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禦劍到影魔樓,先是去上交了任務,20瓶血液,換來了2000塊靈石,2000貢獻點。
不過這些東西的用處對自己已經意義不大了,王權想著,手裡的靈石瞬間被磨滅,吸入身體中。
王權回到自己的住所,打開門看見了落千谷雨,她沒做什麽,呆呆在桌面上對著窗外看,王權走到她的旁邊,講道,“開始準備迎接你的新生吧”。
“什麽算是新生呢?”千谷雨平靜的眼神仿佛在質問王權。
王權淡淡的瞥了一下頭,拉向她的手。
推開門,從這裡望去,四周高矮低平的建築物,仿佛都可以享受來自天空與烈日的照耀。
只是唯獨這裡,低階弟子們的住所,王權恰好被低矮矮的雲朵遮住,難以看見前方。
“正好,陰影下,不容易被發現”
他將死之規則蔓延開來,黑色狀的霧氣,一點一點的饞食周圍的所有事物,一些血影魔宗弟子們不明所以的被吞沒,等到有人反應時,這座城已經有三分之二被吞沒了。
無數的生命在此消逝,死亡磨滅生命,這也算是人生之必然經過吧,修士們迎來了他們必然的結局,天地似乎也減輕了些煩惱,真是算得上雙贏啊,王權感歎道。
王權帶上落千谷雨飛到血影刀的面前,它似乎不滿王權對背叛,但對王權來說,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永遠忠誠的。
血影刀察覺自己被威脅,於是將剩下的弟子們的血液抽離至死亡,掌門到長老再到雜役,一個也不例外,與之簽過協議的都被它吮滅。
古宗器血影刀,從建宗開始選用的寶物,在時間中慢慢成長,產生意識,後來,它開始驅使這個宗門的所有人,為它奉上血液,促它進階。
可是難免會有例外,即使不被外界所察覺,抑或是被弟子們感到自己被控制,都會引起反噬。
這炳古宗器很是聰明,建立了種種規則,和血誓來控制弟子們。讓他們論為工具,令牌便是其一手段。
只是王權,他已經算是死人了,他已經沒有血液這種概念存在於身體,所以可以避免。
王權平靜看著這一切,一個宗門的毀滅只是一個瞬間,一座城池因而也變得空蕩。
修仙是如此,一時失意,便會落得輪回下場。只是,這個世界有沒有輪回宿命之說,王權也不知道啊。
對著千谷雨說“千谷道友,你的機緣來了,時刻準備迎接吧”。
於是將手伸向這炳刀,漆黑的規則慢慢淹沒這把刀刃,裡面無數生命就此湮滅,漸漸歸於虛無。
這時,待到它開始顫抖求饒時,王權讓他變小。
巨大豎立在天空的血刃開始變小,王權不依不饒磨滅它的靈識,終於在某一刻,它成是被毀滅或是湮滅,隻獨留有一枚晶核。
這便是古宗器的靈核吧,王權心想。
原本想要讓此法器血祭,以此換得落千谷雨的新生,可是現在看來計劃得改了。
萬物修仙,在修仙界似乎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修行方式大差不差,就連《種花成魔真經》這種功法都有可能是其領悟到的,王權也不會驚訝。
簡單的為其默哀後。
“谷雨,將它吃下吧,吃完你就可以修行了”王權看著落千谷雨,蠱惑道。
“好”,她看著這顆石頭,接下來,毫不猶豫的吞咽。
只是事物是會趨於同化嗎,王權沒有想過,不過現在想來,這真是一個錯誤卻又正確的例子啊。
落千谷雨吞下晶核後,王權便知道會發生的幾種可能,一種是變成血影刀保留意識的活著,並且可以開始修行。
一種是被其中的血液規則淹沒,淪為沒有意識的殘骸。
最後一種便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如果什麽也沒有失去的話,便什麽也不會得到。
不過王權道友似乎很樂意看到這些變數,弱小想要獲得力量,在他的前世看來,不是只有靠變異嗎。
少女的衣衫被血霧籠罩浸染,但靈氣卻依舊無法進入她的身體裡,晶核拚命的溝通外界,想要與之交換靈氣,但被她的軀體隔開,縱使她拚命的想要吸入留住。
王權見到這一幕,便用劍將少女的腹部割開,對著千谷雨說:
“我將你的腹部剖開,你要忍住,時時刻刻,只有你的意識不消散,最後活下來的才是你”。
做完這些,王權便盤著腿開始等待。
靈氣進入少女的身體,在與晶核溝通。
王權閉上了眼,覺得有些困了,有些奇怪,上次這樣是什麽時候呢。
在地球上,王權剛準備把蘋果削皮,地面開始一顫,是地震嗎,想著。
把蘋果放在地上,王權松開手,下一秒,看見前面一座高樓又是一陣搖晃,地面上行走的人們,開始奔跑,慌亂與嘈雜聲擁至一起。
地面開始裂開,王權的蘋果跌入深淵,下一秒,一道熾熱冰冷的光線迷散所有視野。
是的,是在這裡,地球毀滅時的景象,王權已經知道了這是在夢裡,眼看著光線穿梭而去,透過地球,世界被毀滅,卻什麽也做不了即使這是在他的夢境。
他已無能為力的接受這一切,即世界真的變得虛無。
即使是回憶開始出現並播放,王權也只是看著,雙手抱住,蹲著看著。
他看見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樣子,被當作奴隸時的樣子,復仇時,屠戮時,被死亡消解,滅亡整個宗門時,彷徨的一切都變成了過去,仿佛也失去了一切意義。
