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諸天 第12章 聚氣境

“下面有請今天拍賣會的壓軸拍品。”，站台上一襲紅衣的青年女子揚著清脆嬌媚的嗓音喝道。

只見另一名身著粉衣的青年女子端著木質方盤小心翼翼地走上站台，隨後將木盤高高舉起向在場眾人示意盤中擺放的拍品。

“這件壓軸拍品乃是三枚中品化血丹，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對於大多數武者而言，其無疑是極佳的靈丹妙藥。話不多說，直接進入競拍環節。”，高台上的紅衣女子指著那瓶化血丹，細心地向眾人講解到，隨後便又高高地揚起清脆嬌媚的嗓音。

話音剛落，拍賣所內猛然間便是一片躁動，顯然在場眾人幾乎沒有不是為這三枚化血丹而蠢蠢欲動的。

紅衣女子似乎也是被場上的氛圍點燃了熱情，接著便又嬌聲喝道:“三枚化血丹一起競拍，起拍價一千兩百塊下品元石，每次加價不低於二十塊下品元石。”

話音剛落，全場頓時一片沸騰，陡然間便是響起了一陣激烈的競拍聲。

“一千三百塊。”

“一千五百塊。”

“一千六百塊。”

“兩千塊下品元石。”，先前一直沉默的二號貴賓室終於再次發出聲音。

語出，全場寂靜。事前誰都沒有想到，競拍價格竟會一瞬間就升到了兩千塊。

聞言，正在三號貴賓室內目睹一切的李長笑心中一陣狂喜，不禁暗歎:煉丹師還真是個來錢快的美差啊。

若是那二號貴賓室裡的人知道李長笑不僅搶走了他的功法，還大賺了他兩千塊下品元石，估計怕是肺都要氣炸了。

“兩千塊三次，恭喜二號貴賓獲得中品化血丹三枚。”，說完紅衣女子高高舉起纖細白皙的右手，將全場氛圍再次揚起。

截至目前，今天的拍品就只剩下最後一件。而此時已經達成目的李長笑，對於剩下的環節顯然是沒什麽興趣，因此帶著李鈺取過拍得的《清風劍法》和扣除過的元石後，就徑直往回李家村的路趕了去。

之後又是三個時辰的趕路過程，對此李長笑二人也是無可奈何，隻得“逆來順受”。

夜幕將至，兩人總算抵達了村口。經過商議決定今晚由李長笑將功法帶回去參悟，明天一早再送去給李鈺兒。簡單告別後，兩人就各自回家去。

此時，家中的李鐵和林夢夫婦早已等得坐立難安了。直到數息前，李長笑才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見到兒子回來，夫妻二人方才冷靜下來。當下李長笑將成功拍得功法的好消息告訴了父母，隨後三人又閑聊了一會。之後李長笑才有些內疚地告訴父母，自己要抓緊時間修煉，於是就徑直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李長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本名為《清風劍訣》的功法。只見一本表面為深藍色的書籍頓時出現在了李長笑的手中，接著又見其小心翼翼地翻起書卷。揭過封面後，一張張略微泛黃的扉頁赫然呈現在眼前，明顯這卷功法已是經歷歲月洗禮之物。

見狀李長笑卻是不假思索，徑直翻開了劍訣的綱要篇，隨即細細觀摩起來。

《清風劍訣》總綱:真元灌匯引玄波，浮風輕起劍痕落。心無諸邪清善惡，此道須成斬空我。

看至此處，李長笑好奇的臉色頓時一片駭然。心中暗想:單從這劍訣的綱要來看，這部功法如何都不像是一部凡級功法該有的樣子。難不成這是一本高階功法的殘卷，或者是檢驗的人弄錯了?當然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畢竟事實如何也不得而知。

隨後李長笑翻開劍訣第一式:“清風徐來”。不得不說，這劍式的名字也頗有幾分雅致，就怕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李長笑暗歎到。

隨即李長笑便是雙腿盤坐於臥榻之上，然後照著劍式上的要領嘗試著引動真元。數息後，只見李長笑身體周遭有一股夾雜著白與黑兩種顏色的氣息隱約波動著，又數息過後白黑雙色的氣流赫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青綠色的氣流。氣流環繞其四周，逐漸匯聚成一個青綠色的氣球將李長笑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

