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雲峰呢在見過顧彥豐以後交完差便急急忙忙溜了,生怕顧清河再怎麽折磨他。
秦柏鳴則更是神秘,那日牽馬回來後便不見了蹤影,顧清河幾次問顧彥豐秦柏鳴的身份,顧彥豐都故作神秘的說,不可說,不可說。
而莫塵在踏入顧府大宅的一刻起,聽說裡面有練武場便急急忙忙拉著孔驍衛趕了過去,連這碩大的顧家宅子都沒怎麽參觀,要說莫塵勤奮倒也是真勤奮,時常半夜都能聽到他的哀嚎,氣的本就睡眠不好的顧清河一頓破口大罵。
但是這天,顧彥豐又來探望自己那寶貝兒子,試圖請顧清河‘出山’。
“我說兒子啊,你在家也待好幾天了不悶的慌嗎,再說了,你叔叔嬸嬸們還都不知道你回來,你就不打算見見?”
“別提他們,煩的慌”
“好好好,不說這個,就光穎都城那些鶯歌燕舞的地方,兒子你就不想去逛逛看看?最近紅巷樓可又是出了個新花魁。”
“沒興趣,不想去。”
“嘿,你小子還在老爹這裝起來正形來了,你十歲的時候就偷摸帶著一群家丁奴仆們去看了,你當你爹不知道啊。”
“噗”顧清河將剛喝進去的一口滾燙茶水就這麽吐在了自己老爹臉上,顧彥豐也不在意,拿袖袍擦了擦還道了一句好茶。
“咳咳,爹,我好歹是你親兒子,你就這麽不給我留面子啊。”
“哎呀,爹這還不是為你著想嗎,你這麽成天憋著也不是個事,爹還記得你十一那年…”
“打住,爹,別說了,我出門,我出門還不行嘛,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沒等顧彥豐說完,顧清河急忙打斷道。
“嘿嘿,這才是爹的好兒子,沒事,爹今天組織一場家宴,就當慶祝我兒平安歸來了,到時候你那些叔叔伯伯啥的都會來。”
“二叔也會來嗎?”
顧彥豐點點頭,思考了片刻又問:“你懷疑那人是你二叔派的?”
“差不多,希望我死的除了姓齊的以外也就只有他了,但是沒證據我也不好說什麽。”
“兒子,那你更要去了,試探試探你二叔的口風,再說,你三堂弟顧清宇也剛從軍營回來不久,他現在也當上校尉了,你總要見見的。”
顧清河點了點頭,腦海中想起來那道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如今也成了堂堂校尉,直感歎時間弄人。
…
今夜的顧府熱鬧非凡,張燈結彩,丫鬟們忙碌著東奔西跑的上著酒水食物,在顧家的大院中,擺著一張長約五丈左右的紫藤桌,兩側擺滿了座椅,桌上瓜果酒水繁多,奢侈華貴。
而顧家父子此時正招呼著走來的族人們,在見到顧清河後無不驚咦一聲道顧清河男大十八變,大變樣了。
在大部分族人落座後,顧清河的幾位叔叔嬸嬸們這才姍姍來遲。
“大哥真不好意思,今日公務眾多,險些誤了時辰。”
“無妨,望天你來了便好,怎麽不見帶清綸賢侄呢?”
“害,那小子還在妄國那邊跑船做生意,我都倆年沒見他了。”
“清綸賢侄當真是為了顧家付出許多啊,也罷,望天你先入座吧。”
顧望天點了點頭,隨後目光一轉看到顧清河,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恢復正常裝作若無其事笑呵呵的道:“喲,這莫不是清河賢侄啊,幾年不見長這麽俊俏了。”
“怎麽,看到我還活著二叔你是不是挺傷心的”顧清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賢侄你這是哪的話,二叔怎麽可能盼你不好呢,定是這五年在外被小人挑唆了我們叔侄關系。”顧望天一臉憂心的說道。
“行了望天,清河還小和他計較什麽勁,我們趕快進去吧。”顧清河的二嬸劉汝倩催促著說道。
就在顧望天剛走沒多久後,又走來了倆人,一位滿身書生氣息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年將軍似的人物。
“渡袍,你總算來了,大家就等你了,這是清宇賢侄吧,當真少年將軍,年少有為啊。”顧彥豐感歎道。
“兄長,渡袍來遲實屬無奈,宇兒軍中臨時有事回去了一趟,我便等他回來才匆忙趕來。”顧渡袍文鄒鄒的開口說道,一旁的顧清宇也跟著道了聲歉。
“無礙無礙,能來就好,你我兄弟客氣什麽,趕緊落座吧。”顧彥豐招呼著眾人便開始了這場家宴。
在飯吃到一半時,顧望天忽然望著顧清河說道:“賢侄啊,你這次回來可別再惹事了,老實做些事情吧,不用像你堂哥一樣做生意,也不用像你堂弟一樣參軍,學點文考個舉,有咱顧家這背景,大官不說,七八品的官還是能當上一當的,你也到年紀了,該收收心了。”
顧望天故意扯著嗓子大聲說,恨不得全顧家人都能聽到。
“二叔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管吧,就算我什麽不做又能怎樣?”顧清河沒好氣的回道。
“二叔不是這個意思,哪怕你什麽都不想乾也成,只是別給顧家添亂就好,前幾天因為你的事情害的彥豐大哥在朝堂上又被劉士文那老小子彈劾了。”
這句話顧望天說的更大聲,幾乎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在底下竊竊私語著什麽。
“望天夠了!那件事不過是小人所做的手段罷了,連這種事你都要拿在家宴上說出來?”以顧彥豐龍虎的修為帶著些許怒氣說出的這話猶如悶雷般響徹在每個人耳中,將幾個年紀尚小的幼童嚇得嚎啕大哭,被自家爹娘匆忙拉了出去,眾人都不敢再說什麽,裝模做樣的吃著東西。
“大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空穴來風,清河賢侄在歸風城所作所為總有一兩件是真的。”
顧清河一愣,隨後便想起劉秧那張臉,心中暗想: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很會隱忍,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在朝堂上有背景。
“哼,你當我不知道那歸風城城主是個什麽貨色?歸風城本來好歹也是我辰國十大繁城之一,可被他接管後治安一塌糊塗,再何況他還是劉士文的親侄子,倆人合夥做的勾當罷了。”
“可是…”
“我說夠了!這個事情不要再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顧彥豐一掌拍在紫藤桌上,上好紫藤木所做的桌子便被這一巴掌拍出個窟窿來。
顧望天咽了咽口水,似乎是目的達到了,也沒再說什麽。
這場家宴就這麽變了味,顧清河被這麽一說也待不下去,將碗筷隨手一扔,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