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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乃大善人也。”
葉傾顏沉默不語。
錢管事繼續道:“當然，既然是邀請，你可以拒絕，司馬家的大善人們，可不會難為你。”
“你現在拒絕，他們會再尋找童女。”
“不過……”
說到這裡，錢管事的聲音戛然而止。
已經能夠猜到什麽的葉傾顏順著對方的想法問道:“不過什麽?”
錢管事的臉上露出油膩的笑容，“你也知道，誰的錢財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若是司馬家的大善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覺得自己之前的付出不值得。”
“哪怕那些付出，在司馬家的大善人看來，不算什麽。”
“可是。”
“不算什麽，也不是白給陌生人的理由。”
“你應該懂得我的意思。”
葉傾顏道:“所以，會收回之前給予的好處麽。”
“沒錯。”錢管事點了點頭，道:“收回好處後，你的弟弟，不會再那麽幸運，將無法捕獲獵物，也無法在龍虎武館學習，你們家將再次回到一開始的破敗，衣食難足的狀態。”
“沒有了錢財來源。”錢管事的視線落在又飄飄落下的蒙蒙細雪上，道:“他們可能熬不過這個寒冬。”
葉傾顏依舊沉默，似乎在想什麽。
錢管事也沒有立刻催促，等了會，才道:“有什麽打算麽。”
說話間，錢管事又把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緩緩抬頭，看向錢管事，葉傾顏道:“所以，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距離河神祭祀還有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你每個月都可以回家一次，並且，帶回十兩銀子。”
“浣衣坊這邊，你不用再乾活，只需要養著。”
“三個月裡，你將享受你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人生。”
“你的哥哥，能夠一直獲得野獸，並且能夠在武館學武。你的母親，將會有暖和的衣服穿，美味的食物吃……”
“所以，你要成為河神祭祀的童女，犧牲你一人，成就你哥哥和母親。”
說話間，錢管事第三次把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葉傾顏緩緩抬頭，看向錢管事，終究，還是接過銀子，道:“我答應。”
“好！”錢管事滿意的笑道:“來，簽下這份成為河神祭祀的契約。”
與葉輕寒不同，葉傾顏打小聰明，也識得文字。
快速看了眼，確定契約沒有毛病，葉傾顏道:“我能回來後，再簽這契約嗎?”
錢管事沉默了會，點了點頭，道:“自然可以。”
錢管事走後，葉傾顏被分配到一間獨立的小院，這裡家具俱全，住著很舒服。
葉傾顏看著逐漸變大的風雪，喃喃自語，“娘親，哥哥，你們現在在做什麽呢?”
風雪飄飛的籬笆小院中，葉輕寒身穿練功服，一遍又一遍的打著伏虎拳。
門口位置，有一個小型的火盆，白玉茹坐在火盆前，看著葉輕寒，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這麽冷的天，穿這麽一點的衣服，會不會受風寒什麽的。
白玉茹有勸過葉輕寒，等白天不落雪的時候再練武，或者直接在家練武。
葉輕寒直接拒絕，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很好，在雪中練武，會冷，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冷，更別說感風寒。
屋舍太小，完全施展不開伏虎拳。
在院子中練習，效果最好。
甚至，因為風雪的存在，葉輕寒變得更為專注。
葉輕寒也有勸說過白玉茹，天寒，在外容易受寒，讓她先回去休息。
白玉茹不肯，說什麽也要陪著葉輕寒。
葉輕寒也沒有辦法。
打了一個時辰伏虎拳，看向坐在門口位置的白玉茹，葉輕寒收拳，調整氣息，抖了抖身體上的積雪，走了過去，“娘親，我不打了，這就扶您回去。”
把白玉茹送回房間，葉輕寒也進了屋子。
“打開面板。”
大道吾授，天師傳度，汝之所學，必有所成。
【持有者:葉輕寒。】
【道種:伏虎拳】
【境界:無。(當前進度，0/10) 】
【受度:4。】
練習伏虎拳，自然增長的進度竟然是零，葉傾顏嘴角微微抽搐，“我這天賦，還真是……一言難盡。”
是否消耗四點受度值受度，學習伏虎拳。
是。
消耗四點受度值，葉輕寒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迅速消瘦下去，肌肉線條卻更為明顯，一股有關伏虎拳的記憶，衝入腦海之中。
葉輕寒對伏虎拳的了解，有了明顯的加深。
饑餓感充斥全身，葉輕寒二話不說，扒拉事先準備好的飯菜。
腦海中回想著內煉之法，葉輕寒拎著一包藥石走到灶房，倒入二分之一劑量的藥石進入鍋中，加水，加柴，煉製特殊的藥劑。
鍋中燒著藥，葉輕寒來到自己睡的房間，略作猶豫，把床板掀了，取出鐵鍬。
一刻鍾後，臥室多了一個可以放下棺材的坑洞，這個形容雖然不恰當，卻是事實。
把事先準備好的沙子倒入坑洞中，葉輕寒拍了拍手，準備就緒，現在，隻缺藥石輔助。
走後方灶台的時候，葉輕寒微微一愣。
灶洞後方，一張溫和的臉蛋露了出來。
“娘親，你怎麽還沒有睡?是我打擾你了麽?”
“沒有。”白玉茹笑道:“娘親白天的時候睡了，現在不困。”
葉輕寒沉默不語。
白玉茹問道:“這鍋裡面熬煮的是什麽?”
葉輕寒簡單解釋。
白玉茹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躺在挖好的坑洞中，藥石娘親一會給你弄過去。”
葉輕寒沒有矯情，道:“謝謝娘親。”
“小寒，以後別謝我，不需要。”“我是你娘親，娘倆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葉輕寒笑著點了點頭，道:“好的，娘親。”
躺在坑洞中，泥沙覆蓋身體，白玉茹緩緩把滾燙的湯藥均勻倒入粗砂中。
葉輕寒強忍著沒有叫出聲，道:“娘親，你先出去，把門關上，千萬不要進來。”
白玉茹眼中閃過心疼之色，卻還是點了點頭，“好的。”
整個身體埋在坑洞之中的葉輕寒表情扭曲。
疼。
真他喵的疼。
僅僅只是開水灑在身上，倒是還好，關鍵是，這藥石湯藥，刺激皮膚，如同烙鐵往身上壓。
呼呼。
快速呼吸，調整狀態，葉輕寒根據溫靈幼教的方法，讓皮膜吸收藥石藥性，錘煉皮膜。
藥劑每一次進入皮膚發揮作用，如同無數細如牛毛的鋼針在皮膚來了個對穿。
每對穿一次，皮膚強度便會加強一分。
由於白玉茹在，葉輕寒一直不敢叫出聲，整個人通紅，好似被燒熟。
用意志扛著要命的疼痛。
葉輕寒好似整個人都升華了。
練武是真的苦，一般人想要堅持下來，難。
“就這點疼痛嗎?”
“有本事來的再猛烈一點。”
……
葉輕寒念念叨叨，有些瘋魔。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縷曙光照射進來，葉輕寒終於把藥性吸收的差不多。
葉輕寒有些期盼，道:“打開面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