然而此時的李長笑並未察覺周圍有何異樣，仍是心無旁騖地試著引導真元。

奈何如今的李長笑尚且停留在開脈境，雖能勉強引動周遭的天地靈氣，卻是難以將其完全轉化成體內的真元。唯有少數幾許天地靈氣，被其引入體內，雖說如此，但無疑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這也意味著自己距離聚氣之境不遠了。

雖然心中頗有不甘，但事實如此，李長笑隻得停下了感悟。隨後李長笑無奈地靠著臥榻之後牆壁，接著饒有興致地翻看後面的幾式劍訣。不出意外，後面的劍式都有著同樣別致的名字

《清風劍訣》第二式:“清風拂葉”

《清風劍訣》第三式:“流風回雪”

《清風劍訣》第四式:“風卷殘雲”

《清風劍訣》第五式:“黃沙漫漫”

《清風劍訣》第六式:“吹度千山”

《清風劍訣》第七式:“長風破浪”

這《清風劍訣》一共就七式，每一式都是如此的言簡意賅。但是李長笑一番觀摩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端倪，卻又捉摸不定。

良久，埋頭苦讀的李長笑逐漸感到了困意，不覺間便是捧著書卷睡了過去。

翌日，林夢做完早飯後見兒子尚未起床，就尋到房外。輕敲了幾聲門，見房內沒有回應，林夢就輕輕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令其哭笑不得，只見一道瘦小的人影蜷縮在臥榻角落，手裡還卷著一本藍色的書籍。盡管不願打擾兒子的美夢，不過林夢清楚他今天還有要事去做，轉念之下隻好“無情”地探出玉手，徑直在李長笑黝黑的小臉上輕捏了一把。

感受到了臉頰上傳來的一絲涼意，李長笑頓時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隨即緩緩睜開雙眼，卻是疑惑地看見林夢正在輕捏自己臉。林夢剛欲開口說話，這時李長笑突然想了到什麽，下一刻就掀開了身上裹著的被子，拿起在手中卷成圓柱的《清風劍訣》，猛地跑了出去。

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留在臥榻之側的林夢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也太著急了，臉都沒洗就跑出去了。

就在林夢準備離開之際，卻見到李長笑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隨後杵在了門框邊，接著便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喚到:“鞋…鞋忘記穿了。”

林夢抿嘴一笑，隨即提起腳邊的一雙黑色布鞋，徑直朝李長笑遞了過去。李長笑接過母親手中的布鞋，連忙往腳上套去。第二隻鞋還未套穩，李長笑便是抬頭對著林夢宛然一笑，隨後扭轉身軀，徑直跑了出去。

後山上，此時的李鈺兒已經等候了半個時辰了，卻遲遲未見李長笑的人影。盡管心裡已經猜到了後者多半是睡過了頭，但也不禁升起了幾分擔憂之意。

只見李鈺兒那一對纖細修長的新月眉不禁微微蹙起，當下便是來回走動著。幾息過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抱歉鈺兒妹妹，讓你久等了，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你這家夥，還真是不讓人好過啊。”，見到李長笑安然無恙，李鈺兒卻是小嘴一撅，接著略帶幾分氣憤地說到。

聞言李長笑隻得一陣無奈地苦笑，隨後快步走到李鈺兒身旁，接著從衣袖中取出那卷自己觀看了一個晚上的《清風劍訣》交到了李鈺兒白皙的手中，並輕聲囑咐後者:“鈺兒，這劍訣有些古怪，你修煉的時候，千萬要多加小心。另外以我二人面前的修為只能勉強引動真元，還不足以匯聚調轉，因此這劍訣最好是待到你踏入聚氣境後再施展為妥。”

李鈺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笑道:“鈺兒知道了，我會留意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

隨後李長笑拿起長劍，照著劍訣第一式有模有樣地舞動起來。由於暫時還不能動用真元，所以李長笑的劍式空有形體而無神韻。

李長笑似乎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劍式有所欠缺，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盤腿坐在了一塊青石上，隨後雙眼緊閉，沉心悟道。

