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終究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所以並未選擇跟隨陳銘,而是選擇了自行離開。
劉穎雖然不舍,但最終還是選擇了跟他一起。
陳銘對此自然也只能祝福了。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也干涉不了什麽。
與宋雲兩人分開之後,陳銘站在葉城之外,眺望著遠方。
“公子,我們之後去哪?”身後,劉芳開口問。
不知不覺間,她對陳銘的稱呼已經變了,現在改口叫做公子。
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暴露訊息,另一方面也是她對自己的定位。
一位堂堂的四階強者,這與她的距離是天差地別的。
她又不是劉穎,自幼與陳銘一塊長大,所以無所謂,自然還是會受到影響的。
事實上,哪怕是劉穎,在經歷這一系列事故之後,對於陳銘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轉變。
只是時間太淺,暫時還看不出區別而已。
“我們去齊國。”
陳銘輕聲開口,眺望遠處的某個方向。
在另一邊,他默默感應著體內的金頁。
在他體內,那幾張金頁此刻已經融合在一起,雖然因為並不完整的原故,所以並未詳細顯示那麒麟洞所在的位置,但大概位置卻已經鎖定了。
就在齊國范圍之內。
“齊國麽?”
劉芳點了點頭,顯得若有所思。
齊國,這是葉城北面的一個大國,其中人口眾多,強大的馭獸者也很多,乃是這附近的一方霸主。
她自幼就聽聞過齊國的傳聞,對其倒是頗為向往。
過去沒有機會,不過到了現在,在齊國覆滅之後,她倒是總算有機會過去看看了。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走吧。”
陳銘望著劉芳的模樣不由笑了笑:“正好,我們也能去看看,這齊國究竟是不是傳聞中所說的那般繁華強盛。”
片刻後,他們收拾行囊,就此出發。
說是收拾行囊,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
畢竟大多數東西都在空間袋裡躺著。
禦獸也在靈獸袋中沉睡。
倒也省得麻煩。
數月後。
齊國,麒州城。
一對陌生男女來到此城,就這麽在城內入駐。
“麒州自古便是大洲,傳聞上古時甚至有麒麟神獸出沒,在這片地域留下了許多痕跡。”
一路上,劉芳興致勃勃:“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陳銘向著外界望去。
整個麒州城街道上,到處都是馭獸者的身影。
在此前的葉城中,馭獸者屬於少數中的少數,唯有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人才有資格擁有自己的禦獸。
但是到了這麒州城內,情況似乎卻是反了過來。
遍地都是禦獸者。
當然,大多數人的馭獸並不算強,實力連一階都算不上。
但縱使如此,也很了不得了。
龐大的基數之下,強者的數量自然會相當可觀。
陳銘端坐窗台,靜靜望著街道人來人往。
一旁的掌櫃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眼前這公子哥出手大方,只是剛剛過來就花了不少源石,可是難得的大客戶。
不論怎樣都得好好招待了。
“麒州之內,誰的勢力最大?”
望著身前的掌櫃,陳銘開口問。
“自然是官府最大。”
掌櫃沒有絲毫遲疑,毫無疑問的開口回道。
“可是我看你們這麒州城內,官府的存在感似乎並不高。”
陳銘指了指路邊,那裡有許多馭獸者走過:“就連黑幫沿路勒索都不去管?”
以他沿路的所見來看,麒州城固然繁華強盛,但其中最強大的勢力恐怕並未官府。
沿路所見,遍地黑幫,還有許多小團夥聚集在一處尋事。
倘若是官府力量強盛之地,沒有道理會是這樣。
“那只是官府顧及不過來罷了。”
掌櫃苦笑道:“官府背後站著的是禦妖司,論勢力的確是最強的。”
他給陳銘詳細解釋了一遍情況。
齊國建國八百年,社稷雖然不絕,但勢力還是無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到了而今,皇室的力量已然一天天衰落下去。
但作為抵禦妖患的重要力量,禦妖司的勢力卻是空前膨脹起來。
論及實力,乃是齊國第一。
有著禦妖司在,哪怕城內官方勢力如何衰落,城中的諸多勢力也不敢放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擁護官府統治。
“大概明白。”
陳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大概情況便是,皇室力量衰落,禦妖司勢力膨脹,逐漸將皇室架空。
而地方的官府,這毫無疑問歸於皇室,因而隨著皇室力量的衰落同樣步入衰退。
理論上來說,有著禦妖司在,官方仍然是最強勢力。
但在實際上,禦獸司與地方官府卻是不同的體系,兩者雖然名義上都效忠齊皇,但卻不能混為一談。
而當地方官府的勢力衰落後,各種牛鬼蛇神自然也就冒了出來。
“那在這麒州城內,有什麽人需要注意?”
