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道:“回公子的話,宮主一直未歸。”
段白玉道:“小憐可回來了?”
侍女道:“她人也一直不在府上。”
段白玉點點頭直到吃完最後一塊糕點才起身向外走去,他信步來到舉花樓,溫和的陽光照在疲憊的身軀上讓他產生了一絲安穩下的困意,他收了收心神強打起精神來到舉花樓。他看到舉花樓被貼上了封條,心中感到困惑不已,他繞過前門走入一條小巷中,翻身越牆進了舉花樓,他來到舉花樓的前院攬客的大堂,看到一夥閑中坐的女子正閑聊,眾人看到段白玉訝然一驚,她們知道此人是仇高齒麾下的護衛,所以都恭恭敬敬站起身來問禮。
這時,花娘走上前來道:“公子啊,你怎麼來了?可是宮主讓你來的?”
段白玉道:“宮主不在這裡?”
花娘一頭霧水道:“宮主怎麼會在這裡?”
段白玉道:“此處因何被封?”
花娘“啊”一聲道:“公子莫非不知情?”
段白玉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花娘道:“上次來這裡的大人們都被殺了。”
段白玉失色道:“他們都被殺了?”
花娘道:“是啊,屍體都已經被作公的人搬回府寺去了,從那以後仇宮主一直還未露面。”
段白玉道:“他們怎麼死的?”
花娘道:“據作公的人說是被扭斷了脖子。”
段白玉眉頭緊皺,問道:“仇宮主什麼時候來過?”
花娘道:“前日就來過,後來一直未見她的面。”
段白玉道:“她可會過什麼客人?”
舉花樓的一舉一動豈能逃過她花娘的眼睛,她自然知道仇高齒會見過汪為仁,可是她故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說道:“這......我一直在忙著照顧那些大人們並未曾注意過這些事情。”
段白玉道:“宮主身邊可有侍衛?”
花娘道:“有林姑娘在她身邊。”
段白玉道:“宮主的轎奴可在這裡?”
花娘道:“都安排在後院的客房。”
段白玉自然知道仇高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點。他來到仇高齒的臥房細細察看,每一個角落,每一處痕跡他都不允許自己放過,就這樣在床下發現了一條手鏈,他將手鏈緊緊攥在手中,他完全明白了,仇高齒已經出了事情,他明明說過要護她一世周全,怎麼偏偏就失意於此?他默默站在屋子中,屋外晴空萬裡,他好像經歷著狂風驟雨一般,站了許久兩行清淚終於是流的幹了,他下定決心勢必要找到那個凶手。
人生天地間,度日似白駒過隙,短短數日倏忽而過。
人們嘴上還是會時不時地談論長運內發生的命案,可終究能夠總是放在心上的還是極少的,大多數的人全都好像是秋風過耳。故此,長運城依然平靜如水,無一絲漣漪。生活還是那般靜悄悄的,偶爾會有心惶惶,可一切都沒有變,該如何過日子還是如何過日子,其實他們已經習慣如果走不出心惶就被迫地接受心惶的現實,這或許不算是最好的方法,可也不失為一種生活的途徑。
戴府,戴緲生問道:“近來我們的糧食賣得如何?”
柳木道:“我們的糧食從沒有賣到過打烊,我看我們的糧食真該漲價才是。”
戴緲生道:“漲價大可不必,繼續補倉,本坊主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有多大的胃口。”
柳木道:“就算不漲價我們也沒賣的了,最近這幾日因為沒有運來糧食我們的商行一直在空著。”
柳木說完木法香接上話說道:“他們的胃口也的確不小,我們已經找不到能夠滿足我們的大貨商了。”
戴緲生道:“是嘛,這才短短幾日,就到了有錢買不到貨的地步。”
木法香道:“若是不惜人力、財力以及在路上所花費的時間,我想我們或許在更遠的地方可以找到所需要的貨商。”
柳木道:“若是如此我們必定是穩虧不賺。”
戴緲生問道:“作坊內產的肥料如何?”
