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狂神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神乡没，求问元父子

“这……这个……”

眼见对方吞吞吐吐，不知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巨幢大步上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肩头之上，面露杀气道：“你这老小子最好与我们乖乖合作，否则我不介意当着你的面，将你那宝贝儿子烤成焦炭。”

一听到对方要对石娃下手，原本还心中有顾忌的独目人立时改口道：“好好，我说就是了。这里……这里曾经确实是栖谣乡。只不过，早在上千年前，整个栖谣乡以及里面的村民都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了。”

说着，独目人回头望向山坡下方。顺着视线朝那边看去，众人这才发现，在那茂密的山林之间，赫然有一座深不见底的“天坑”，规模范围之大，竟是一眼望不到边。若是方才独目人所说无误的话，那里应该便是栖谣乡的旧址了。

“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而且还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这是罪兆妖王的‘杰作’？”霍重不禁说道。

长者与杰摇头道：“照我看真实并非如此。好歹，这里也是他的故乡，就算栖谣乡之中存在着对付他的办法，也不至于将自己以往的族人亲朋一同灭杀吧，甚至连村落都被彻底抹除。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或许罪兆妖王便知道其中的详情。”

天微怪笑道：“怎么，你还指望着他给我们答疑解惑吗？别忘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找寻罪兆妖王弱点软肋的。”

一听到“罪兆妖王”四个字，独目人混身一颤，脸色难看得就像撞见了鬼似的，灵王巨座见状不禁问道：“怎么，你最近见过罪兆妖王？”

“呃……你们所说的那个妖王我并不知道是谁。不过，前不久，确实有一个实力雄厚的男子到过这里。即便是我与吾儿联手起来，竟也无法在他手里走过三个回合。好在，那人看在我们是附近的居民，并未当场痛下毒手。还有，那人的眉宇之间隐约透着些许伤感之意，看起来好像十分熟悉这个地方一样。或许，那个人便是你们所说的罪兆妖王吧？”

“果然。”

在灵王巨座几人连番对独目人审讯盘问的过程之中，柳如音径自去到石娃的跟前。后者起初还对来人抱有些许防备之心，但见对方主动解下外衣，为其包扎伤口的时候，那颗由石精龙髓炼化而来的内心也因此有了些许触动。

“你和他们不一样。”石娃低声道。

“哪里不一样，难道你指的是性别？”柳如音在其伤口上打了个蝴蝶结之后，还不忘在上面轻拍了一下，痛得石娃不由得咧了下嘴角。柳如音赶紧道：“抱歉，伤口又裂开了吧，我给你收拾处理。”

石娃摆手道：“不用了。这点小伤，不消半日便能复原。不过，你与他们不同的是，你的身上有一团暖洋洋的光芒笼罩着，照得人心中痒痒的。”

柳如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伸手遮面嗤笑道：“傻孩子，我身上哪有什么光，你是不是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所到了幻象。”

“不，不是幻象。我的眼睛与众不同，能够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

“比如一个人生机活力，气数命格。”

“那我的气数你也看得到喽？”柳如音随即问道。

石娃点了点头。

“那我接下来会怎样，之后的道路是否能够一帆风顺。”

石娃小心看了一眼对面，见自己的父亲并未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这才小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柳如音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对方并未多说其它的话，但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的命数不会太好，否则石娃也不会让自己放弃追问。虽然早有准备，但当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之后，柳如音还是过于震撼，好大晌都不会说话。

“我就说，你不要知道的才好。不过你也要太过沮丧……与你同行的那几个人当中，还有一人的气数更差。”

“谁？”

石娃将视线渐渐转到正在侃侃而谈的灵王巨座身上，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随后道：“这人的气数将近，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如果你们不尽快离开此地的话，那这里就是他的终结之处。”

“什么，灵王他……”

众人得知栖谣乡早已化为乌有之后，纷纷将目光投向灵王巨座。只因为这一趟旅行的发起者便是他，但如今的目的地已经不存在，所以只得等待对方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已经不在了么，果然如此……”

天微心中怒火倏起，当即出声质问道：“原来你早有预感，为何不在来之前就说给我们听，害得大家白跑一趟。”

长者与杰轻轻点了点头，见灵王巨座抬眼看向自己，于是赶紧停下动作，摆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们父子二人的来历，你们是什么时候在此定居的？”灵王巨座忽道。

见对方将“矛头”指向自己，独目人赶紧辩解道：“你们不会以为栖谣乡的消失与我有关吧？确实，我们父子二人是有些手段，但在栖谣乡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就算我与他们有仇，也用不着将个村落一起变没，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几人听了独目人的阐述之后，只觉得对方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灵王巨座听过之后，旋即微笑道：“我可没说凶手是你。我是想问，你们父子二人从何而来，既然村子早就没了，你们一定也是从外面迁徙过来的吧？”

“这个……好吧！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就与你们全部交行了。其实，我是元人。”

“元人！”

巨幢与灵王巨座对视了一眼之后，当即追问道：“哪个元人，难不成你是从元族出来的？”

独目人颔首道：“没错，就是元界元族。”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你是栖谣乡的村民，我都宁愿相信。你说你是元人，可你得知道，元族从消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上万年。难不成，你们父子二人已经是万岁高龄？”

独目人挠了挠头，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灵王巨座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却感觉眼前的独目人并非是说谎的模样，于是试探地问道：“你们父子为何要从元族脱离出来，难道是元界发生了什么变故？时至今日，元族的消失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或许你就是那个解开谜底的解铃人。”

“我不是什么解铃人，更不是什么系铃人。说来惭愧，我是被元族驱逐出来的叛徒。”

“叛徒？”

“嗯……”

独目人见石娃与柳如音有说有笑，棕才压低声音道：“我骗石娃我是族中的大英雄，因为受到排挤才被迫背井离乡。实际上，我是违反了族中的规定，擅自将外人带到了元界之中，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恶**件，给全族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族长宅心仁厚，才没有将我处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将我与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石娃一同从族中赶了出来。从那之后，我们父子便开始了漫长的流浪生活，直至来到此地，这才安定下来。”

巨幢点点头，当即道：“怪不得你们会放弃那么优渥的条件，主动谪降到下界生活，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哎，你们刚来的时候，栖谣乡还在吗？”

“在的。确切来讲，我们父子受了当地村民的不少好处。时至今日，我们住处之中使用的许多物品，都还是当时的栖谣乡村民主动送给我们的。”

灵王巨座赶紧追问道：“那你最后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在那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独目人仔细回忆着脑海之中的片段，不久之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痛苦的表情道：“时间太久，我有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要不，你们问问石娃？当时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懂了一些事，或许他还记得当时的一些片段也说不定。”

就这样，众人又来到了山坡下方的石娃跟前，柳如音见大家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赶来，不等人停下脚步，便已提前道：“你们要做什么，这个孩子也是苦命人，且已知道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绝不再为非作歹，攻击行人。要不你们看在我的情面上，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巨幢走上前去，不耐烦地将柳如音轻推到一旁，进而打量了两眼石娃，这才开口道：“小子，我问你点事情，你还记得栖谣乡的事情吗？听说你你还小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他们的不少青睐？”

石娃虽然也有千岁年纪，但神识却与孩童无异，且长着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一眼看去就会让人内生怜悯之心。石娃一听到“栖谣乡”三个字，驼铃般大小眼睛登时通红一片，眼看就要啼哭起来：“鱼儿姐，小豆红，大黄，三妹，我想他们了。”

耳听得石娃口中念出的这些字眼，随同众人一同来以的独目人轻叹一声，已然模糊的记忆登时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