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枯的血跡應該是之前和人鬥法時留下的,這會引來追殺他的那人,所以這寶衣不能要。
褲子也不能要了,下三寸全是血,那“觸衣”更不能要了,最後隻拿了雙鞋子,再加上儲物袋,還有一柄法器作為此次鬥法的收獲。
把屍體扔下懸崖,帶毒小劍也扔了;取些泥土掩埋血跡,再燒藥草掩蓋氣味,回小屋用藥草洗了個澡。
蕭準感慨,還是太過冒險了,把玩著金燦燦的錐子,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這次鬥法加快了我的計劃,可以提前離開藥王谷了,而五年來肉體上的打磨從未間斷!
現在掌握的技藝有解毒、製毒,鬥法兵器上有;綠鐵竹小刀、金色錐子,《德道真經》還在摸索其中的道與理;藥毒經與我有緣,我當取之。
離開藥王谷時可以和蘇寡婦談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這藥毒經一定要掌握,此次鬥法能險勝,多虧了該寶經。
細好衣物,推開門走出屋子,抬頭望月,離平時入眠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蕭準很不喜歡把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出去一會他就回屋了,還有半個時辰可以用來總結今天的鬥法,查漏自己有哪一方面做的不夠好。
把燭燈熄滅,躺在床上,蕭準自言自語起來。
“說仙人賜福時應該更加狂熱,最好是癡顛瘋狂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微疼,磕的也不夠狠。
不,應該輕輕磕,過重容易引起對方猜疑,因為我目前才十三歲大小,不像那些老人見識多了就越對修行中人越敬畏!
還要根據自身年齡的大小做出什麽樣的行為、語態、處事,這些細微的東西也要注重。”
複盤幾次後,蕭準迷迷糊糊中閉目如夢,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他醒了,但和上一次一樣,人醒著,身體卻動不了!
不一會,胸腔又出現一股氣,蕭準說不上開心,他沒有正兒八經的練氣功法。
氣的存儲是不夠他身體完成一個小周天的,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可不想浪費一次契機。
既然無法完成一次小周天,那我就另辟蹊徑,他把那股氣直接從胸腔繞背部走,就是直接放棄走下丹田,節省走會陰、魄門兩穴位。
到了背部時,他開始引導氣感往後腦的玉枕穴衝關,衝關的時他感覺一股腦髓的聲音在嘶鳴!
心中甚是惶恐,好在不一會就衝過門關,氣感順利流至上單田,大腦有種顫栗的晃感,兩個呼吸間,晃感消失,蕭準也從不能動中蘇醒。
“這是成功了?”
蕭準發現自己精氣神比以前強大了兩倍以上,運氣時力量也增強許多,這應該只能算是半個小周天吧,欣喜過後他又迷茫了,心裡說道。
“這算是進入了練氣期?”
他也不清楚修行界對修行是怎麽劃分的,姑且用練氣期來代替,這一夜,蕭準沒有入睡。
藥王谷!懸崖底下!
“復活?”
魏舒崖的手動了一下,不是他,語氣不像魏舒崖男子,它是之前和葉不凡拚命的赤眸獅子熊,他又活了。
他很迷茫,他隱約記得和一個變身魔猿的少年拚鬥,最後因為赤眸獅子熊的肉體早已進入老年期!
就連他也無力回天,所以才略敗在少年手中,他此時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靈長動物的身體?”
感知中不像是野獸,只要不像赤眸獅子熊這種被大道遺棄的物種,無法正常吸納靈氣,那他都可以再次回到以前,這時他發現這具身體氣血已無!
“看來只能轉修魔功了”
他記得曾經滅殺過一頭血魔,孽畜的功法就是造血魔功,不就是血嗎?他開始運轉功法,不一會他內心又驚奇地說道。
“不對,這是“夻山陰”。”
他心中打了一聲哼,就這雜草也想困住老夫的經脈,他運轉以前自己掌握的功法!
“毒?老夫豈會懼毒。”
他又運起另一種功法,他的生機開始慢慢修複,看著慢慢恢復的身體,他心情不錯。
“沒想到老夫擺脫被大道遺棄赤眸獅子熊的身體後,他還得到一具修士的肉身。”
他此時也有一絲心慰。
“這脖子應該是致命傷了,得先封住這裡的血脈。”
就在這時,他發現有點不得勁,他的下三寸怎麽有點真空,臉色一獰,沉默許久,咆哮嘶吼起來!
“哪個賊子這般歹毒,既瞄那裡下手,與之前和他拚殺的少年一樣,專打人下三寸!”
“賊子歹毒,豎子無道。”
不管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還是戰上九鼎天皇宮,老夫必殺你二人。”
山崖底下時不時就傳出撕心裂肺~咆哮出賊子歹毒,豎子無道的聲音。
清晨!