柳木道:“進來趕製比較快將近完成了七成。”
戴緲生道:“距離下次施肥已經近在眼前,余下的三成也要快。”
柳木道:“屬下明白。”
戴緲生道:“沒有糧食賣,咱們的商行也要照常開張。老柳,另外你再去做件事情,去外面找一批人到城外建糧倉,越多越好。”
柳木道:“建......糧倉?”
戴緲生道:“不錯,越多越好,越大越好,越快越好,越秘密越好。”
柳木道:“可是這建糧倉又是為哪般?”
戴緲生道:“你隻管放心去做,本坊主自有道理。”
柳木道:“是。”
時間一晃又過去七八天,唐龍匆匆趕回府寺,唐龍道:“谷先生,我已將案冊帶給了監察府寺,府監大人親自面見了我們,府監大人看完幾份案冊吩咐我們先回長運維持治安,他會將此事上奏朝堂,一夜之間死這麼多官員實非小事,他也不能擅作主張。”
谷先生道:“正如我們所料,此事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了。”
唐龍道:“隻盼此事可以盡早有個眉目。”
戴府,戴緲生算了算時日,說道:“法香,我們商行已經空了許久,不能再空著了,我們要適當買進糧食來充數。”
木法香道:“我們也不是沒有買到糧食只不過數量都太少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門面,而且也根本找不到能夠為我們提供糧食的貨商。”
戴緲生笑道:“貨商何必遠尋?咱們眼下不就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木法香道:“近在眼前?莫非......”
戴緲生道:“不錯,顏古富難道不是我們最大的貨商?”
木法香道:“坊主要從他手中買糧食?”
戴緲生道:“不錯,不過其中多了許多道理你要想清楚。”
木法香道:“何道理?”
戴緲生道:“一是要補我們商行的糧倉,可以保證我們的生意繼續做下去,不過賣價就與顏字號商行的糧價一樣即可,二是要補我們城外的糧倉,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記住補得越多越好。”
木法香道:“當然,可以,至於買價上的事情......”
戴緲生道:“至於價格你視情形而定,我們有的是銀子,記住,能買多少就買多少,越多越好,你可以找老柳幫你出出力氣。”
木法香道:“我明白......”
柳木來到顏字號下最大的糧店,夥計上前緊忙相迎,柳木道:“夥計,喊你們老板來,就說有大主顧來買糧了。”
夥計道:“大爺,您稍等,我這就去找我們掌櫃。”
沒多大工夫,糧店老板張物阜迎面走出來道:“喲,這位老板,您要些什麼貨?”
柳木走上前去拉著張物阜的手說道:“老夥計,不滿你說,我是我們經商重地旗號下的糧店總掌櫃。”
張物阜笑問道:“那老板你到我們這裡需要些什麼?”
柳木道:“我們糧店在這裡才開業不久,每天都有大主顧從我們那裡賣糧,如今,我們的店因為進不來糧一直空閑了許多時日,若是還不經營恐怕就要入不敷出了,所以特此來請老夥計幫幫忙。”
張物阜道:“我說老夥計,你那糧店糧價那般便宜豈能不會大賣?”
柳木道:“老兄啊,你可別挖苦咱們,我們加入她仇高齒的經商重地那是連定價的權力都沒有,人家讓咱賣多少那就是多少,多賣一個錢那都不行啊,哪裡像老兄你們能多賣幾個錢。”
張物阜笑道:“那可不是,那老兄來找我是所為何事?”
柳木道:“實不相瞞呐,我們想從老兄你這裡買進一批糧食。”
張物阜思索道:“這樣啊,老兄,我們的糧食你也知道我們的大東家是顏老板,所以這價格......”
