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山群峰疊翠宛如畫屏,故而得名玉屏,山間飛瀑泉流虎嘯猿啼,曲徑迷津極易迷失方向,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也不敢太過深入。
據說山中深處還隱藏著一個修仙宗門,至於具體是哪一個,眾說紛紜。
白恆當然也不會深入其中,找了個還算隱蔽的地方,正準備進行實驗,突然山石草木後面冒出一群黑衣蒙面人,足足有七八個,都手提明晃晃的刀劍,顯然來者不善。
“辛苦諸位跟了一路,要不要歇歇再動手?”白恆卻一點也不意外。
事實上剛出城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現代警匪、刑偵、特工片看多了,這點反偵察意識還是有的。
反倒是眾黑衣人看到白恆的反應,有點被搞不會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子,識相的就乖乖把身上的錢財交出來,否則休怪本大爺心狠手辣!”一名似乎是首領的黑衣人嘿嘿獰笑。
白恆冷笑:“又沒第三方,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黑衣首領瞳孔一縮,長刀豁然指向白恆,獰聲道:“好小子,那就拿命來吧,上!”
一聲呼喝,除了黑衣首領,其余黑衣人齊刷刷揮舞兵刃撲了上來,居然個個都有練氣一二層的修為,而且武藝都是不俗。
普通人面對這一幕,嚇都嚇尿了,白恆也有些緊張,但好在提前做了心理建設,深吸口氣鎮定情緒,感官全面催發,心跳加速跳動,氣血奔湧每一寸肌肉都開始蓄積能量。
遠處樹梢上,老太監無聲無息如同一片羽毛,連三尺外的鳥兒都沒有驚動,正猶豫要不要出手,就見白恆手中突然多了一件兵刃。
那是一杆特大號的毛筆,青銅為杆,鬃毛為毫,一筆戳出筆頭驟然收縮扭曲成尖錐形,尖峰寒光閃爍,後發先至點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噗的一聲,血光迸現,黑衣人的咽喉多了一個血窟窿,捂著喉嚨撲倒在地,雙目瞪圓發出嘶啞的泡沫音。
與此同時,白恆順勢一個驢打滾,從刀兵的縫隙中滾了出去,而後如靈猿騰躍,揉身一彈竄起兩米多高,出手如電又是兩下,分別點在兩名黑衣人的眉心和額角。
兩聲慘哼,二人應聲倒地,眉心額角開了個血窟窿,紅白之物流了一地,瞬間沒了生息。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前後還不到兩秒,黑衣人一方就死了三個。
剩下的黑衣人都被嚇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太敢上。
黑衣首領也是大吃一驚,資料裡目標明明是練氣二層的修為,應該手到擒來才對,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對方沒追擊,白恆也趁機緩了口氣,全身都有些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腎上腺素的作用。
“現在,你們被我包圍了,誰也別想跑!”白恆提起青銅大筆,決定將這杆筆命名為點睛筆,畫龍點睛,正合緣法。
眾人又被說的有點發懵,啥情況?你一個包圍我們全部?我們別想跑?該跑的難道不是你嗎?
“怕什麽,一起上!”黑衣首領這回不敢再托大,一聲喝令自己也一個飛身撲入戰團,長刀大開大合,豎劈橫掃刀刀破空,腰粗的樹木都被一刀劈斷,顯然實力在同伴之上。
其余黑衣人見老大都上了,也膽氣十足再一次揮刀圍攻,一時間飛沙走石碎葉狂卷,呼喝聲鏗鏘聲響成一片。
白恆可不會傻乎乎硬抗,閃展騰挪牽著對方遊走,時不時抓住空檔提筆反擊。
然而黑衣首領的修為達到了練氣三層巔峰,全力爆發幾乎堪比四層,再加上同伴輔助,白恆一時間也只能勉強自保。
“看來是沒有其它埋伏了,那就拿你們當試驗品。”一邊抵擋,一邊捕捉周圍的動靜,白恆終於決定動用符籙,點睛筆蕩開長刀,背在身後的左手突然甩出,一道黃光穿過刀網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只聽一聲爆鳴,一團赤紅色的烈焰轟然炸開,熾烈的火焰瞬間將此人吞沒。
“啊,救命,救……”
此人全身烈焰升騰,又是驚恐又是劇痛,掙扎著慘叫了兩聲,就撲倒在地化為了一具焦屍。
而火焰還沒有停歇的跡象,焦屍幾乎呼吸的功夫,就徹底成了灰,火熄風過,什麽都沒留下。
一時間,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乖乖,這麽猛的嗎?”白恆怎舌。
這次扔出的是使用專用符紙和朱砂製作的版本,如果原版也是這個威力,五十兩絕對不虧。
“妖,妖術,他會妖術!”一名黑衣人嚇得連連後退。
黑衣首領倒是反應快,喝道:“放屁,那是符籙,小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不但有練氣三層的修為,還會使用符籙,難怪他一定要我們除掉你。”
“他?馬良才?不對,應該是郭莽。 ”白恆不認為馬良才有這本事,至於郭莽,如果確定沒有轉圜的余地,這廝不是沒可能把事情做絕,屆時編個山賊截殺的借口也就是了。
“是又如何?只要你今日死在這,是誰做的不重要。”黑衣首領坦然承認。
“你也說了,我也是練氣三層,又有符籙傍身,你有這本事嗎?”白恆提起點睛筆指著對方。
“他沒有,我有。”這話不是黑衣首領說的,而是來自一棵大樹後。
白恆心頭一驚,明明並沒有感覺到那裡有人。
余光掃過,只見一個身高八尺的黑衣蒙面人從樹後轉了出來,虎背熊腰手中提著一把極為厚重的大刀,拖在地上入石三分。
“郭莽!”白恆瞳孔驟然收縮。
對方的體型太明顯了,蒙著臉白恆也還是立刻認了出來。
郭莽索性拉下面罩,拖著刀一步步朝這邊走了過來:“我本不想親自出馬的,但你的實力超出了我的預料,為了以防萬一,我也隻好出手了。”
“你就不怕長公主?”白恆問。
郭莽冷笑一聲:“怕,怎麽不怕。但事到如今,殿下難道還會饒了我不成?與其讓你在殿下面前攛掇整我,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乾掉你。”
“我雖不是君子,但你是真小人,如果我告訴你,殿下想幫我做掉你,但我拒絕了,你信嗎?”白恆笑了。
郭莽腳下一頓,濃眉蹙了蹙,似乎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不信:“你覺得我會信你?”
“隨你,反正事已至此,今日我們總得死一個!”白恆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