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歌行 第九章 出發

“小塵，我記得我們當初走的時候明明給你留了一大筆錢，你怎麽現在淪到這種地步?”顧清河不解的問道。

“唉，這可就說來話長了，當初你們走了之後我本來是準備回客棧長住一段時間然後再打問找個武館學武的，誰知道我回去的時候客棧已經被砸了，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霸刀門的人報復，他們不敢動你只能拿普通百姓撒氣，不過沒過幾天就聽人說霸刀門被一個高手給滅了滿門，慘不忍睹，也就個別剛入霸刀門沒多久的人活了下來，想來應該是因為他們沒幹什麽壞事吧，這件事應該和清哥你有關系吧?”

“嗯，不錯，當初我離開歸風城不久便寫了封家書寄了回去，不過我並沒說要滅霸刀門，只是將事情原委描述了一下，可能我爹看不得我受氣就派人來做的這件事吧。”顧清河淡然說道。

“唉，總之後來呢客棧破損的不行，好在李掌櫃人沒事，後來帶著家當就走了，這客棧好像被便宜賣了，於是我只能去城內找別的地方，然後碰巧路過城內那家幼仁院，他們條件也很困難，我就把大部分錢給了他們，本來還是給自己留了不少，但是我一不留神，剩下的錢都被偷了.....”莫塵越說語氣越低落了下來，低著頭像是做了錯事一樣，過了一會兒又抬頭笑著說道:“不過在這武館也挺好的，能賺錢不說還能練武呢，嘿嘿。”

“好你個頭，當靶子就叫好啊，被人打叫練武啊?你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你個爛好人。”顧清河被氣笑，抬手用食指關節給莫塵頭上來了一下。

莫塵揉著頭呲著嘴說道:“哎呦，雖然是靶子，但是我從小就抗打啊，而且我還能從他們的一招一式中學習，表面上我是靶子，實際上他們才是我的靶子呢。”

“就你嘴貧”顧清河沒好氣的說道。

莫塵做了個鬼臉後問道:“對了，說起來清哥你怎麽來這裡了?難道....”

“刑滿釋放了唄，要回穎都，到這附近專程來找你，怎麽樣，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回穎都?我家那麽多高手，隨便你挑幾個教你武功，成為高手指日可待。”顧清河期待的看著莫塵說道。

“好，清哥，這可是你邀請我去的啊，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莫塵先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

“那你別為難了，還是別去了。”

“別別別，清哥我錯了，跟你開玩笑還不行啊。”

就在兩人嬉笑玩鬧間，大門被打開，衝進來一群身著甲胄的士兵，進來後迅速分開站在大殿兩側，隨後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是誰傷了我兒，當真是不想活了?”

話未說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下人的扶襯下笨拙的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而殿內被綁著的那紈絝看到來人後頓時按耐不住心中歡喜，興奮的大喊道:“爹，我在這，快救我。”

來者正是歸風城城主劉秧，劉秧先是看了眼被綁住的兒子，隨後將目光看向了主位，當看清了主位上那張臉時，頓時心涼了半截，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顫顫巍巍的說道:“小官劉秧，拜見顧少爺。”

“劉城主，這才不過隔了三四個時辰，我們就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你兒子是我打的，怎麽，你剛剛說誰不想活了?。”顧清河戲謔的說道。

“小人惶恐啊，顧少爺打的好，這逆子定然是幹了什麽不好的勾當，還要謝顧少爺替小人教訓這逆子，一切都怪小人教子無方，要怪都怪小人。”劉秧依舊是跪著低著頭說道。

“爹你這是幹什麽，直接派人上去弄死他不就行了。”

“閉嘴！”劉秧說罷猛地起身，走到自己兒子跟前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漲紅著臉說道:“回去再好好收拾你，還不趕緊和顧少爺道歉?”