入秋,大雨!
蕭準戴著鬥笠在山崖牆壁摸索藥草,也因下雨的原因,太陽被雲霧遮擋,今日倒是不用感悟初陽;省下的時辰他不想浪費,倒是可以采集今日所需的藥草!
魅陽蛇這種喜好太陽的蛇脊索類動物當然也不會出來,倒是讓蕭準省了這驅蛇粉。
他決定把上一次在心中標記的““蛇黃草””采摘了,還有“黑風草”也要采摘。
“黑風草”搗鼓成汁液與“黑墨”混合可以起到凝固黑色和驅蚊的效果,有年份的“黑風草”甚至搗鼓之後還會有一種奇異的藥香!
這對於藥王谷中的藥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雨天裡的“牛角花”也比平時漂亮許多,蕭準順便采摘幾朵,等下給蘇寡婦送去。
“蘇姐姐,蘇姐姐~”
喊了幾嗓子,蘇府大門如約打開,但映入眼簾的不是貴婦,而是一名少年,他從沒見過的少年郎,丫頭瑛跟在旁邊,少年年紀應該和他相仿,眼神堅毅,這是蕭準對少年的第一印象。
“蕭公子”
丫頭瑛支支吾吾的遞給蕭準一塊手絹,蕭準抖了抖鬥笠上的雨水,撥開蓑衣,兩朵“牛角花”映入眼中!
牛角花上還有小豆大的露珠,他把一朵牛角花給少女瑛後,看了一眼少年對著丫頭瑛問道。
“這是蘇姐姐以前提過的堂弟?”
少年沒有說話,眼睛直視蕭準,如同野獸判定眼前這人有沒有危險一般,蕭準也在打量,粗布麻衣,衣服偏大,不符合他少年年紀的身材。
此刻丫頭瑛不解,因為藥王谷的人都知小姐父親那一脈是獨苗子,小姐怎麽可能會有堂弟?
雖然疑惑,丫頭瑛還是回道。
“不是的,是逃難路過藥王谷的,昨晚孫大爺給他們倆兄妹引路來蘇府的,小姐看他們穿衣破爛、滿臉泥漬,就好心收留他們當雜役。”
從丫頭瑛的話中,蕭準得到的信息就是,還有一名少女、逃難過來的,衣服是換過的,這就符合少年衣服為什麽那麽大了,應該是蘇寡婦給他的。
“在下林夕顏,見過公子,少年微微一個手禮,不失風度。”
他哪是什麽公子,全身破破爛爛的,常年縫縫補補,衣服上倒是沒漏洞;蕭準這時也學著他的模樣回了一禮說道。
“叫我蕭準即可!”
“是谷東邊的孫老頭吧,蘇姐姐現在在哪呢。”
這話是對著少女問的,少女還在欣賞牛角花,嘴角的笑容就沒停過,少年見此,再望了一眼蕭準,神情似懂又非懂!
“不是谷東邊的孫老頭,是谷西邊的孫大爺, 小姐在正廳等著公子呢。”
蕭準見少年望向自己,他嘴角帶些許弧度,點點頭,算是友善的回禮。
拿起丫頭瑛的手絹抹了一下雨珠,蕭準再次對少年點點頭,後就往大廳走去。
把“牛角花”給貴婦後,蕭準此次來蘇府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借些石墨,告別了貴婦,按照記憶來到偏房,這是丫頭瑛的房屋,有三個窗,比他住的小屋強三倍!
“丫頭,蘇姐姐讓我找你拿些石墨。”
丫頭瑛此時在打掃窗戶;從丫頭瑛手中接過半斤重的石墨後,蕭準又說道。
“丫頭,那倆兄妹脫下來的衣物你知道在哪嗎,主要是我從小呆在谷裡,沒有見過外面的衣物,所以想見識見識。”
對於蕭準的話,少女瑛也沒有疑惑,便拿出林夕顏兄妹昨晚對換過的衣物,看完衣物,蕭準告別離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蕭準開始複盤起來,從貴婦那得知,兩兄妹家中的老父是一名獵戶,因鬧兵災導致家破人亡,遂帶著十歲的妹妹一路南下逃亡!
蕭準嘀喃,“衣物是棉布材料,倒是符合獵戶家庭,但他換下來的衣物有戰鬥的痕跡,這種痕跡像是與物搏殺,應該是野獸!
可以從衣物上那觸目心驚的抓痕判斷,所以他應該是個練家子,但作為獵戶家的兒子會點門道倒也正常。
不過他的言談舉止卻不像是獵戶家的兒子,更像是在大家族中從小熏陶成的。”
手指敲了敲桌子,或許這也只是我的片面之詞呢?蕭準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