是啊,什麽才是意義呢,王權看著這些畫面對自己問道。
長生之道,會是有意義的嗎。
我的人生標準如果只是判斷一件事物意義與否。
那麽我失去的東西,誰來泥補呢。
絕對與極端的東西和看法,我做我覺得對的可以,不對的也行。
世上全無好壞,論心耳。
王權睜開眼,落千谷雨的屍體與晶核已經分離開了,這代表失敗了,沒有可能性的實驗,真是無奈啊。
王權將谷雨的屍體收入,望著不斷擴張的晶核,隨手一劈。
“原本還以為可以結束這事就離開的,現在看來,也不得不為下一步做打算了”。
古宗器的晶核被劈開爆裂在空中,靈氣裡夾雜有落千谷雨的氣息,回歸於天地的靈氣,在血影魔宗的天空上,布滿了紋理,漸漸消去……
在回仙瀑宗的路上,王權的心情不算太好,失敗的感覺對他來說一般,但誓言是不是應該更改呢,對落千谷雨許下的承諾,算了,我再試試下一次吧。
大約在幾天以後的早上,王權終於抵達了仙瀑宗。
只是輕輕的一眼,二十峰山水與瀑布,便印在王權的腦海裡。
當初選在這裡作為修行開始時,也有風景關系,這裡一直都很美,不過今天就算了吧。
王權潛入雜役峰,也就是外門弟子峰,回到自己曾經朝夕相處一年的田裡,自己用植禾編織的屋棚,也已經長滿青草,至於小九也早已不見。
或許是被他人收割了,也或許他已經能改變命運了。
王權在想,如果當初走時,把《培心水禾法決》說給小九聽,會不會更好呢。
可惜走的太倉促。
王權驅使黑霧向一個山峰飛去,低頭看著這些來往的弟子們,將黑霧送到山上,與山底,讓黑霧們盡情吞噬著一切。
“道友且慢”一位白袍老頭對著王權阻止道。
王權將黑霧收回,只是一會功法,這山峰已經被吞噬的七七八八。
弟子們跑的慢的變成白骨又成飛灰,植禾與樹林頃刻間消失倒塌。
王權看著這個老頭:
“道友你好,別來無恙。我以前就曾聽聞貴宗擁有能讓人死而複生的靈果,可否交給我呢”王權念完台詞,等他回話。
老頭有些苦笑,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說否,這個魔頭就會毀滅整個宗門。
“當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能最高讓人飛升的道果,能夠吸收其修為,卻是不知是否能讓人複生啊”。
王權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心裡想著。
“那也給我拿來吧,我會放過貴宗,就此停手”王權平淡的說。
不一會,在一宗弟子們的觀賞下,為了慶祝和平誕生,他們在這一旁圍觀看著。
一枚道果被一白袍青年遞上。
介紹道“此為九轉植禾結出的道果,擁有可以讓人飛升上界的偉力”。
至於為什麽這些宗門的人為什麽不選擇飛升,想比也應該也有很多緣故吧。
九轉植禾,即為已經九次晉級結出的果實,已經如此強大,隨意便可飛升的存在,至於為什麽會被割去,想必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王權接過這枚果實,看向這些人,“也罷,讓你們看看,這東西的作用”
隨即取出落千谷雨的屍體,將果實用死之規則煉化成一滴,滴入她的嘴裡。
無數的生命力籠罩她的身體,剖開的腹部被漸漸愈合,一切仿佛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王權放開她,讓其飄在空中。
垂落的頭髮,讓他想起一個人,只是這個人已經逝去很久了。
等了很久也不見落千谷雨蘇醒,這些弟子們開始有些不耐,細細說著,王權有些被吵到。
“也罷,就算是死亡,千谷雨道友,我也會讓你看見血色之花”說著。
王權運用《種花成魔真經》,雖然他的肉體已經無法開啟三大葬,但她的肉體或許可以。
這些人們的血液被一朵一朵的花抽離,偶爾有人想要反抗,被他用死規則印刻成灰。
“前輩,你”一些人們罵他說話不算數,傳來無數人的哀嚎。
只有王權知道,在修仙界,相比抹去他人的存在,人本身就好比花草,剝離他物來的道,來成就本身境界,其本身也會回歸與天地,落得道消身隕的下場。
自己的世界便是如此被抹去的,只是不經意見,那些人,物,就剝奪了地球的存在價值,或者說,完全是波及。
血液在落千谷雨的身上流轉,《種花成魔真經》在她的身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這還不夠吧。
“那就讓我把所有的生命,全部給你吧”王權看著她說道。
比起接下來沒有目的、毫無樂趣的活著,和死之規則捆綁在一起,這樣的未來。
最終結果,不過是被道法更強的人消滅,亦或是將這片大陸蠶食殆盡,沒有盡頭。
總之,還是結束吧。
自己將剝去的生命,轉移到了落千谷雨的體內。
王權的生漸漸消失,死之規則開始磨滅他的一切,過去的,記憶與愛……
眼神開始空洞,意識淪為死亡的奴隸,王權終於消散在了這片天地。
無人為他默哀,這位落千谷雨道友,即使蘇醒或許也不會了解,但她或許已經可以開始修行路。
現在只有那,消散的血色之花,在落千谷雨身上一片片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