那紈絝被自己親爹這一巴掌給扇懵了，此時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是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了，於是連忙躬著身子朝顧清河的方向磕了幾頭，哭喪著說道:“顧…顧少爺，之前是小的錯了，還望您大人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顧清河並沒有理會那紈絝的道歉，轉而看向劉秧問道:“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武館應該是你家的吧?”

劉秧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如實回答道:“不錯，確實是小人投資的，也算是小人名下產業。”

“嗯，這家武館我看也沒什麽開的必要了，裡面的人德行都太差，改成書院好了，學學經書什麽的。”顧清河平淡著說道。

“是，是，顧少爺說的對，小人這就派人去做這件事，盡快把事情做好。”劉秧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恭敬的說道。

“行了，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那我也沒必要在這呆著了，過幾日我便啟程回穎都了，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到這地方被拆了。”顧清河說罷也不等劉秧反應，便帶著莫塵等人走了出去。

在顧清河走了有一會兒後，已經被松綁的那紈絝走到劉秧身旁不解的問道:“爹，他到底什麽身份，再怎麽著你也是城主啊，也沒必要對他這麽恭敬吧?”

“你懂個屁，真要把他惹了，他家族動點力量，別說我這個城主了，就算你叔公都扛不住，輕則丟職罷位，重了小命都不一定能保，顧家放在整個朝堂上都沒幾個人敢惹。”

“啊?那怎麽辦，難道你就任由你兒子被欺負啊，還有這武館我們經營這麽久，說拆就拆啊。”

“那不然還能怎麽辦，就當倒霉吧，不過我也不會讓他顧清河這麽舒服的，我回頭給你叔公書信一封，添油加醋講一番這顧公子在這乾的好事，哼，別的不說，最起碼在朝堂上讓你叔公參他一本！”劉秧眼神狠戾的說道。

幾日後客棧門口

“小塵，你確定…要拿這麽多東西走啊?”顧清河看著莫塵手裡的大包小包，頓時感覺整個人不淡定了。

“那當然了，清哥，你是不知道，江湖險惡，出門在外可要把一切都準備好以防萬一！”莫塵理直氣壯的說道。

“可是…”顧清河說著從莫塵的包裹中掏出一把炒菜的鍋，問道:“這玩意你有必要帶嗎， 你準備在馬車上做飯?”

“呃，這…這個嘛，又能防身又能做飯，是出門必備，多好用。”莫塵牽強的解釋道。

“那這個呢?你別告訴我這玩意你能用?”顧清河又從包裹中掏出一個夜壺，嫌棄的說道:“這玩意兒不會是用過的吧，咦~”顧清河說著將夜壺塞了進去，又用手在包裹上抹了幾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這…這個，呃…當然是有用的了，畢竟像清哥你這種身份的人，總不可能沒素質的隨地大小便吧，對吧，用這個多顯身份！”莫塵思索片刻後，繼續牽強的解釋道。

就在氣氛尷尬到不行的時候，一道道稚嫩的聲音傳來:“莫塵哥哥，莫塵哥哥！！”

莫塵聞聲回頭便看到一群幼童朝他跑了過來，其中最小的才6歲，大一點的9歲左右，口中邊喊叫著莫塵的名字邊跑了過來。

“莫塵哥哥，你是要走了嗎?”其中一個女孩開口問道。

“是啊，哥哥要去闖蕩世界去嘍。”

“莫塵哥哥，我們舍不得你走。”另一個男孩說道。

莫塵摸了摸他們的頭，歎了口氣說道:“哥哥總是要去見識這繁華世界的，你們好好學習，等你們長大以後也可以到處看看，這個世界還是很美的”

……

在告別了那些小孩後，莫塵坐上了馬車，使這本來就不大的車輦內更顯擁擠，顧清河一臉羨慕的看著莫塵說道:“真羨慕你，你人緣也忒好了，走的時候都有這麽多人送你，不像我，待了五年就像瘟神一樣，都巴不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