柳木道:“價格好商量。”
張物阜道:“行,那我們就只能比我們的市價略低一些賣給你,降太多我們可就賣不了了。”
柳木道:“好說好說,賺不賺錢沒事,主要不讓我們空著鋪子就行。”
張物阜道:“好,你這就來我們糧倉搬糧食。”
柳木道:“行,沒問題,我這就去招呼夥計。”
張物阜心想道:“這下好了,糧食不愁賣嘍。”
柳木在木法香的安排下解決了長運城內儲糧的問題,柳木道:“香主,我們的糧食已經運回來了。”
木法香道:“做得好。”
柳木道:“只要銀子給得夠,還有什麼買不來?”
木法香道:“很好,賣價就跟顏商的糧價一樣即可。”
柳木道:“行。”
木法香問道:“長運城,負責顏商的糧店有多少家?”
柳木道:“城南城北,城東城西,外加城中不下六家,可最大的要數城中的張記。”
木法香道:“好,我知道了。”
木法香走在街上,他對於經商之事並不熱衷,他委身戴緲生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殺人,他擅長的事情也是殺人,只不過江湖上有些事情卻不是僅靠殺人就可以做成的,他看中的是戴緲生的雄厚財力。轉眼他已經來到一家糧店前,他走進去對夥計道:“勞煩小哥將這封信交到你們掌櫃手中,告訴他務必要準時。”
夥計一臉茫然地看著木法香道:“好,公子放心,我會傳達給我們掌櫃的。”
他一連走過了好幾家糧店,一一送上了信函,隻待今晚規劃買糧一事,做生意與殺人在他的眼裡都無甚不同,殺人他要親自殺,所以對他來說做事親力親為總是好的。
夜色降臨,萬籟肅靜,鬥大的月亮攀天梯一樣升至中天,一家酒樓中坐齊了長運城大大小小好幾位糧店老板,木法香也身在其中,眾人彼此認識唯獨不識起局的木法香。
木法香道:“諸位老板,今日在下邀請諸位來赴此宴是因有事相求。”
張物阜道:“這位公子啊,怎麼稱呼?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木法香微微一笑道:“在下姓木,不是長運本地人,不過跟你們一樣做的是糧食生意。”
張物阜心中琢磨道:“奇怪,怎麼同行都趕今天來了。”於是問道:“那不知木公子找我們做什麼?”
木法香道:“久聞長運是一座糧倉,在下這不也是搗騰糧食生意的嘛,這大糧商不好找,所以今日特地前來想跟諸位做些買賣。”
眾人一聽,眼光發亮。
張物阜也緊忙問道:“木公子想賣糧還是買糧?”
木法香道:“在下想沒人會賣糧給糧倉。”
張物阜自嘲道:“你看我這豬腦子,真是越忙越亂,不知木公子要買多少糧食?”
木法香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啊。”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情知碰到了大主顧,木法香道:“你們可以慢慢商酌,我只需要等最後的答案。”
木法香舉起酒杯示意喝酒,他先幹了杯中的酒以示敬意。
張物阜心中盤算道:“我們做生意不就是需要多賣貨賺大錢嘛,在此之前我們可是沒有機會能碰到這麼大的主顧,如果他所需的貨很多那我們豈不是有得賺了?可是他直接被顏古富搶了去又該怎麼辦?眼看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不能不爭一把。”他慢悠悠地喝完了杯子中的酒,放下杯子笑眯眯地說道:“木公子是位大主顧啊。”
木法香道:“莫非幾位老板糧倉中沒有太多糧食?”
張物阜笑道:“怎麼會沒有?無論木公子要多少我們都有,只不過木公子看上去似乎很年輕啊。”
木法香道:“在下明白,做生意嘛,自然是以誠信為本,諸位老板放心,我們銀貨兩清。”
張物阜道:“好說好說。”他咂咂舌道:“說到這個糧食嘛,我們敢說我們是長運城的糧倉這沒有人不相信,不過嘛,除了我們幾位任何人也都可以說自己是長運城的糧倉,對不對?”
眾人紛紛附和道:“是啊,我們也不是獨一家,這俗話說貨比三家嘛,木公子也可以多去打聽打聽我們適不適合做木公子的貨商啊。”
木法香笑道:“看來諸位老板還是有些難言之隱?”
