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諸天 第10章 初入丹途

是日，李長笑剛吃完早飯就跑到李嘯家尋李鈺兒去了。見到李鈺兒後，前者徑直將其拉到了後山去，隨即拿起李鐵為二人量身打造的長劍練了起來。

不覺便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也是練得熱火朝天。忽然，李長笑似乎發現了什麽，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旁的李鈺兒見狀也停了下來。隨即李鈺兒輕聲問到:“怎麽了?長笑哥哥，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李長笑雙眉微蹙，數息後才娓娓道來:“鈺兒妹妹，你有沒有感覺咱們這麽空練好像差點意思。”

聞言，李鈺兒先是摸著腦袋沉思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地說:“你真是太聰明了，長笑哥哥，我們差的是功法，不過這功法要上哪弄去?”，說到後面，李鈺兒的聲音弱了許多。

“嗯…對了，我聽說鎮上有拍賣行，或許那裡能弄到。”，李長笑旋即靈機一動，提出了應對之策。

李鈺兒卻有些膽怯地應到:“去鎮上的話得跟阿爹他們說一聲，但是我聽說拍賣行的東西都比較貴，咱們兩個又沒賺過錢，這可怎麽辦?”

李長笑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麽，喜出望外地說:“哈，錢的問題我有辦法，只不過你得留下來給我搭把手。”

“這是應該的，畢竟我們都是要一起去買功法的，而且我們之間其實無需客氣的。”，說到最後，李鈺兒那略顯白皙的俏臉上不禁泛起了一陣紅暈。

“好，那我先回去準備準備，明日此時，你到這裡等我，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我的計劃。”，李長笑故作神秘的說到，隨後便轉身離去。

回到家後，李長笑把屋裡屋外翻了個底朝天，也不知是在找尋什麽東西。直到給李鐵送飯回來的林夢發現家裡亂七八糟的，以為是遭賊了。在得知是李長笑所為後，林夢便是一番軟磨硬泡，才從其口裡得知，他與李鈺兒兩人準備湊錢去拍賣行買功法的事。

待李鐵回家後，林夢便將之告訴了李鐵。聽說了兒子的這番舉動，李鐵不但沒有發怒，反倒是頗為欣慰地讚許了李長笑。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反骨”的兒子的確是成長了不少，小小年紀就懂得替家裡分憂了。

一番詢問後，得知李長笑在尋找用於煉丹的器物，李鐵先是思索片刻，隨後朝自己的臥室走去。半刻鍾後，只見李鐵李鐵走了出來，不知何時，其手中多了一尊暗綠色的小鼎。

李鐵徑直走到李長笑身前，隨後將那尊小鼎置於桌上，方才輕聲道:“笑兒啊，此物乃一尊青銅藥鼎，與你那些藥理醫書同得與一人之手。”

聞言，李長笑頓時兩眼放光，旋即興奮地問去:“可是出自仙人之手?”

李鐵輕微擺頭，便是呵呵一笑:“仙人倒也未必，不過確為道門高人。十年前的一個午後，為父到鎮上去運送鐵器，回來之時途經那片紅楓林，也就是之前我們休息過的楓幽谷邊緣。忽然聽見周圍不遠處傳來響動，出於好奇，我就壯著膽子悄悄地摸了過去，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行進了百余米後，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我匍匐在草地上，瞪大眼睛仔細觀望，忽然就在石塊邊緣處發現了一個昏倒在地的人影。為父當時也是害怕極了，當下便欲轉身離去。就在這時，那道人傳來了微弱的求救聲。”，說到此處李鐵停了下來，旋即提起桌上放著的茶壺，往茶碗裡滿滿的倒了一碗，隨後。大口喝了起來。

