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原鎮這裡,崔岩的縣兵已經接管了這裡,城中看似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秩序,但是船塢勢力已經被一掃而空,隻留下了曹家的勢力接管這裡,隨後幾日,下河鎮下邊的大片農村土地,以及矬子溝所處山中各村,都收到了消息說從此屬於下河縣的一部分,並開始取代舸居鎮與各村莊交易,幫助收購農產品,賄賂村長等手段,逐漸掃除了舸居鎮之前在北原河以南的勢力。
反觀少年這一邊,在侍女的指引下,少年在曹家的演武場,也學起了一些基本的武功招式,每日的演武令少年對風月之事愈發的渴望,也可能是少年這個年紀便應當如此。
少年在演武場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曹家的注意,曹武在曹家例行會議中強調:“既然已經拿下了我們丟失的地方,我們已經不需要符文師了,只需要固守之前的地方就可以了。”“拿回這些地方還不算什麽,他四十幾年前能南下到我們下河鎮,我們今日也能北上到坎居縣。”曹家一位白發斑斑的老者說到。“你的意識讓符文師親自下場,如非如此,我們何以過江。“”曹長老,此事家主自有決斷,莫再提起符文師之事了。”
離開會議室的曹武心中暗念道:孩子,我雖然引你入局,卻無法保你退局,為了我們天山郡,只能犧牲你自己了。”隨後向下人悄聲說到:“去把少年身邊的守衛撤了,曹家主派的人,要偽裝成是刺客所殺。”
果真如曹武所料,晚間少年在睡夢中中驚醒,感覺到周圍好像有強大的真氣浮動,近乎濃稠的真氣外放,少年心中頓感不妙,趕忙想起身,就在轉過頭時,發現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死亡的恐懼頓時籠罩了少年,少年沒敢抬頭,隻敢維持著半轉身的姿勢,“你是曹家的符文師?”“我我我,他他他們給我錢,我給他們製作符文。”“符文石在哪裡?”少年向二樓指了指,那人影向二樓一躍而去,少年還在死亡邊緣驚魂未定,隻覺被人拎起,腦海一空,已經暈了過去。
曹家家主處,“那符文師既然不是誠心誠意,也沒有培養的必要了。”“家主,已經有刺客來過了,我們的人被屠殺了,符文師不知所蹤,不過,倒是曹…。”“曹家家主背對著稟報的人,面向背面的旗幟,大手一揮,”知道了,就放任曹武這一次吧,畢竟是元老,心軟就心軟吧。”
少年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猛然一醒,驚魂未定地看向四周,發現是完全陌生的場景,就在這時,一位姑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醒了吧,我們家小姐要見你。”少年推門出去,門外竟然是客廳,自己的房間處於東南側的一個偏位置。少年抬起頭,見到一位身穿華麗的衣飾,身材姣好,頭戴青色面紗的女子,唇齒若隱若現地開合,清純的嗓音傳入少年耳中:“趙無逸,你們村長何等英俠,為何培養出你這種助紂為虐的人。”本就驚魂未定的少年,此刻更生疑慮,不過從他認識自己以及聲音,少年基本能推斷出這就是司馬家了,眼前應該是司馬曉雲正主了。
“敢問此言何處?曹家與我只不過利益往來?”少年回想起在曹家的時間,那兩名侍女真心不錯,我的金銀也還沒有拿到手呢。可惜我的金子啊。
“看來你是不知道你幹了什麽,你可知曹家謀亂,侵佔坎居縣方圓幾千裡的土地,而他們能拿下河原鎮的最大原因就是符文,符文的威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舸居鎮的勢力幾乎是在一夜被掃空了。”
少年聽後心中一驚,原來,原來自己是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自己,幫助了侵略者?少年抱頭痛思,少年心中也暗暗回想之前的事情,自己的符文,原來是如此危險的東西。“不過,你還有機會補救,只有符文能對付符文,只要你幫助我們。”少年打斷道,“符文確實不是應該存在的東西,符文的威力太過巨大,對戰局的影響太大了,恕我拒絕,我已不想在讓符文出現了。”不知怎得,少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士兵,看著憑空而降的火焰,沙土,心中崩潰,看著旁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軍心潰散,死傷幾千裡,一想到這樣,少年於是便拒絕了少女的提議。
面紗中的少女沒想到出身農村的少年竟然能想到這種地步,暗自讚歎,於是補充道:“你的想法很好,我想曹家能松手也是想到這一步了,我猜你的符文應該是你的村長教授的吧,如果你的村長能夠出面調解這場紛爭,是不是就能結束這場戰爭了,有實力就是有威懾,這就足夠了。”
少年聽不出少女話中的問題,果然認同了少女的說法,隨即表示要親自回去,但少女表示,你的路程會多冤死多少人?,寫信會更快一些。趙無逸點頭表示認同,“那我說你幫我寫吧”,少女聽到這話頓時臉上一紅,轉頭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識字的侍從,霞光也不好叫到明處,況且剛剛少年的話本就讓少女之前的好感重燃,於是便答應了下來。反而少年只是希望速度越快越好,希望能夠挽救更多的人。少女從箋台取出一張絹紙和一支墨筆,開始在絹紙上揮毫書寫。她的動作輕盈而熟練,纖纖玉手隨著墨筆飛舞,手中長袖隨著玉手翩翩起舞,竟令少年有些癡迷,甚至說話的速度都降了幾分,好似刻意符合著少女的節奏似的。
少女隨著少年的語速落筆,竟對少年生出幾分默契感,隨後心想,這次村長應該會給她答覆的。
矬子溝,趙無逸鄰居處,房子依然是如此平靜,周圍沒有一絲改變,但少年家中,身上布滿了傷痕,他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顯然已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他的皮膚蒼白無華,傷口處還殘留著血跡,顯露出他經歷了無數次的苦戰與掙扎。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微微咳嗽還能帶出不少鮮血,手中的符籙幾乎已經破裂,整個處於十分虛弱的狀態,好在上古留下的符籙讓他本尊無法脫身,但他的邪氣已經擴散開來,甚至可能已經周圍的村民了。村長劉仁向外看著那依然充滿迷霧的祈山,眼神緊緊地盯著山巔,仿佛在祈求或者希望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