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看了看虞靈兒,又望向閣樓外的那座山,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高大,那是太府學宮裡的證道山,是每個弟子都會去攀爬的一座山。趙令感覺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也就朗朗大聲的開口到。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證道山不見,怎向軒台月下逢。”
詩文一出,那遠在學宮裡的證道山也是一震,散發出一縷縷淡光。學宮裡立馬亂了起來,並且馬上有學宮大佬飛掠而出看著證道山疑惑到,“怎麽回事,似乎是詩文顯聖,有人以證道山入詩,不知是哪位大儒。”
而一個個被少傅派來的二年級弟子也是愣在了洗顏軒。他們在剛剛唐策賦詩的時候就到了,打算等事情一結束就抓著趙令回去的,結果趙令的詩一出立馬都呆愣在了原地,一時間被詩句感歎不已。
這次領頭的是二年級學宮弟子高義,早已修得二品儒道境界,只差一步就可入三品,結果剛剛聽完趙令的詩發現自己有所頓悟直接入了三品儒道之境,對於剛剛趙令的詩也是連連讚歎。“這位小魔頭的造詣恐怕不在宮中那幾位大儒之下,真是可怕,原本以為他逃學來此我還有些生氣,如此看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趙令也是愣了愣,心裡嘀咕到,“怎麽回事,一吟詩就出現這樣的情況,上次系統非要讓我拜入太府,自己天生八脈不顯無法修行不得不轉入學宮修行儒道,結果名聲太臭人家不要我,隻得賦詩一首,結果一時間異相大起,雲騰霧繞,直接驚動了一位大儒,自己也如願以償進了學宮。”
洗顏軒的人都沉浸在那首詩裡,虞靈兒嘴裡念念有詞,“雲想衣裳花想容?”自己有這麽美麽,不禁高冷的臉上也有了不少神采。
趙令看著四周的人也是心裡暗暗竊喜,不愧是詩仙太白,這詩果真不一般呐。結果他看見高義一行人,清一色的白袍,暗道糟糕,立馬高聲一問,“諸位,今夜這花魁該是虞靈兒虞姑娘的了吧。”
王川和唐策也是回過神來,看向趙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忌憚。
“這是自然,小魔…趙公子詩才絕豔,為虞姑娘賦詩一首,讓吾等欽佩,這花魁自然該是虞姑娘的。”
“不錯不錯,虞姑娘有趙小侯爺相助,這花魁之位本就是十拿九穩。”
趙令才不聽這些人的奉承,得到答案後就自己偷偷的溜下樓從後門準備離開,結果還沒走出半步就聽有人喊。
“趙令,少傅令我等將你帶回學宮,還希望不要反抗。”高義一直都在望著趙令,見他沒了蹤影就立馬帶人追了出來,果然看見正跑路的小魔頭。
趙令笑盈盈的轉過頭來,眼前的高義他自然是認識的,“原來是高師兄,不知少傅是有什麽事嗎,主要是現在夜色已濃,我想回去睡覺了。”
高義看著趙令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也是搖搖頭,這個混小子,真不愧是小魔頭。“趙令,不要讓我等為難,少傅的命令我們自然聽從就是,還是與我們走一趟吧。”
趙令心知今晚逃不過了,一陣無語,心裡嘀咕著,“系統啊,你可把我坑害慘了。”
就在這時,王川也出了洗顏軒,看著眼前的陣勢也是出了口氣,“呦,趙小侯爺怎麽回事,聽說逃學來逛洗顏軒呐,身為一年級弟子不好好晚修跑來這些地方幹什麽,真是敗壞學宮風氣啊。”
趙令聽完嘴皮也不由得抽了抽,果然因果輪回。趙令都沒搭理王川,緩緩向高義一行人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著,“走吧,高師兄,這麽晚了還勞煩你們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高義也是愣了愣,隨即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麽,一行人便回頭走了,只是將趙令圍在了中間。
剛過門口還遇見正出門的唐策,唐策也是愣了愣神,倒是高義一臉深意的看了看唐策,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自顧自的行走著。
一行人還悠哉悠哉的走著,學宮大殿早已坐了不少人。殿上三個位置也有坐了一個,至於左右的椅子上早已坐滿,這都是學宮的執事。
“左儒,我等已經查明,剛剛正是學宮一年級弟子趙令在洗顏軒為虞靈兒爭花魁而贈詩,詩裡剛好引用了證道山。”椅子上一位中年沉聲說到,此人便是少傅,名為周朗。
正位上那三把座椅便是為學宮三位大儒準備的,今夜左儒左明能親自來此,足以證明這件事非同小可了。
左明倒是上了年紀,一頭花白,“趙令,就是那位做出令學宮異相的小魔頭?”
周朗點點頭,“正是那位。”只是心裡也是一陣無奈,這小魔頭之後名當真無人不知啊,連左儒這般整日待在學宮研習學理的人都知道,看來自己日後得好好管教了,切忌不能再生事端。
左明眼皮明顯眨動了一下,腦海裡也是想起當初那首讓學宮大震的詩,心裡也是暗自稱讚。“看來此子當真在詩創方面有著不小的成就,那首今夜在洗顏軒的詩可有摘錄?”
周朗連忙點頭,正想要念出來時,似乎想到什麽,小心翼翼的問到,“左儒,此詩雖然驚為天人,不過卻是來自煙柳,語句詞藻也有些不羈,學宮裡念這種詩恐怕有所不妥。”
周圍椅子上坐著的人也是點點頭,開口附應。左明可沒想這麽多,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議論紛紛的模樣搖搖頭,“真是迂腐,一個個四品甚至五品的儒道大家,居然還對詩賦有如此成見,怎能有所突破,周朗,還不快念出來。”
周朗聽後也是不敢怠慢,左明作為學宮的大儒,五品巔峰的儒道大家,自然說的話便是真理,也不墨跡,立馬開口到,“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證道山不見,怎向軒台月下逢。”
詩文一出,在場的人都受到了一陣文氣的衝擊,左明更是站起身來眼裡滿是欣賞。“好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小子果真大家。”
兩旁的執事們也是嘖嘖稱奇,前兩句寫的如此好,就是為了稱讚一位女子的美貌,這點讓大家滿頭黑線。後兩句是在暗喻學宮不讓他出去逛那些煙柳之地嗎,真是個小魔頭。
左明看著周朗,“這趙令現在可有回到學宮?”
周朗暗叫不好,終究還是問到這件事了。“左儒,這趙令原是逍遙侯的獨子,逍遙侯失蹤後就拜了韓貂寺為乾爹,韓貂寺很寵溺他,就帶他去太府求學,結果趙令天生八脈不顯,又轉入我學宮,才有了那首震動學宮的詩,後來韓貂寺又為他在太府討了份晚修的資格,結果今晚趙令逃學去了洗顏軒,我已經派高義帶人去叫他了。”周朗說完也是一臉不自在,小心的抬頭看著左明。
左明則是朗聲大笑,“這小子果真有些不一樣,今夜就先散了,周朗,等人回來了你讓他來我園中一趟。”說完也直接離去了,剩下眾人面面相覷。
周朗望著左明離去的背影,心裡把這個小魔頭罵了千百遍,隨即也是苦笑一聲,與眾人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