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剛出門就見到雪晴和另外一個女修有說有笑離開的背影,沒準備打招呼,不曾想雪晴回頭看到了他,反倒是主動遠遠打了個招呼。
招呼的同時,她和身邊女修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個女修陳安見過,就是當初去雪晴家買朱藤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女修。
好像叫‘隱娘’什麽的。
至於姓什麽,陳安則不記得了。
“師姐組了隊去落日森林,師弟敢一起嗎?”雪晴邀約。
陳安剛來那會他們一夥人就在商量著外出了,估計是因為水仙花拌住了腳,此刻水仙花收割完畢,就迫不及待地外出。
凌霄宗在弟子自由活動方面的規定不算太嚴苛,除非是嫌疑或戴罪之身,否則的話只要不耽誤自己的宗門任務,就可以報備請假後自行外出尋找機緣。
這一點還挺人性化。
陳安擺了擺手:
“師姐說笑了,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宗門將我派來嘯月園執勤,定然是很需要看好這批靈植,又豈敢辜負宗門?自然要時時刻刻待在這裡,看好這裡。”
雪晴神色一滯。
第一次見把‘膽小’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
又聽陳安道:
“師姐這般外出,清水園不需要找人幫手打理嗎?”
“師弟有興趣?”
“當然,師弟別的不會,打理靈植確實天賦不錯,畢竟我是淨植師嘛。師姐若有需要大可過來找我,價格實惠,童叟無欺。”陳安咧嘴一笑。
先開個頭,到時再讓雪晴幫打個廣告,推銷出去。
以後就做東區的收割商。
再由東區擴展到其他區,由其他區再擴展到整個凌霄宗靈植園。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何愁沒有源源不斷的碎片?
“行,這次找了別人,下次找你。”雪晴隻當陳安想賺取一些辛苦錢。
幫別人打理靈植並不容易,死了是要賠錢的。
賺的都是汗水錢。
“好勒,祝師姐出行順利,滿載而歸。”陳安給自己潛在的廣告商比了一個打氣的手勢。
“呵呵,幼稚。”雪晴轉身。
向後擺了擺手:
“走了。”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狡黠一笑,拉過身邊的隱娘,回頭對陳安朗聲道:
“陳師弟不是喜歡大的嗎?師弟覺得隱娘怎麽樣?夠大吧?”
說著,還在隱娘鼓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羞得隱娘滿臉通紅。
陳安眼皮子直跳。
有的人的性格,相處幾天就能清楚一二。
陳安知道雪晴膽大且不拘小節,但從未想過她居然會當著雙方的面這麽不拘小節。
好在不需要陳安應付,雪晴調侃完,就拉著隱娘走了,一路上還充斥著她的嬉笑聲。
等雪晴兩人走遠,陳安才出門。
直奔坊市而去。
靈植種植和幫別人收割靈植,這兩條路他都要走。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最後一場必須全拿3分的同時還得祈禱某某魚腩隊能夠擊敗某某隊即可出線’的局面。
霧山山脈的中有一條河,叫翡翠河。
沿河就有一個坊市,叫翡翠河坊市。
因為霧山山脈延綿數十裡都是凌霄宗的產業,人多自然就有交易的需求,久而久之就在翡翠河邊上形成了坊市。
之後甚至有些散修來此定居。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都還算比較熱鬧。
“道友想找什麽呢?”
一間靈植材料鋪子裡,一個婦人朝奉瞧見一個少年修士正在靈植種子展示櫃前面認真端詳,而且已經端詳了好久,走過來招待道。
但少年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專注地盯著眼前的種子打量。
“這是金烏草的種子,這種靈植可不簡單哦,乃是凌霄宗高層培育的靈植,道友一看就是了不起的靈植師,正常發揮輕輕松松淨賺他個兩三倍的收益。”
“嘖嘖,曾有修士種植出了絕佳品質的金烏草,一下子爆賺10倍收益,回去後就娶了一門漂亮娘子。”
婦女朝奉淨撿好的說,又道:
“道友看看這種子的品質,顆粒飽滿,絨毛密集完整,靈氣隔罐可感,可都是上佳品質。”
“那,有沒有不是上佳品質的?”少年問。
“你這修士。”婦人朝奉不滿道:
“道友可以去打聽打聽,這鋪子可不是那種沒有保障的流動攤位,是長期在此經營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聲譽好,賣的就是回頭客,發現有品質欠佳的種子都是一律丟掉。放心,來這裡都是好貨。”
朝奉看了看少年,好奇的是少年怎麽一直盯著眼前的一小罐種子,似乎在等待什麽。
終於,少年抬頭了。
“壞了。
“什麽壞了?”
婦人朝奉走了過來,感覺莫名其妙。
又聽少年道:
“金烏草種子壞了,不是上佳品質的了。”
“怎麽可能?我鋪子講究的就是一個聲譽,每一批種子都是...咦?”婦人朝奉拿起那罐展示的金烏草透明罐子,頓時一愣:
“這,怎麽就裂殼了呢?之前明明是好的,真是倒大霉了,哎哎哎,氣死老娘了,氣死了,今日又是白乾的一日。”
一罐金烏草共五顆種子,正常可以賣15顆下品靈石,這種靈植產量低,價格不菲。
這一下就虧了15顆下品靈石。
要不是罐子是特製罐子,且鋪子裡始終沒有感受到法力的波動,不然的話她不得不懷疑是眼前的少年動了手腳。
“要不?丟給我?”少年挑了挑眉。
少年正是陳安。
“你,你,你...合著你剛擱這套我話呢?”婦人朝奉心在滴血。
雖然裂開了殼,馬上種植的話還是有很大概率可以存活的。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而且旁邊還有不少修士聽著呢。
主打聲譽的鋪子最講究的便是一諾千金重。
“算了算了,送給你了。”
“多謝仙子。”陳安接過罐子,咧嘴一笑:
“祝仙子一胎生九個,個個是女兒,全部長得像仙子一樣美。”
“啊?”
“為什麽是女兒?”
婦人望著陳安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但心裡卻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