“那後來呢，阿爹回去把那人救走了吧！畢竟阿爹如此的良善。”，一旁聽得入迷的李長笑不待李鐵喝完，就是好奇地說去。

只見李鐵幾口飲盡碗中的清茶，隨後抬起大手抹了一把嘴角，方才繼續說到:“後來為父鼓起勇氣回去查看了一番，只見那道躺在地上的人影周身衣裳破碎，身體布滿血漬，數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交錯縱橫，不時有鮮血從中溢出。後來爹就把他抬上了牛車，帶到了家中。說來也奇怪，那人身體愈合的速度異常之快，乃為父生平所見之最。不出幾個時辰那人便從昏迷中醒來，隨後他示意我從他身上取出了一瓶灰色丹藥。為父為其服下後，不到半個時辰，其身上的傷疤盡數愈合。數日後，那人便欲離去。為報答救命之恩，就把一些醫書還有這尊丹鼎贈予了為父。”

聞言，李長笑遊離的目光瞬間停落在桌上立著的暗綠色藥鼎上，隨即伸出右手朝那精致的鼎身探去。藥鼎通體是由精純的青銅煉製而成，被磨砂工藝打磨過的鼎身，在燈火照探下泛起一陣暗綠色光暈。

仔細端詳片刻後，李長笑興奮到說:“老爹，這可是件不得了的寶貝啊！它是給我的嘛！”

一旁的李鐵見到兒子歡喜的模樣，旋即輕輕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喜歡的話就拿去用吧，反正也是準備等你長大些再拿給你的。既然現在你有需要，拿去說不定也能幫上點忙。”

話音剛落，下一瞬李長笑便猛地撲在了李鐵寬闊的懷中。隨後仰著腦袋看向李鐵，憨憨地笑道:“老爹你最好了，笑兒一定會努力修煉的，定不會讓你和阿娘失望。”

次日，李長笑帶著那尊暗綠色的藥鼎，背上幾個竹筐，徑直跑去了後山，當下李鈺兒已經在此處候著了。看見一路小跑過來的李長笑，後者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綻出絕美的笑顏。片刻後，方才揮動玉手輕掩著笑顏，隨即朝李長笑傳去一道愉悅的聲音:“長笑哥哥，你捧著個爐子來做甚?不是說要解決錢的問題嘛，你不會想把手裡的東西拿去抵錢吧！”

“想什麽呢你，你長笑哥哥我手上端著的可不是一般的爐子，這可是名副其實的藥鼎，是仙人用過的鼎。”，李長笑對著手上的藥鼎，便是一陣滔滔不絕的吹捧，不得不說其吹牛皮的功夫也是一絕。

如果不是了解李長笑是什麽秉性，李鈺兒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頓時瞪大眼睛，朝著李長笑做了鬼臉。對於李鈺兒這頗有些古靈精怪的性格，李長笑早就已經習慣了，唯獨費解的是:李鈺兒似乎只有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才是這副模樣。有外人在的時候，李鈺兒都是給人一種十分安靜的感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李鈺兒便又輕啟朱唇道:“你該不會是想煉丹吧！這種鬼點子，也就你能想得出了。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煉丹只怕是夠嗆。”，顯然第一句話裡飽含著驚歎，而後面的話則是夾雜著一絲遺憾。

通過煉丹來換取元石，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煉丹一道不僅考驗煉丹師對於藥理的掌控，更是對於其修為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

一般來說，同等級的修士若為煉藥師的話，能夠煉製出的丹藥品級，都是要在自身修為之下，鮮有煉藥師能夠煉製出和自身修為在同一層次的丹藥。若是究其根本的話，不是煉藥師本身對藥理知識的掌握不夠精粹，而是與煉製丹藥的藥材和用與煉藥的火焰以及煉丹的藥爐息息相關。

李長笑當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事出有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更何況自己研習藥理多年，如今也該到檢驗多年所得成果的時候了。雖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煉製出上品凡丹，不過若是下品凡丹的話，李長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但終歸是自己第一次嘗試煉丹，身邊又師長從旁協助，此時李長笑心中亦是懷有幾分忐忑。

李長笑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遞給李鈺兒幾張用墨水畫著草藥輪廓的黃紙，並吩咐後者盡量多采一些回來。拿過黃紙後，李鈺兒先是在上面粗略地掃視一圈，發現其中有幾種藥材是尋常可見的後，就小心翼翼地卷起黃紙，隨後將其握在掌中，接著拿起兩個竹筐負於肩上，就直接朝大山深處走去。