不知幾時，夕陽漸沉青山。

李長笑從入定中醒來後，起身環顧四周，卻是發覺李鈺兒不見了蹤影，旋即四下尋找了一番，最後在自己悟坐的青石前發現了一行端正的字跡，是李鈺兒留下的。

內容是告訴李長笑自己家中有事，便就不等他了，並讓他醒來後自行回去，而自己過些時日再來尋李長笑。

暮色四合，少年雙手環於頸後，信步從青山間走了下來。

翌日。

李長笑正在院中盤坐悟道，隱約聽到李鐵和林夢二人說要去一趟鎮上，晚些才回來，讓自己胡亂做點餐食墊一墊肚子。

不知過幾時，李長笑悄然漸入佳境，恍惚間來到了一處夢幻之地。

但見周遭天地靈氣不斷朝李長笑身邊匯聚，逐漸匯聚成一個黑白雙色交融流動的靈氣球體，將李長笑緊密地包裹在其中。當靈氣濃度達到了一定程度後，又猛地朝李長笑的身體裡鑽去。

感受到了身體傳來的灼熱之感，李長笑黝黑的面龐上頓時冒出了一陣冷汗。

而那一股股黑白靈氣在湧入李長笑身體後，就不斷在其體內四處擴散，隨後又沿著全身經脈匯聚到心臟處。

李長笑隻覺體內猶如萬千噬蟻爬行，隨後又朝著自己的心臟所在蜂擁而去，數息後又全部盤踞在自己的心臟上。

那股力量不斷滾燙灼熱著，仿佛要將自己的血肉撕裂般，並正在瘋狂地試探著鑽出自己的身體。

李長笑心底猛然大驚，這是要將自己五馬分屍嘛，不行必需要壓製住這股力量。旋即便是緊咬牙關，使勁地掙動體內經脈。自從打開體脈以來，李長笑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越發得心應手。雖說細微之處，仍然如另一番天地，但也勉強能洞悉一二。

體內經脈仿佛聽懂了李長笑傳來的意志，陡然擴張開來，隨後將瘋狂肆虐的靈氣攔截住。那一股股靈氣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異樣，旋即調轉方向。這時李長笑體內細小的血管和經脈也不斷伸縮變化，並在其體內交織成無數張緊密的細網，將飛速逃竄的黑白靈氣團團圍住，並將其一網打盡。

李長笑頓時感受到體內氣息穩定了許多，當下才松了一口氣。旋即又鼓起勁力，嘗試將散亂在體內的靈氣給煉化。

在意念的控制之下，李長笑體內的一張張經脈、血管交織而成的細網不斷收縮，並向其包裹著的黑白靈氣步步緊逼。那黑白靈氣似是感受到了恐怖的威壓，旋即放棄了無畏的掙扎，任由一張張細網將其無情地包裹、吞噬。最終黑白靈氣與李長笑全身上下的經脈融為一體，隨後在其體內裡凝聚成一股可控的能量。在李長笑的念動下，那股能量湧到了其心臟附近的一片空間，並朝四周呈渦旋狀旋轉散開，最終開辟出一處由真元湧動維持的府穴。當下一個詫異的念頭，從李笑心中一閃而過。

氣府，成了?

是時，修真少年李長笑，開辟氣府邁入聚氣境，真正踏出了求仙問道的第一步。

心中一陣狂喜的李長笑恨不得把這個的好消息昭告全村，奈何想到了李鐵一直以來的諄諄教誨:做事要沉穩，方才將心中升騰的喜悅和激動壓製下去。

成功踏入聚氣境的李長笑，又操練起了之前領悟的《清風劍訣》第一式:“清風徐來”。

只見李長笑緊握那柄通體漆黑的長劍，隨即緩緩調動氣府內的真元將其引至手掌間，然後徐徐灌入緊握著的長劍中。隨著真元的注入，黑色長劍上頓時泛起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

光芒微動間，李長笑的右臂旋即揮舞而出，隨後一道青色的劍鋒破開而出，在空中引起一陣清風，猛地朝前方吹拂而去。劍風徑直拍拂在庭院中的幾棵大樹上，旋即幾棵粗壯的大樹劇烈地搖晃著，伴隨著一陣“唰唰…唰唰…”的響聲，便是滿天綠葉紛飛，數息後才緩緩落下。

呵，這“清風徐來”還真是綿裡藏剛啊，竟能輕易地將幾十立方米空間內的樹葉掃落，卻不傷樹體分毫。若是能費一番功夫好生研習，待到登堂入室之時，定也能有其用武之地。李長笑旋即心中一陣暗喜，便是思索了片刻。

直至夕陽將下，李鐵和林夢夫妻二人才迎著落日姍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