張物阜道:“糧倉不假,可是我們的主顧也很多,我們也要考慮別的主顧不是?所以木公子進貨之多肯定也不用光指望我們的貨嘛。”
木法香道:“做生意嘛,自然是做的長久買賣,誰不喜歡回頭客?”
人附和道:“是啊,如果能做上朋友誰能不樂意?只要木公子認準我們,那我們就是永久的朋友。”
木法香笑道:“說得好。”
人附和道:“這個貨其實都差不多,問題就在於這個價格上,不知道木公子打聽我們長運城的行情了沒有?那是十年如一日,日日都不變啊,不管走到哪裡去都沒變過。”
木法香道:“在下也是做買賣,從你們這裡進了貨自然也是要賣的,如果你們給的價格太高在下也是不好出手啊,若是費了力氣還賺不到錢,那我們怎麼能做好買賣?何況在下要的貨是越多越好,如果價格談不攏我們自然也沒辦法做生意。”
張物阜笑道:“只要木公子認準我們並且隻認準我們,價格自然可以為木公子放寬些。”
木法香道:“好,那我們幹了這一杯,祝我們生意興隆。”
眾人喝起酒來。
慕府,慕千洪自上次與汪為仁交過了手便已經知道汪為仁必不可小視,好在有鬼先生出手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否則只能以性命相拚才好收場。
慕千洪已經換好一身夜行衣,飛簷走壁來到賭坊會見汪為仁,汪為仁見神秘人再度出現,他經歷上次一戰深知藏在背後的人不只有他一人還有其他人,所以他不能不謹慎地跟他們打交道,他謙恭地說道:“上次閣下交代給在下的事情已經辦妥。”
慕千洪道:“你做得很好,所以今日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
汪為仁道:“如此甚好。”
慕千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汪為仁道:“什麼事情?”
慕千洪道:“你可知道你義父創立經商重地的目的何在?”
汪為仁道:“統一商道嘛。”
慕千洪道:“這是其一。”
汪為仁道:“那其二是?”
慕千洪道:“其二是要惠民。”
汪為仁疑惑道:“惠民?”
慕千洪道:“不錯。”
汪為仁思索道:“如何惠民?”
慕千洪道:“長運的物價要比官家的定價高出太多,可是能真正左右此事的人並不是平凡老百姓,而是商人,尤其是顏、戴、仇三商手握巨大的權力,所以掌控經商重地的旨意要在平衡物價,贏取民心,打擊三商。”
汪為仁道:“原來如此,我說區區一個經商重地怎麼會成為製約其余大商的利器,原來是要從物價上下手,我竟然沒有想到,我還以為只要不讓仇高齒收商戶的月銀就行。”
慕千洪道:“如今你可知道了?”
汪為仁道:“我知道了。”他心想道:“仇高齒已死,我要做這件事情豈非是易如反掌?”
慕千洪道:“很好,你要替你義父做好這件事情。”
汪為仁道:“我明白。”他心中盤算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掌控了長運那我豈不是成了他們手中的傀儡?只要他們站在我背後,我就沒辦法真正的大行吾道。”
慕千洪道:“好好做,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說罷閃身出了賭坊,他心想道:“此子絕非安分之人,若不加以束縛必會後患無窮,但現在還必須要由他經手仇高齒之事。鬼先生已經有幾日沒有露面,該不會自那件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千洪想著便向鬼先生的所在之處奔去。忽然他發覺前方有人迎面奔來,他身形似靈貓一般閃身躲進角落中,人影從他身邊忽閃而過,只聽其中一人道:“如果我沒看錯,的確是有人。”
另一人道:“或許他發現了我們躲起來了,我們仔細找找。”
慕千洪心中嘀咕道:“他們又是做什麼的?”
