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據說是天京城的軍官,十五年前因為得罪了天京城的大人物,隱姓埋名逃難此處。那時候玉郎剛一歲。
蘭父到了上水村的時候就有傷,在上水村居住的時候靠著教村裡的孩童識字賺錢,再加上以前當軍官時攢下的家當,父子二人的生活一直不差。
一直到玉郎十歲的時候,蘭父終於因舊傷不治,病死塌上。萬興玉郎長的可人,村民淳樸,都喜歡這孩子,你家一餐,我家一飯,終沒讓這孩子餓死。
可是這孩子餓不死,卻也沒人教導,孩子的性情越發頑劣起來。跟著村裡的一些閑漢,成日裡遊手好閑,不學無術。
十三歲時因為偷雞被人毆打,便想起小時候蘭父交給他的一些修煉功法,就這樣一邊在村裡做著遊手,一邊修煉父親教的基礎功法,一晃眼,兩年過去。
新天帝登基後的第九年,蘭玉郎十五歲。十五歲的蘭玉郎開始想男女之事,剛巧上水村有一戶人家娶妻,他便想趁著新郎接待賓客的時候潛入新娘的房間,來個張冠李戴。
辦這婚禮的主家有個親戚叫李威,在上京城做武軍教頭,人稱李教頭。李教頭特意從天京趕來上水村參加這親戚的婚禮,關系自然不錯。
酒酣耳熱之際,李教頭去後院尋茅房放水,剛巧看到正在新娘房間外面鬼鬼祟祟的蘭玉郎,他認識這人是村裡的閑漢,今日婚禮也不曾請他,此時在這裡,定是在尋摸壞事。
李教頭二話不說將蘭玉郎擒住,左右開弓打了幾耳光,蘭玉郎經不住打,被幾個耳光打的吐了口,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主家也被驚動,見是這小子犯事,也是一個沒柰何,隻叫李教頭打他一頓,將他趕出上水村,以後不準回來便是。
蘭玉郎帶著父親留下的一些遺物與僅有的財物,離了上水村。他舉目無親,無處可去,隻記得自己有個發小叫彭通,在天京城一個酒樓裡做跑堂,二人自小關系不錯,可以去投奔。
奈何這蘭玉郎沒出過村,不知道江湖的險惡,距離天京城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被一夥強人打劫,財物全被劫去不說,還被一個強人用刀把子敲在腦袋上,一命嗚呼了。
我們的故事就要從這裡開始。
蘭能眼睛一閉,再一睜,發現原本躺在隔離病房的自己出現在了一條土路旁邊,周圍樹木茂密,好像原始森林。突然一陣頭痛,各種稀奇古怪的記憶闖進他的記憶。
原來自己是穿越了,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叫蘭玉郎,自己因為偷別人的媳婦被趕出了村子。只能去投奔發小,這眼瞅著就要到地方了,被一夥強人打劫丟了性命。
“這小子可真夠倒霉的。”
回憶完畢,蘭能吐槽一句,立馬就覺得不對。
“嘿,這倒霉的小子,不正是自己嘛。”
不管怎樣,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管是蘭玉郎還是蘭能,都只能想辦法去天京城找那個發小投靠,不然就是個死。
蘭能不再猶豫,啟程前往天京,這一路上渴了喝露水,餓了吃些野果子充饑,艱難走到天京城。蘭玉郎一具十五歲半大小子的身體,哪裡能承受得了,剛看到天京城的城門,蘭能便承受不住,暈倒在了路邊。
再一醒來,蘭能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破廟裡。
摸摸身上,發現裝束沒變,還好,不是又穿越了。
一陣饑餓感傳來,蘭能覺得自己再不吃東西恐怕就真穿越了,勉強爬起來,開始打量四周。
這破廟真是有夠破,四處漏風,牆皮開裂,廟裡但凡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剛才蘭能躺著的地方原是一堆稻草。
沒等蘭能打量完這間破廟,一個乞丐端著一個破陶甕走了進來。
“你醒啦。”
那乞丐一進來看到蘭能轉醒,趕忙提著那陶翁過來,用一個破碗從甕裡舀出一碗東西殷勤的遞給蘭能。
“餓了吧。”
蘭能接過碗,往裡面看了看,見裡面是些面糊糊,各種米粒豆子與菜葉子雜燴而成的糊糊, 這東西看著惡心,但蘭能實在餓急了,端起那碗三口兩口就吃了個精光。
那乞丐看見蘭能吃了東西,臉色變得非常開心。看他幾下吃完了那糊糊,好心的拿過碗,又給蘭能盛了一碗。
接連吃了好幾碗,直吃的那甕見了底,蘭能才停下。
“我這是,在哪?”
“這裡是城東的三清廟,我在城門乞討的時候看到你倒在路邊,就把你接了回來。萬幸你只是餓暈了,不是病了,不然我可沒錢給你治病。”
蘭能心裡感動的不行,原來是這乞丐救了自己。
“你,額,恩公如何稱呼?”
蘭能剛穿越過來沒幾天,一時還有點不適應這邊的說話方式。
“嗨,別叫什麽恩公,都是淪落之人。我姓牛,街面上都叫我老牛子。哎,你叫什麽?”
“我叫蘭玉郎,是上水村人士,前來天京投奔我發小。”
蘭能原本想說自己叫蘭能,又一想不對,自己剛來天京,人生地不熟,到哪裡去找自己那個發小,恐怕還要這乞丐幫忙,想到這,蘭能開始打量眼前這個乞丐。
這乞丐看樣子四五十歲,頭髮因為常年不洗糾結在了一起,但是臉上還算乾淨。上身穿著個麻布短打,上面是補丁壓著補丁。下身穿著一個藍色亞麻七分褲,看樣子不知是偷了哪家的桌布改的,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看他如此窮困模樣,再看著那空空的陶甕,蘭能有些不好意思。
“玉郎啊,真是個好名字。你來投奔發小,如何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