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說話的這人是銀風酒館的老顧客,回話的那人正是本書主人公王示,因為字寫的醜,“示”跟“二小”無區別,店裡的老主顧經常拿此事打趣。
“哎,你聽說了嗎……這江湖上有一個形似桃花源的村落,那裡的人過得無憂無慮,如果這個村落的主人是我呀,說不定就享了一輩子福去了……”“那你可想的真美,做夢去吧,夢裡什麽都有,先不說有沒有這個地,你要知道我們這可是在哪兒……祁連山!附近是敦煌、鄯善一地,不遠就是塞北沙匪流竄之地,從這兒到最近的馬廄也得翻越華山,你有這個毅力也不至於在這邊當地痞了……”“你找打是不是,出來比劃比劃……”
王示看了看,打掃了桌面上的汙穢,這些江湖人士與他無關,他只是銀風酒館的鮮於掌櫃雇來打雜的,他可不怕這些江湖人士,說是什麽俠客,實際只不過是在刀尖上走的無名之輩罷了。
“過來二小,我有話跟你說……”
鮮於掌櫃拿著一本記事簿和一個包袱,遞給了王示。
“您這是做甚……”
“你也到了志歲之年,也該回去了,包袱裡的是路上的盤纏,是你這幾年的苦勞費以及我添點的小費,應該夠你用了,你也聽到了,他們在說一個類似於桃源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家,那時你還年幼,你被家裡人送到我這,你的爹娘的錢財不足以支撐三個孩子正常成長,隻得舍二保一,你還有一個哥哥被賣到了洛陽,而我買下了你……”
“那您這是……”
“我也教不了你什麽防身功夫,隻得在給你路上留些盤纏備用,包裡有塊玉佩,那是唯一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以及那本記事簿,路上看到些什麽,或者是有人拜托,你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寫在那上面,再三記得,沒有一定的實力,不要回來……”
“掌櫃的,我走了……”
王示沒有一點的不舍,可能是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對於掌櫃的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他的童年很普通,普通到了極致,倒是有幾個說書的,給他講過江湖上發生的事,可實際來說,江湖上發生什麽大事,又與他有什麽關系,不像是尋常幼童般,憧憬著外面的世界,他年少時憧憬過江湖,至於他為什麽忘了這個江湖夢,可能是他怕死吧……
王示走在路上,一切都是那麽危險,原因很簡單,遠處的路人頭上有兩個明晃晃的大字“貳肆”,而自己的頭頂,只有一個獨特的“壹”,這個世間很危險,人一出生就被定有等級,表示著你在這個江湖上有多麽的強,多麽的厲害,每個人甚至能喚出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屏幕,上面分別羅列著穿著、技藝、武功及包袱,甚至自帶一張地圖,這地圖好似活的一般,根據一個人走到哪兒,去到了哪裡便在那裡記一下這處的名字,而上面亮起來的名字,現在只有祁連山,有時候王示真的在想,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先不說那類似於須彌空間的包袱,本應該是出現在神話裡的東西,怎能被凡人所擁有,再然後武功和技藝居然也有等級之分,由於他是一個很懶的人,所以這就是他為什麽不喜歡入江湖的原因,入了江湖,就有所謂的等級之分,不論出身何等,等級就是為人處事的根本。
他看了看路人,看了看等級,看了看自己,暗罵:“這扯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