另一邊的李長笑見李鈺兒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旋即找了個不錯的位置將手中的丹鼎好生安置了一番，隨後也動身前往大山深處。

直至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霞，李長笑二人才一前一後的回到先前集合的地方。

二人皆是滿載而歸，一時間各色各樣、花花綠綠的藥材被李鈺兒安放在丹鼎周圍的地面上。而李長笑帶回來的，則是用於引燃煉丹火焰的木材，一共有十一種。

藥材和木材雖然已經集齊了，但是接下來該怎麽做，兩人倒是未曾想過。情急之下，李長笑思索了片刻，隨後拿過放在一旁的丹書，埋頭便是翻了起來。頓時一陣“唰唰”的翻書聲響徹其間，李鈺兒聞聲後好奇地湊過頭來，見到書上布滿複雜的文字和奇異的符號後，隻得無奈地把頭縮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笑方才抬起埋進書頁的腦袋。旋即扭過頭朝李鈺兒尋去，看見後者正坐在地上發呆後，立馬就朝其喚去:“鈺兒妹妹，找到了！我好像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先幫我把藥材處理一下，最好拿去附近的小溪裡清洗，我先引火架爐。”

聞言，李鈺兒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拿起一筐藥材朝一旁的小路走去。留在原地的李長笑則是找來了處凸起的高地，隨後拿起鐵劍在上面刨了起來。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李鈺兒拿著那筐被處理和清洗過的藥材回到了原地，李長笑也是剛好刨出了一個土灶。隨後李長笑拿起了三種淺灰色的木材，徑直放到了土灶下方的引火口，接著又從附近的岩石上薅了一把細碎的乾草，塞在了引火口處。之後才從腰間掏出一根短小的褐色火折子，對著引火口上塞著的乾草烤炙起來。

不到數息的功夫，引火口上就升騰起一縷灰色的煙霧。隨後風助火勢，火借風力，不過數息間，整個土灶下方燃起了一團淡紅色的火焰。隨即李長笑取過一旁安放著的丹鼎，雙手握住鼎耳，將其輕輕地至於土灶上方火苗剛好能觸摸到的位置，並不斷微微地轉動著。此法是李長笑方才在丹卷上習來的， 作用就是在開始煉製丹藥前把丹鼎預熱，以此來提高藥材在進入藥鼎後對火元的吸收效果。

預熱工作完成後，李長笑示意李鈺兒將藥材送到自己身旁。接著，李長笑按照丹方所記載的工序，把各種所需的藥材按照一定比例和順序加入到丹鼎中。

由於李長笑才開脈不久，故而不能引動真元輔助煉藥。只能通過調整火候的大小，和掌握喂藥的間隔，來達到丹藥提純的效果。

不覺間便是過去了半個時辰，坐在爐灶前紋絲不動的李長笑已是滿頭大汗，此時其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見狀，一旁負責給李長笑遞藥的李鈺兒騰出左手來，拿起腰間懸掛的藍色絲巾，在李長笑那張黝黑的汗臉上輕輕擦拭。另一隻手則不時地拿起筐裡的藥材，待李長笑示意後再遞給他。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此時，竹筐裡的藥材已經所剩無幾，丹鼎下的火焰也被李長笑調控到較為細微的狀態。

累得氣喘籲籲的李長笑望著土灶上灼熱的丹鼎，眼神中滿懷著期待之色。隨即撇過已被汗水浸濕的腦袋，隨意盤點了一下筐裡僅剩的幾味藥材。忽然，察覺到情況不對的李長笑，連忙朝李鈺兒呼聲喚去:“鈺兒，大事不好，少了一味藥，你快去查看一下，是不是落下了。是一株長著灰色細長葉子，形似竹子的藥材，叫作雲竹草。你快找一下，這是最關鍵的一味藥。”

聞言，李鈺兒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材，跑到之前放藥的地方仔細尋找了一圈，卻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旋即便摸著腦袋焦急地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