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何隆安,昨晚死在了床榻之上,一同死的還有他的小妾馬氏,陛下已經震怒了,限三日破案,時間緊迫,所以,我希望李兄能幫忙。”
沒等李蓮花說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笛飛聲搶先說道:“他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精神頭去管閑事!”
“笛盟主……”楊昀春看了看笛飛聲,又看了看李蓮花,有些尷尬的不知說什麽。
“楊兄,別聽他胡謅,我沒事。況且,這麽大的案子,怎麽會是閑事呢!”李蓮花開口道。
“可……”方多病拉過李蓮花低聲說道,“你昨晚又咳了半夜,我都聽到了,要不還是我先去看看吧。”
方多病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楊昀春還是聽到了,他有些愧疚的說道:“不知道李兄身體欠安,冒昧的打擾,是楊某考慮不周了,那邊的事還有大理寺一同破案,想必三日也會有結果,李兄就好生修養吧!”
說完,楊昀春就要離開,卻被李蓮花攔住了,“楊兄,李某身體無礙。這兵部侍郎才從大理寺被放幾日,就出了事,我怕會與神壇有關,所以,還希望楊兄可以讓我參與其中。”
“李兄,你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是覺得何侍郎之死與神壇有關。那麽其他幾位大人怕是也會受牽連。”楊昀春迫不及待的說道。
“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看看!”李蓮花急切的說道。
方多病見攔不住,就只有跟著一起去了,笛飛聲是不想去的,轉身回了屋內。
侍郎府的靈堂內哭聲震天,何隆安的正室夫人王氏和二夫人江氏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跪在棺木前,哭天搶地。
楊昀春帶著李蓮花、方多病進了靈堂,先是給逝者行了禮,而後見到了大理寺卿竇遷。
幾個人出了靈堂,來至一處僻靜點的室內。
楊昀春為竇遷引薦了花、方二人,幾句客套後,開始分析案情。
這何侍郎與小妾死的時辰大約是在子時,房內門窗都在裡面上了栓,沒有破壞的痕跡,被人發現是在天亮後怎麽都叫不起,發覺不對勁,這才破門而入的。
兩個人雖死在一張床上,死法卻不同,何侍郎的死因是被繩索勒喉窒息,而他的小妾是死於一刀割喉。
奇怪的是,屋內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甚至連桌子上的畫紙都好好的放在上面,就好像這屋子從沒有第三個人來過一樣。
更奇怪的是,兩個人躺在床上也沒有掙扎的痕跡,床鋪都是好好的,身上的被子還整整齊齊的蓋著,當然這不排除凶手殺人後整理了一番。
“就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方多病疑惑的問道。
楊昀春和竇遷同時搖頭。
“能帶我們去那房間看看嗎?”李蓮花問道。
“可以。”竇遷答道。
隨後,幾人來到出事的房內,果然,除了被踹壞的門外,其它都沒有什麽被動過的痕跡,窗子也都是每扇在裡面用木條栓好的。
“這裡除了屋頂,再沒有其它地方能出入人了。”楊昀春說道。
竇遷接著道:“瓦片我們都查過了,沒有什麽挪動的痕跡,但這人一定是從房頂進出的,只不過他很仔細,原位放好了而已。”
“那這豈不是沒有任何頭緒了嗎?”方多病一邊四處查看,一邊說道。
“可不是嘛!”竇遷歎氣道,“這裡我們已經看過好幾遍了,也沒發現什麽凶手留下的痕跡,他就像個鬼魅似的來無影去無蹤。”
李蓮花將這屋子的每個地方都仔細看了,確實是除了床上沾染了些血跡外,好像再沒有什麽痕跡。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八仙桌上,六盤剩菜,兩副碗筷,兩個酒杯一壺酒,都擺放整齊,桌角上還放著一張畫。
見李蓮花看著桌子,楊昀春又開口道:“酒菜都驗過了,沒有毒,而且兩個死者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李蓮花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了那副畫上,畫的是鴛鴦戲水,畫工粗糙,落款寫的是九閣居士。
“這九閣居士,是何尚書的雅號嗎?”李蓮花問道。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何侍郎是武將出身,平時不擅書畫,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麽雅號。”楊昀春答道。
“這應該就是何侍郎哄小妾,臨時興起的把戲,沒什麽好研究的。”竇遷有點不屑的說道。
可李蓮花的目光還是沒有從畫上移開,“這何侍郎是慣用左手嗎?”他問道。
楊昀春一愣,道:“沒有啊,我師傅與何侍郎關系不錯,平時走動的也頻繁,所以我對他也比較熟悉,他持劍、吃飯都是用右手。怎麽,李兄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這畫……”李蓮花道,“是用左手畫的啊,包括這落款也是左手寫的。”
“什麽?”其他幾人都大吃一驚,忙湊過來看。
方多病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道:“確實是左手畫,尤其是落款,這運筆是反向的啊,橫畫是由右至左,豎畫是由下而上的運筆,這不就是左手寫字的特點嗎!”
“可何侍郎並不是慣用左手,所以,這畫不是他所做,而落款是居士,也應該不是馬氏所畫。”李蓮花分析道。
“這畫是凶手留下的!”方多病驚呼道。
“凶手留下的?”竇遷也是滿臉驚訝。
“可凶手留這張畫是何意啊?”楊昀春驚訝之余疑惑的問道。
“驗一驗這畫是否有毒。”李蓮花說道。
“好。”楊昀春讓人叫來了醫者。
醫者檢驗過後,說是並沒有毒。
“楊大人,可否讓我找人來,再驗一次呢?”李蓮花問道。
“哦?”楊昀春愣了一下,然後道:“當然可以,既然請李兄來幫忙,想用什麽人李兄自便。”
方多病走到李蓮花跟前,低聲道:“你是想找田姑娘來啊?”
“聰明!”李蓮花小聲道,“不過,還得請小寶你去接青青來,她不常見人,陌生人去接,總是不妥。”
“你現在還真是個好夫君呢!”方多病壞笑道。
他的話音落,換來的是頭上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