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既然小公子感興趣,這旅途也無聊,那老夫便講上一講吧。”
於是接下來的旅途中,秦柏鳴便滔滔不絕的給顧清河講起了故事,而此時的穎都內,另一場陰謀也悄然而至。
晚上的穎都依然熱鬧非凡,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和小販們絡繹不絕的吆喝,無一不在彰顯著都城的繁華,而街上一輛奢華的馬車在行駛過幾條繁華的街道後,最終停在了某個偏僻的酒樓前,從馬車內緩緩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男子抬頭望了一眼酒樓,便帶著隨從走了進去。
酒樓一共五層,皆用青琉璃瓦為頂,沉香木為梁,牌匾上用墨青色寫著觀雨二字,每層樓簷都掛有奇異的青色燈籠,給這座酒樓憑添幾分陰森,而這座酒樓與其他酒樓十分不同,開在城東角的某個不起眼巷角,要知道在這寸土寸金的都城內,任何商家都在擠破腦袋往城中心建立自己的商鋪,再不濟也要在繁華的街道上,而這座酒樓似乎與世無爭偏偏開在這個偏僻的角落內。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中年男子剛步入酒樓內便迎面走來了一位店小二問道。
“來見你們家李掌櫃有事商討。”
“客官,我們家李掌櫃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您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見啊。”
“放肆”中年男人身邊的一個隨從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指向店小二說道。
霎時間中年男人便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變了,無論是在乾活的其他小二還是在喝酒的客人們都用一種帶有殺意的目光望向了他,於是男人示意侍從收回佩刀歎了口氣說道:“去告訴你們掌櫃的,有一場大雨要來,另外把這個交給你們掌櫃的。”說罷便遞給了小二某樣東西,小二又看了一眼男人便拿著東西上樓去了。
男人並沒有等候太久小二便下了樓並示意男人上樓,一路走到五樓一間房門前小二說道:“掌櫃的就在裡邊,你進去吧。”男人點了點頭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進門迎面便是一組嵌青白色玉瓷面的茶幾,幾上擺放著一套清雅的青蓮狀茶具,房間左側則擺著一張用綠檀木所製的古琴,右側則擺著一面青墨山水纏雲屏風,屏風後則是布了一張青檀木大床,用青絲流紗帳掩蓋著,而此時的窗前背對著房間站著一位身著青墨色流雲綺玉袍的神秘人,之所以稱之為神秘,因為此人頭戴鬥笠,而笠前那層模糊的墨色面紗使人看不出男女來。
“聽你說有一場大雨要來,不知具體所指?”窗邊的神秘人緩緩開口道,聲音中並沒有男性的陽剛,但也算不上陰柔,便是聽聲音也分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久聞李閣主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確實是有一場大雨,顧家顧清河要從萬殊城回來,我來找你們聽雨閣出手,讓他永遠留在路上。”
“哦?有意思,只是顧清河作為顧彥豐的兒子,身邊隨從必然不簡單,你確定一場大雨能搞得定?”
“李閣主這話莫非是對自己的聽雨閣不自信不成?他當初被貶去守城,身邊下人帶的本來就有限,應該不成問題,而且我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勞煩你們聽雨閣一次大雨級別了。”男子咬了咬牙說道。
“你無需激我,既然如此,我知道了,你將東西放至樓口便走吧,規矩你應該都懂。”被稱之為李掌櫃的人開口說罷,男人點了點頭便起身走了出去.....
半月後
驕陽把他的熱情瘋狂的灑在這片大地上,連路邊的柳樹都不禁低頭向土地訴說著不滿,而此時辰國的某條官道上正行駛著一輛奢華馬車,然而這驕陽的熱情連馬兒都受不了,緩緩的向前挪動著。
“唉,早知道當年來的時候就不帶踏雪了,害的跟著我受這苦,這太陽也忒毒了,老秦,要不然先找個地方歇歇腳,等不那麽熱了再走吧。”
這輛馬車上正是顧清河一行人,而此時顧清河坐在馬車內看著挪動的馬匹心疼的說道。
“如此也好。”秦柏鳴說罷便操控馬車停靠在了路邊不遠的一片樹蔭中,而眾人也陸陸續續下了馬車靠在陰涼的樹蔭下享受著新鮮的空氣。
“小公子,你這匹寶馬可不簡單呐,老夫也算是閱馬無數,雖算不得伯樂,但也能識得寶馬,就憑這近半個月便行駛了數千公裡且遊刃有余,便不是一般的馬兒能做到的。”
秦柏鳴拿著酒葫蘆便倚坐在顧清河旁邊感歎道。
顧清河則看了眼在旁吃草的踏雪,緩緩開口道:“那可不,當年抓它可沒少費力氣,真要說那也算的上是萬裡神駒了,就是現在被用來當拉車的,可苦了它。”
“哦?萬裡神駒?這可稀世罕見呐,皇家都不見得有這東西,小公子說說是怎麽抓到的?”
“說來也是怪,當初在我十歲那年,有一食客在外不幸迷路, 夜晚在山洞過夜,結果發現那條山洞越走越遠,不知走了多久,正當那個食客準備放棄原路返回的時候結果發現有一石縫裡透著光,於是他連忙鑽過石縫,然後就看到了讓他震驚一生的場景,那石縫的背後是一片大平原,那片平原上各種馬匹走獸在吃著草,風景優美,然而那個食客一眼便看到了踏雪,據他所說當時在他眼裡的踏雪幾乎是散放著光芒的,一看就與眾不同,於是那個食客連忙原路返回回到我家中告訴了我爹,然後我爹就派了幾個高手過去費了老大勁才帶回來,但是踏雪太難馴化了,就算有高手強行騎著但也並不受控制,我爹也不忍傷這匹寶馬,便也沒再強求,只是把它放在馬廄伺候著,可當時十歲的我聽說有這種寶貝哪裡能呆的住便偷摸去馬廄把踏雪放出來艱難的爬到馬背上想試著馴化,可未曾想踏雪帶著我就跑,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著任憑踏雪帶著我跑,不知過了多久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家中了,而據家丁所說發現我的時候我在馬廄,而且還平和的躺在馬背上,說實話我現在都在想當時是不是我的一場夢,其實踏雪根本沒有移動過,然後踏雪便被我莫名其妙的馴服了。”
說到這裡一旁的踏雪突然哼唧了一聲,像是在印證顧清河的話一樣。
“那也是小公子你的機緣啊。”
“行了,太陽都快下山了,也不早了,趕緊出發吧老秦,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秦柏鳴應了一聲便起身招呼著其他人上來,於是這輛載著夕陽的馬車又緩緩行駛在這條崎嶇不平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