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山澗中倒栽蔥的飛船殘骸,白恆不由有些失望。
原以為是科幻感十足的飛船,看起來卻充滿了工業的粗獷,已經鏽跡斑斑,簡直就像是一艘擱淺多年的破船,若非這地方沒有生命氣息,恐怕早已被青苔藤蔓覆蓋。
不過想想也是,按照雲娜的敘述,地球也才剛剛發展出太空工業,又是急著投入使用的戰艦,不修邊幅也算情理之中。
“你確定安全?核反應堆不會突然給我們一個驚喜?”白恆問。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不過這一點你就落伍了,聚變反應堆停機後很安全。”雲娜道。
“呦,永遠的五十年魔咒打破了?人類果然和驢子一樣,要鞭子抽才肯往前走。”白恆心中好笑,帶著二人跳下山澗,不斷借力緩衝,最終落在飛船上。
“小心,飛船裡也有鬼。”雲娜叮囑。
“什麽鬼不鬼的,多不和諧,那叫陰靈。”白恆糾正。
雲娜用無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找到出來的破洞,拆除隱蔽措施第一個鑽了進去。
白恆和風庭月緊隨其後。
飛船裡面倒是情況好一些,但同樣充滿了將就的工業感,電力系統早已不工作,再加上能量爐被拆走,更是又冷又黑,紅外視覺都不好使。
雲娜打開手燈帶路,好幾次遇上陰靈都險些驚叫出聲,萬幸她自己捂住了嘴。
不得不承認,在這種複雜封閉的黑暗環境中,突然和陰靈來個臉撞臉,實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即便二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免不了心跳加速。
這還是有修為在身,又有法器符籙護身,換做普通人不被嚇暈過去才怪。
想想雲娜這丫頭一個人從這裡逃出來,獨自爬上山崖,在靈虛宮廢墟裡找能源,還真不是一般得勇,若非被困在此地,假以時日肯定有一番作為。
片刻後,總算抵達休眠艙。
關閉艙門,雲娜將臂甲的電力接入主機,打開視頻記錄。
白恆連忙拉著風庭月閃開,避免被錄進去。
雲娜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才開口:“爸,媽,我不該不聽你們的話,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們,如果你們能看到這則消息,請不要傷心,我沒有死,我遇到了一些人,他們願意救我出去,雖然他們是修仙者,但我覺得他們不太一樣。我想去看一看修仙者的世界,也會盡可能找到回家的辦法,你們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我愛你們,等我回來!”
關閉視頻記錄,雲娜撇過頭,將臉藏在黑暗中,偷偷擦了擦眼角,回過臉時已經恢復振奮:“好了,我做完了,該兌現承諾了。”
風庭月畢竟是女兒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會有辦法的。”
雲娜點點頭,仔仔細細將休眠艙的艙室封閉。
三人又是一翻繞來繞去來到裝備室。
或許是受到衝擊的原因,裝備室變形極其嚴重,許多地方都散了架,大大小小的箱子掉在地上。
雲娜檢索貨架,將一個特大號長條形箱子拽了下來,解鎖打開立刻有寶光照亮三人的臉。
箱子裡赫然是一把方頭巨劍,看起來不是特別長,但特別寬,簡直跟門板一樣,從散發出的氣息可以大致判斷出是一件築基境的法器,而且品級不低,不說是極品也絕對是上品。
“倒是適合小山師兄。”白恆直接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系統儲物空間有限,但白恆現在別的不多,就是儲物袋多,尤其那頭陰屍的儲物袋空間特別大。
雲娜又拽出一個箱子,打開後是一套飛劍,不多不少正好六把,同樣是築基上品的法器,風庭月隻一眼就面露喜色。
白恆見她喜歡,就讓她收走。
“這個架子上基本都是,有些有損壞,都是準備送回去研究的,可惜送不回去了,你們自己看吧。”雲娜歎了口氣,走到另一邊開始找東西。
二人也沒想那麽多,繼續開箱驗貨,完全沒注意雲娜的舉動,雲娜回頭瞟了二人一眼,悄悄將幾個不太一樣的小箱子收入鐲子裡。
正如雲娜所言,剩下的法器大多都有戰損,唯一還算完整的是一面鏡子,不知道有啥用,先收著回去再研究。
至於有戰損的法器,將來琢磨琢磨煉器,修複之後也可以賣出去換靈石。
又要抽卡,又有了靈力熔爐,可以想象今後的靈石開銷肯定很大,此次回去之後,除了閉關衝擊築基,就是要準備賺錢的手段。
搜刮完法器,白恆又在裝備室中搜索了一圈,將看著可能有用的都裝走,反正留下來也是浪費,不拿白不拿。
“你怎麽不把地皮也刮走……”雲娜看在眼中,忍不住低聲嘟囔。
搜刮完畢,白恆心滿意足拍拍手準備開溜。
誰料就在這時,巨大的艦體殘骸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聲。
雲娜臉色陡變,艦體一直很穩定,不可能突然震動,只能是外力導致,這也就意味著有敵人追過來了。
白恆和風庭月同樣一驚,連忙止步仔細感知,果然發覺外面正有強大的力量在撞擊艦體。
明明一路上有護心鈴預警,又有隱息符和隱身紗雙重保險,敵人是怎麽追來這裡的?
“法器!”風庭月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白恆也瞬間恍然大悟,那些法器曾經都是有主人的,法器級別越高,靈性也就越強,如果主人沒死,而是化作了陰屍,一旦失去封裝箱的隔絕,有可能被感應到。
果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了,想得到寶物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也許這就是天地平衡之道吧。
“怎麽辦?”雲娜也慌了,剛說完艦體又是一陣搖晃,險些沒站穩。
白恆見隱息符效果還在,急忙將二女同時拽進懷中,罩住隱身紗壓低聲音:“對方也許只是感知到了法器,並不一定發現了我們,我們靜觀其變。”
事急從權,二女雖然臊得慌,卻也不敢亂動,只能縮在白恆懷中,盡可能放緩呼吸不發出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