陳銘拿出一塊源石,放在掌櫃身前:“我們初來乍到,對此地不太了解,還望掌櫃多多介紹一番。”
“麒州城之內,最不可招惹的人莫過於四大家了。”
掌櫃接過陳銘遞來的源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後開口說道:“這四大家勢力強大,每一家之中都有強者坐鎮,哪怕是本地禦妖司也不願意招惹。”
“他們族中的最強者實力如何?”
陳銘繼續問。
“每一家之內都有至少一位四階馭獸者坐鎮。”掌櫃開口回應。
這都是公開的消息,並不算什麽隱秘。
“只是四階嗎。”
陳銘若有所思。
若僅僅如此的話,那這麒州城內的勢力,倒也沒有太過離譜。
強肯定是強的,但卻沒到陳銘之前預想的地步。
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操作一番。
“嗯?”
一陣馬蹄聲從下方傳來,吸引了陳銘的注意。
他向著下方望去,只見在城門處,一道道身影從中走出。
那些身影統一身穿黑甲,騎著白馬,就這麽從城外緩緩走進。
那些白馬的模樣也很獨特,每一頭身上都長著鱗片,看上去頗為神異。
看上去不像是尋常馬匹,而像是一種獨特的禦獸。
“這是宋家的人。”
一旁的掌櫃開口,臉色顯得有些畏懼:“看這樣子,應該是他們外出獵妖回來了。”
“獵妖?”
陳銘思索著。
這個世界的所謂獵妖,就是搜獵妖獸。
在這世界,基本每一個修行者身上都有禦獸,而禦獸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還不就是那些妖獸身上。
所以獵取妖獸,從他們身上奪取幼崽,馴化為自己的禦獸,這也成了獲取禦獸蛋的一種重要方式。
獵妖這種活動,在這個世界也頗為熱門。
在陳銘注視下手時,他身上的靈獸袋不由動了動。
原本在靈獸袋中沉睡的土龍似乎感受到什麽動靜,此刻開始緩緩蘇醒,有些躁動了起來。
“安靜些。”
陳銘拍了拍身上的靈獸袋,示意其安靜。
土龍這才安靜下來。
而在土龍躁動的那一刻,下方那群騎士之中,為首的那一個統領似乎若有所覺,此刻抬頭向陳銘所在的地方望了望。
片刻後,在掌櫃驚恐的眼神注視下,他們竟然直接走上了酒樓。
“在下宋盤,見過這位兄台。”
青年身穿玄甲,望著身前端坐的陳銘拱了拱手:“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陳銘。”
陳銘臉色平靜:“見過宋兄了。”
望著陳銘的模樣,宋盤不由皺眉。
在這麒州城內,宋家位列四大家之一,他宋盤更是宋家之內年輕一代的天驕,算是整個麒州城內的頂尖人物。
縱使是本地的郡守,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的。
眼前這人見了他,卻還只是坐著。
毫無禮物。
這一瞬間,宋盤心中就有些不悅。
不過回想著方才的感覺,他還是強忍著自己的不悅,開口說道:“方才路過陳兄這裡,我有些感覺,似乎有一頭與我禦獸血脈相近的禦獸就在此處,現在看來,應當就在陳兄身上了。”
“不知陳兄可否割愛?”
站在原地,他開口說道:“我可代表宋家給予陳兄補償。”
原地頓時沉默下來。
站在陳銘身後,劉芳望著身前的宋盤,臉上不由浮現怒容。
在這世界,禦獸對於馭獸者而言,就如同第二條生命一般,是絕對不可割舍的。
眼前這人竟然張口就索要陳銘的禦獸,簡直不可理喻。
一旁的掌櫃早就站在了遠處,此刻望著這裡的情況滿臉焦急,生怕被殃及池魚。
“你要我的禦獸做什麽?”
端坐在那裡,陳銘的臉上仍然平靜,像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一般:“我的本命禦獸,對你而言似乎無用。”
“我有一樁秘法,需至少三頭具有深厚蛟龍血脈的禦獸”
宋盤淡淡開口。
“玄引血祭法?”
陳銘輕笑著開口:“以三頭以上與自身禦獸血脈相近的禦獸血祭,可有機會將禦獸血脈推演至更高層次。”
“宋兄修行此等秘法,也不怕哪天秘術失敗,自己遭受反噬?”
“你!”
見陳銘一口說出秘術名字,宋盤頓時變得驚疑不定。
這玄引血祭法是從曾經在一處古仙人遺跡中找到的,乃是他最大的機緣。
他也正是靠著這門秘術才一路走到而今這個層次。
而今卻被人一口道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