大師這是要往哪裡去?”李尋歡笑著說道。
單鶚看著兩人,手微微顫抖的指著他們:“你···你的穴道解開了?”
“沒有啊?”李尋歡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笑著說道:“我身上的穴道可是心湖大師封禁的,又豈是那麽好解的,心鑒大師,你說是不是?”
“既然你的穴道沒解開那還不快滾開!”
心鑒一聽心中頓時一喜,一雙鐵拳卻是猛地向李尋歡轟了過來。
少林神拳名震天下,單鶚投入少林十余年,功夫並不是白練的。
這一拳神完氣足,招重力猛,當真要被這一拳打在身上,取人性命就如探囊取物
單鶚聽說李尋歡身上被封的穴道還沒解開,早就打算一拳打殺了他之後再逃出少林寺也來得及!
李尋歡笑眯眯的看著這奪命的一拳,完全沒有還手的意思,看起來還真的像是穴道沒有解開的樣子。
拳頭越是接近李尋歡,單鶚心中的喜悅、興奮便多上一分。
就在他以為下一刻,他的鐵拳就要轟死李尋歡的時候,一柄劍橫在了他與李尋歡中間。
這把劍很破,或者已經不能說是一柄劍了,筆直的劍身上磕磕絆絆全是一個一個暗紅的缺口,任誰也不會將這麽一張鐵片跟劍聯系在一起。
但是,就是這麽一張鐵片橫在單鶚面前,卻好似橫亙著一條難以逾越的天塹。
“你的對手是我!”阿飛手握著劍,眼神冰冷的就像是閻羅殿中的惡鬼。
“大言不慚!”單鶚大喝一聲,鐵拳的目標卻不再是李尋歡,反倒直接轉向拿著鐵劍的阿飛。
若是李尋歡,他自然不是對手,但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昨夜就已經在他手上敗過一次,難道過了一會功夫就能勝過他?
單鶚的鐵拳轟了出去,同樣是快要轟到阿飛的面門,同樣是那種即將奪走對方性命的感覺。,單鶚的嘴角已經迫不及待的扯起了一抹笑意。
往往人越是得意的時候,越是有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
就在他的鐵拳快要打在阿飛的面門之前,忽地,脖頸之間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鐵拳驟然停了下來,單鶚低下頭看向脖頸之間的冰涼,目之所及卻是一把十分熟悉的劍已經插在那裡。
阿飛輕輕拔出他的鐵劍,清涼的感覺瞬間從單鶚的身上消失,換之是另一種感覺。
火熱!一股不斷噴湧的火熱!
單鶚死命的捂住咽喉,想要留住那股噴湧的火熱,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雙手捂住咽喉,想要說話,嘴裡卻只能發出一陣聽不清的“咯咯”的聲音。
但是他是怎麽刺出的那一劍呢?
單鶚也倒下了,這個答案他卻是永遠也無法再知道了。
阿飛甩了甩鐵劍上那已經甩不掉的血跡,又將鐵劍插回他腰間的那個竹鞘之中。
接著,阿飛又轉頭看向李尋歡,然後臉上就漸漸露出了一絲微笑!
李尋歡也正在微笑。
這時薑河卻是已經從禪房那邊走了過來,看著兩人相視而笑,就像是在攪基一樣,不覺渾身一個冷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倆笑個雞毛啊!”薑河笑罵道。
對於薑河,阿飛最不喜歡跟他一起,因為只要跟他在一起,他的嘴裡總沒有一句好話。
阿飛橫了薑河一眼,冷聲道:“關你屁事!”
薑河忽地竄到阿飛的面前,腳下竟是用了風神腿的步法。
雙眼死死的盯著阿飛,冰冷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那眼神,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動手殺了阿飛。
阿飛卻是毫不讓步,道:“再說一遍又如何?關你屁事!”
見阿飛真的又再說了一遍,薑河卻是變了個臉色,滿臉笑意的說道:“哎!真乖!回頭給你買糖吃啊!”
李尋歡看著兩人搞怪的模樣,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伸手分開兩人:“薑河,差不多行了啊,阿飛經不起逗的!”
薑河卻是不以為意的說道:“放心吧,我們就是玩玩。”
隨即薑河卻是將目光又落在阿飛手中的劍上:“你的劍拿給我瞧瞧。”
說完卻是不顧阿飛的反抗,隨手就從他的手中將劍給奪了過來。
薑河將劍從木鞘之中拔了出來,沒有劍吟,完全就像是一件死物一樣。
“你這劍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拿的那把吧?”薑河看著劍,自顧的說道:“這柄劍九品之前你用用還勉強可以,等你突破金剛人境之後怕是就要不夠用了。”
說著也不管阿飛吃人的眼神,屈指在劍身上一彈,回音十分沉悶。
“殺氣夠了,但是卻沒有靈氣。”薑河轉頭看向阿飛:“要不我幫你煉煉,保管還你一柄最適合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