原來這些人都是仇高齒麾下的江湖客,他們得受段白玉之命在長運布下天羅地網要尋到一位舉止癲狂之人,可是一連找了好幾日不是讓那人將他們甩掉就是根本找不見蹤影,甚是苦惱。他們也著實不明白找這樣一個人何需動用如此多的力量。
慕千洪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他改變心意決定不去找鬼先生,他向著自家的方向奔去,方走出百丈之遠,只聽背後一聲呼喚聲驚到了他,他決定悶頭向前衝不做停留,可是眼前又出現了三人阻住去路,慕千洪不得不停下腳步,慕千洪道:“不知諸位閣下攔在下的去路是所為何事?”
眼前這人“嘿嘿”兩聲說道:“咱哥兒幾個運氣不錯碰到個舉止詭異之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正主。”
另一人道:“我說老兄,你何必如此計較,是不是正主先拿下再說,賞銀肯定是少不了。”
慕千洪心想道:“出師不利。”他辯解道:“諸位,在下只不過是一個小賊,手頭不寬綽出來摸幾兩銀子花,咱們有幸相逢,好話好說何必大動乾戈?若是在下摸到了銀子分你們些,你們看行不行?”
有人“呵呵”笑道:“你覺得我們是喜歡你那幾兩銀子的人嗎?我們是稀罕你那顆人頭。”
說罷便挺身而上,慕千洪沒奈何不得已出招迎敵,五個人迅速打作一團。
慕千洪道:“我給你們台階你們下了就好,何必還要搬梯子上架?找死。”
有人道:“真是大言不慚,你先打贏我們再說。”
慕千洪武功自然不錯,可眼下這五人也各有所長,眾人打得有來有回。此處動靜卻驚動了巡邏的官差楊波鴻與柯慶濤,二人見到此等場面不禁有些脊背發涼。
楊波鴻道:“好家夥,還真讓我們給堵住他們了。”
柯慶濤道:“咱們趕緊發煙火箭喚人來。”
楊波鴻緊忙攔阻道:“別慌別慌,你沒聽說過兩虎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
柯慶濤道:“這也不沾邊兒啊。”
楊波鴻道:“我想的是讓他們先鬥一鬥,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發煙火箭,到時候我們的人一來,蜂擁而上還不愁拿不下他們?若是現在就發,豈不是打草驚蛇的道理?”
柯慶濤道:“也罷,就聽你的安排。”
慕千洪同他們交手已過七八十招,他已料定若是擊破他們也非百十招不可,然就在此時,鬼倏然而出,出手奪命利落乾脆,圍攻慕千洪的人紛紛倒下。
慕千洪道:“鬼先生......”
鬼道:“走......”
說罷,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柯慶濤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波鴻道:“好像是一道白影閃了幾閃那夥人就全都倒了。”
柯慶濤道:“出大事了,趕緊發煙火箭。”
楊波鴻發出煙火箭,一道煙火衝天而上,巡邏官差見此情形紛紛向他們靠攏而去。
唐龍道:“終於出現了。”
身邊的陳元道:“距我們的距離太遠,若是有馬匹就好了。”
唐龍道:“說得不錯,下回定要配上快馬。”
當眾人氣喘籲籲地趕到時只看到了地上的死屍,唐龍喘著粗氣急切地問道:“凶手再哪裡?”
楊波鴻道:“凶手跑了......”
唐龍問道:“怎麼將他們放跑了?”
楊波鴻看看柯慶濤,他們二人自然是不敢將實情吐露。
柯慶濤道:“凶手輕功極高,三晃兩晃就不見了蹤跡,我們隻好守著這幾具屍首。”
唐龍道:“功虧一簣。”
接著,便是許多江湖客藏在角落中看著這些官差,段白玉自然也身在其中,當他認清是他們自己的人被殺害時,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強壓著心頭的怒氣。
慕千洪回到了家,他雖知鬼先生平安無事,可仍有些鬱鬱寡歡,他不知道圍攻他的那群人的來歷,此番出行不利懊惱不已,若是鬼先生留個活口或許能打探一些消息,可目前的經驗告訴他以後千萬不能再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