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心裡也是清楚的很,只是自顧自的講課,好像看不到古川一般,而此時導致這一切的趙鈺卻又像沒事人一般返回了主屋內盤坐了起來,整個人給人一種神秘又空靈的感覺。
總算挨到下午散學,也顧不上小夥伴們的嬉笑,古川徑直找到李慕,“先生,早上那位趙鈺先生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是我有什麽問題嗎?還是我以前的理解有偏差,難道我不是應該一直在這裡學習,直到學業結束就回家了嗎?”
李慕似笑非笑回答道:“人的機緣不同,經歷和計劃自然也會有差別。”
古川實在笑不出來,心裡盤算著“這都什麽和什麽啊,這裡怎麽現在看上去不像是個正經學堂呢?我爹當初為啥來著啊!”
看古川小臉憋得通紅,李慕就更想笑了,“害怕啦?”
古川說道:“倒也不是怕,只是突然這般讓我覺得有點不太正常。”
“哈哈哈,還挺謹慎,這樣如何,今日你父親若是答應了,我便帶你遊歷一番順便教你一些真正的本領,若是不答應,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些話。”趙鈺一臉自信笑著說道。
“那......”古川還想說什麽。
“就這麽定了!哈哈哈”趙鈺確實自顧自地說完,轉身便率先走出門去。
“等等啊”,古川也跟了上去,“您又不知道我家在何處,還是我帶路吧。”
“我問你,你可曾搬過家。”趙鈺問道。
古川又被著沒來由的話問的一愣,“據我所知,不曾搬過家。”
“哈哈哈,那我就認得你家,快走吧,不然要天黑了。”趙鈺在前面步履輕盈,直到這時古川才真正打量起這位父親的師兄,這位趙鈺師兄穿著一身白色布袍,連靴襪都是白色的,烏黑的短發後面竟然還幫著一個小馬尾,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紀眉毛粗重,面上卻無須,身材不算高大,甚至給人一種秀氣的感覺,腰板很直很挺拔,整個人充滿靈氣。
似乎感覺到了古川的目光一般,趙鈺回過頭來說道:“怎麽,看了半天,看出啥來了。”
既然被發現了,古川索性也就放開來,緊走兩步與趙鈺並排,問道:“先生剛才說,你認得我家,是之前去過嗎?”
趙鈺微微一笑“何止,比你還早呢。”
“那先生當時是去幹什麽的呢?”古川接著問道。
“你是在盤問我嗎?”趙鈺反問道。
“怎麽能叫盤問呢,就是好奇。”古川道,“因為感覺先生好像對我父親很熟悉很了解的樣子。”
趙鈺沉吟了一下,抬起頭像是緩緩說道:“我自幼便跟隨蕭立師傅學習遊歷,蕭立師傅是一位有才華、有天賦又有想法的人,我能夠一直跟隨在師父身邊是我今生最大的機遇,我們本不是元國中人,是遊歷到此,師傅在這裡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我們剛到元國對這裡其實並不算太了解,所以當時決定想先穩定下來,便來到了鹿城,也是在這約到了李慕和你父親,你父親本就是縣城中人,是後來才搬到青山坳的。”
這些事情也是古川第一次聽到,心中又有了新的疑惑,“為什麽縣城好好的,要搬到青山坳驅逐呀!”
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趙鈺也是接著說道:“當時有一個意外事件吧。”
“意外事件?”古川問道。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將原本的計劃打亂了。”趙鈺說道。
“是誰?”古川接著問道。
“是你母親。”趙鈺平靜地說出,古川卻是感到十分意外,“原來父親是因為母親,才來到青山坳的。”古川心中想到。“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想必是父親因為要照顧母親才搬過來的,也不對啊,不論是醫治水平還是用藥都是縣城更方便啊,要是因為要照顧母親應該把母親接到縣城才對呀。 ”
趙鈺看到古川皺著眉頭,也是輕歎一聲接著說道:“具體的事情你父親當時也沒有細說,我也並不是太清楚,相信以後有機會,你父親會和你詳細說的。”
古川覺得這些事情似乎都不簡單,他自然也並不相信趙鈺說的話,但是又覺得趙鈺並沒有騙他只是有所保留,不過也合理畢竟趙鈺雖然是父親師兄,但是父親和母親的事畢竟是私事,他自然不應該多說什麽,想到這裡古川也隻好把這件事默默記在心裡,等著有一天與父親再交談。
趙鈺似乎又恢復了原有的飄逸,也不再說話,而是自顧向前走,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古川也只能閉著嘴乖乖跟著,不過走到這裡,古川也是明白趙鈺之前並沒有說大話,他真的認得古川家的路,又是一番感歎,這位趙鈺先生真是厲害,沒記錯的話自從古川記事開始他肯定是沒有見過這位趙鈺先生的,也就是少說趙鈺也有八年沒有來過他家了,可是他卻仍然記得他家的路。
原來古川也只是好奇自己的父親為什麽好像什麽都會一般,現在看來他父親真的不簡單,因為從這一段的接觸中他知道,不論是李慕還是眼前這位趙鈺先生都是非常厲害的人,他們有本事、有閱歷,而父親作為那位蕭立老先生的弟子,趙鈺和李慕的師弟,就算比不上他們兩個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才對,那為什麽父親沒有自己親自教導,而是要費那麽大勁把自己送到縣城去學這些識字計數的本領呢?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古川的家也是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了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