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顧清河為了將動靜鬧得更大一點給郝柒那邊爭取機會,令鎮安衛將齊府花園內的花花草草都快拔了個乾淨。
“都給我停手!”
隨著一句大喝聲,齊鎮國走了出來,望著自己院內破落的樣子,他強忍怒火,咬牙盯著顧清河問道:
“顧清河,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查不出案子便仗著王上給的鎮安令來我這裡胡作非為,以公謀私,你就不怕我稟報王上嗎?”
“哎呀,齊將軍呐,你看你這說的什麽話,我這不是看你院中花草都快枯死了,幫你除除嗎,你別不識好人心啊,我一個少年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再說了,當日在朝堂上將軍那麽盼著我死,我連懷疑一下都不行了?”
顧清河幾句話將齊鎮國說的氣的臉都微微發紅,連道了幾句好之後吐出一口氣,片刻後突然面帶微笑對著顧清河說道:
“好,既然你要查,那便查吧,本將陪著你查,也算是給本將一個公道了,免得老有狗亂咬人。”
齊鎮國不愧為老狐狸,很快調整好心態,隨後又對著顧清河做了個請的動作。
此時齊府後院,郝柒和曹應世已經溜了進來,二人趁著府中絕大多數人被顧清河引到遠處的機會,分頭朝著主殿和寢殿搜去。
寢殿內,郝柒和床上的美人面面相覷,隨後那美人張嘴便要叫,郝柒眼疾手快,一步撲到床上死死捂著美人的嘴,那美人唔了幾聲後便開始強烈反抗,郝柒一掌劈在美人脖頸後,那美人便暈了過去。
郝柒起身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情況,思考片刻後用被褥裹住美人便扔向了一旁,隨後就在床上搜了起來。
半炷香後
“顧清河,搜的怎麽樣了,看時辰馬上就要上朝了,別誤會,不是我催你,本將大不了不去上朝了,回頭王上問起,本將便說是顧家公子要搜查府邸不讓本將走。”
齊鎮國戲謔道。
還沒等顧清河說話,隨著咻的一聲,突然天空中一道煙花亮起,顧清河眉頭微皺,這是他們之前商議好的,在將重要位置搜完之後,不管有沒有搜到東西,都要發信號告知,此刻的顧清河已經將府中所有非重要位置都搜了個遍,可依然一無所獲。
無奈,顧清河只能寄希望於那邊有所發現,白了一眼齊鎮國後道:
“齊將軍言重了,狗咬人一口,人又怎麽能咬回去呢,我看你這破府也沒什麽好搜的了,告辭。”
說罷便帶著鎮安衛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門處走去,在走至門口時,卻見有一男子捂著手臂慌張的走了進來,見到齊鎮國後拱手行禮,就是這一抬手的動作,顧清河看到了這人手臂上貓撓一般的傷口,卻也沒說什麽,只是暗暗記住。
......
“怎麽樣?有發現什麽嗎?”
鬧市旁的茶館中,幾人各飲了一杯茶後,顧清河率先問道。
郝柒微微搖頭歎氣道:
“主殿和寢殿都查過了,並無發現,也並沒見齊家下人挪東西,你們那邊有發現嗎?”
顧清河神態落寞的搖了搖頭,本以為查到齊鎮國這裡案情也就算是水落石出了,卻沒想到所有的線索到這裡都斷了,時間還有兩天,現在卻毫無頭緒,難道真的要寄希望於找出聽雨閣嗎?
幾人的情緒也都低落,沉默許久後,郝柒將碗中茶水飲盡後打破沉默道:
“公子也莫要著急,我帶著鎮安衛再去現場周圍查探一二,應世也再去殮房查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也只能如此,勞煩二位了。”
郝柒在對顧清河行了一禮後便拉著一旁極不情願的曹應世起身走去。
而顧清河則帶著秋夜漫無目的的在鬧市中行走著。
“其實清河兄不必過度擔憂,最起碼我們目前掌握了凶手的信息,如果到時實在找不出關鍵線索,我們便給王上如實說出,畢竟殺手組織難覓行蹤,王上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說不定就不怪罪了。”
秋夜見顧清河神情低落開口慰藉道。
“或許吧,不過不管結局怎樣,還要多謝你們的相助。”
“清河兄太客氣了,我本想著前來相助,可到現在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實在愧疚。”
“秋夜兄不必如此,此次案件本就複雜難解,你能來我便很感激了。”
倆人說話間忽聞後方傳來人們的呼救聲,顧清河回頭看去卻見不知誰家的馬失控在鬧市中急速奔跑著,眨眼間便至倆人身後不遠處。
“小心!!”
顧清河見秋夜還未發覺,情急之下拽著秋夜的手便向一旁倒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和那馬兒堪堪錯過,那馬兒在嘶鳴聲中繼續向前奔著,最終消失在人們視線中。
“你沒事吧?”
躺倒在地的倆人狼狽起身,顧清河卻見秋夜臉上泛紅,這抹紅在他原本白皙的臉上更顯突兀,便關心的問道。
“無,無礙”
秋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用還算乾淨的手背摸了摸臉,隨後低頭結巴著回道。
誰料顧清河也學著秋夜的樣子用手背摸了摸他的臉,滾燙,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怎麽這麽燙,莫不是因為今日起早穿的單薄了一些,又在外站的時間久了,傷了風?”
“啊?不是不是,許是因為今日天氣炎熱的緣故,哈哈,清河兄不必擔心。”
秋夜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用手充當扇子扇了扇臉,尬笑著回道。
顧清河抬頭望了望滿天的烏雲, 心中暗想這書生就是身體差,這下好了,腦子也燒壞了。
“不管怎麽樣,我先送你回丞相府吧,你好生歇息,案情我們改日再說。”
隨後也不等秋夜說什麽,拽著他的手腕便朝丞相府走去,卻是沒注意到身後秋夜的那張臉愈發紅了起來。
在丞相府門口顧清河又給秋夜交代了幾句,盡管秋夜一個勁的說自己沒事,但顧清河還是執意讓他休息一天,在拜別秋夜後,顧清河打道回府,哪知剛一進門,一道黑影便朝他撲了過來。
“哇,清哥,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我苦修幾日好不容易出來便聽下人們說你犯了案子,搞不好要砍頭,想去找你又不知去哪找,只能在府內苦等,清哥你不會要死了吧。”
莫塵以一種樹懶抱樹的姿勢用雙手雙腳抱住了杵在原地的顧清河,同時還哭喊著說道,鼻涕和眼淚全都糊在了顧清河那價值兩千兩白銀的雲紋藍袍上。
“撒手”
顧清河看了看自己那袍子,強忍心中殺意,咬著後槽牙說道。
“我不撒。”
“撒手!”
“我不!”
“你再不撒以後就別跟著衛叔學武了。”
莫塵聞言頓時撒了手,嘿嘿一笑道:
“清哥你看你怎麽開不起玩笑呢,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嗎。”
顧清河拿起莫塵的手,忍著惡心用莫塵的白袖袍擦拭著衣服上的汙漬,同時白了一眼莫塵說道:
“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賤呢,你就這麽盼我死啊?那你可就快要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