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林落花被徹底激怒,梅花枝一抖就要出手。
白恆卻高聲喊:“裁判,她犯規!”
“我哪裡犯規了?”林落花怒。
“還沒喊開始,你動手不是犯規?”白恆正義凌然。
“可以開始了嗎?”林落花貝齒咯咯作響,一字一頓往外吐。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的計劃完全失算了。
原本她是打算激怒白恆,擾亂白恆的心神,卻沒想到反過來被白恆三言兩語激怒。
現在她也不想管什麽計劃了,她隻想狠狠在白恆身上開洞,以泄心頭之憤。
“開始……”楚衛道腦瓜子疼,他都有點怕白恆的比賽了,每一場都這麽不太平。
林落花毫不猶豫出手,梅花枝朝著白恆狠狠一揮。
白恆嘴上激怒對方,心中卻不敢小瞧,畢竟幾輪下來,一直沒看懂對方的攻擊方式,立刻一張磐岩符貼在身上以防萬一。
下一秒,白恆隻覺得神識微微眩暈,眼前一花已經到了另一片地方。
寒風蕭瑟,漫天都是鵝毛大雪,周圍是一片梅林,朵朵寒梅凌寒盛放,成了這片雪世界唯一鮮豔的顏色。
“幻覺?”白恆雖驚不亂,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觸感極為真實。
普通的幻覺不該有如此真實的觸感,只有在畫中界的時候才會有如此真實的感受。
難道對方也有一件拘束神識的法器?
“梅花枝!”白恆立刻想到了林落花的梅花枝。
不及細想,空中突然傳來冷笑:“你不是替她打抱不平嗎?來啊,在我的寒梅雪境中,看看你能奈我何。”
白恆仰起頭,看到了極其震撼的一幕。
只見整片天空都變得透明,宛如水晶球,晶壁外立著一張超越世界的巨大面孔,不是別人正是林落花。
雖有畫中界的經驗,但這種尺度的視覺還是讓白恆有些想吐,於是他就真的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林落花柳眉倒豎。
自己很難看嗎?看一眼就會吐?
“你的梅花枝不是尋常法器。”白恆擦擦嘴抬起頭。
林落花:“告訴你你也記不住,在我的寒梅雪境中,我就是主宰,我可以抹去對手相關的記憶。”
“好手段,這樣的手段,恐怕雷九照也會吃虧!”白恆讚道。
林落花面露傲然之色,雷九照再強,神識一旦被拘束,也發揮不出來,憑借這招,她有信心殺入決賽擊敗雷九照。
卻聽白恆話鋒一轉:“不過,拿這招對付我,是你最大的敗筆。”
“狂妄,那就讓你嘗嘗這寒梅雪境的厲害!”林落花冷笑,隔著晶壁吹了口氣。
刹那間,內部世界狂風大作,簡直堪比十二級台風,除了寒梅巍然不動,其余一切都被卷上了天空。
幻境中磐岩符可不生效,白恆在空中翻騰,狂風冰雪如刀似箭,頃刻間破皮見血。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引狼入室,收!”白恆雙手一分展開系統,無可匹敵的磅礴吸力憑空出現,宛如在空中開了個無底洞,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風雪吞了個乾乾淨淨。
“這不可能!”林落花大驚失色。
在這寒梅雪境之中,自己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是世界的主宰,除非對手的神識遠超自己,否則就只能任由自己蹂躪。
而即便神識遠超自己,也不過是能夠強行掙脫拘束罷了,根本不可能像白恆這樣。
“來而不往非禮也,劍來!”白恆一聲大笑。
大筆一揮,畫中界以初始形態展開,一點金芒閃爍,一把擎天立地的金色巨劍似慢實快嗡嗡震動著破卷而出。
林落花極盡所能調動寒梅雪境中的力量,卻駭然發現以白恆為中心,大半區域已經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巨劍攜著惶惶天威呼嘯而來,結結實實斬在晶壁之上。
轟隆隆!
晶壁瞬間崩潰,整個小世界分崩離析宛如世界末日。
就連那傲然風雪的寒梅,都在末日般的景象中凋零。
“不!!!”
現實中,在眾人看來,林落花的梅花枝才剛剛揮落,就突然發出一聲驚恐駭怖的大喊,噴出一口獻血仰天就倒。
再看白恆,同樣突然吐出一口血,晃了晃站立不穩單膝跪地。
怎麽會這樣?
全場觀眾都懵了。
雖說之前的比賽中,林落花每次都是揮舞幾下梅花枝就結束了戰鬥,可這一次也太離奇了吧。
“白恆!”
“林師姐!”
兩邊同時驚呼出聲,風庭月和余英男飛身入場,一個扶住白恆,一個急忙檢查林落花的情況。
“你怎麽樣?”風庭月急聲問。
白恆搖搖頭,抬頭望向楚衛道,擦去嘴角血跡問:“是我贏了吧?”
楚衛道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下意識問:“你做了什麽?”
“這話師兄你該問她。”白恆指了指林落花。
楚衛道無語,林落花都暈了怎麽問?
“本場比試,勝者,齊雲峰白恆。”好奇歸好奇,楚衛道還是恪盡職守宣布結果。
聽聞此言,眾人才好不容易從呆滯中回過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一片嘩然。
之前被錯當成混子的白恆挑戰宋鳶戰而勝之也就罷了,居然連青鸞峰的林落花都擊敗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青鸞峰眾女弟子一個個臉色鐵青,在他們心目中,林落花是外門的大師姐,是有能力挑戰雷九照的,拿下本屆魁首未嘗沒有可能。
可是現在,林落花居然栽在了一個練氣八層的少年手中,連四強都沒進,這讓她們如何能夠接受?
“這臭小子怎麽做到的?”玲瓏抱著胳膊擰著眉頭撅著小嘴。
對於林落花的手段她很清楚,想破小腦瓜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現在的結果。
高台上,魚有嫆同樣驚愕不已,低聲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陸守貞輕輕哼了一聲:“你莫非以為,她的法器是獨一無二的?”
魚有嫆心中一動:“師父是說,此子有一件和林師妹類似,可以拘束神識的法器。”
陸守貞頷首。
魚有嫆恍然,再一次打量白恆。
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卻藏有如此珍稀的法器,不是來歷非常,就是有大氣運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