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伏飛塵暴打這個臭小子一頓,既能消消氣,鬧出人命的時候還可以栽贓到縣尉身上。
伏飛塵不做多想,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後隨便找了一塊空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甲胄並卸下配刀放在一旁,靜候牧心的到來。
牧心:(⊙_⊙)?
送上門的經驗不可能不要,而且牧心有點起床氣,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掀開門簾子就要跟上去毒打對方一頓。
左腳剛一邁出車廂,他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果斷又縮了回來。
“怎麽了?道長莫要恐懼,他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不明所以地紀鹹安在一旁拱火道。
牧心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車廂外面。
“你先出去,我換身裝備。”
江湖險惡,誰也不知道小賣部的老大爺是不是某門某派隱居的高人,小心起見他決定披甲上陣。
紀鹹安看了看不遠處一身勁裝的伏飛塵,又看了看正在擺弄一具造型極為浮誇的明光鎧的牧心,一口老槽不知道從何處吐起。
索性這一路上的憋屈氣他都受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拱了拱手離開車廂,留他一個人在車上折騰。
路旁,另一輛馬車上的三人早已等候在旁,看到紀鹹安下車立刻圍了上來。
這三人長相極為相似,竟然是罕見的三胞胎。由於父母沒文化,哥仨壓根就沒名字,只是逐漸混出名堂以後被道上的兄弟們稱作狗眼三兄弟,簡稱狗大狗二狗三。
這一路上紀鹹安都是依靠著和三兄弟發牢騷抒發不滿,因此三兄弟對此行的目的也有了大致猜測,此刻看到縣尉突然冒頭,要和不受待見的小子單挑自然是樂見其成,紛紛選擇和紀鹹安一起當吃瓜群眾。
“大人,你賭哪邊?”狗三賊眉鼠眼地問道。
“賭個屁!”紀鹹安立刻瞪眼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
狗大:“我押十兩紋銀,縣尉贏。”
狗二:“我押二十兩!”
狗三皺眉說道:“都押縣尉沒法開盤啊,大人,不如你押這小子……?”
紀鹹安撇了撇嘴,對三個窮鬼的不屑寫在了臉上,他瀟灑地從懷裡掏出五十兩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狗三手裡。
“五十兩,我押縣尉一拳把這小子屎打出來!”
池東郡的地痞無賴被一頓毒打還能理解,畢竟都是一幫靠著壓榨老百姓錢財,購買靈丹妙藥強行堆砌修為的廢物。但一縣的縣尉是築基期大圓滿修為,而且往往都具備極為豐富的戰鬥經驗,個頂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貨,必不可能打不過這小子。
狗三眼前一亮道:“妙啊!這不就能開盤了嗎,我押兩拳!”
“那不行,你得押這小子贏,不然沒意思。”
“行吧。”狗三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顆碎銀子說道,“我就壓這些。”
四個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小聲密謀,空氣裡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
伏飛塵皺著眉頭,越發看輕被他定義為該溜子的牧心。
對方當真沒有戰鬥力無妨,年輕人總有成長的空間,但若是未戰先怯的鼠輩,想要改變他的性格所需的成本何止百倍,他完全搞不懂紀鹹安培養這樣的子侄的目的是什麽。
總不能是州牧家的關系戶吧?
想到這裡他愈發不屑,打算狠狠地打擊對方一下後直接抬走,丟進江陵縣的勾欄中快活幾日,什麽精彩的冒險就全都拋諸腦後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馬車中有人大聲說話,正是牧心在呼喊自己。
“伏縣尉,我看咱倆還是別切磋了,我怕萬一傷到你,傷了和氣是小事,耽誤我發財是大事啊!”
伏飛塵樂了,手掌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朗聲說道:“無妨,公子隻管攻來,伏某接得住!若真是付某自滿,也算是公子給我的教訓!”
他眼神犀利地盯著馬車,過了一會牧心的聲音才繼續傳來。
“那行吧,那你自求多福。”
與此同時,一杆火銃從馬車車廂中探了出來,目標直指伏飛塵。
伏飛塵表情一僵。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和飛起的硝煙,牧心果斷衝著伏飛塵開了一槍,但在見到槍管的一瞬間,多年的廝殺經驗讓他下意識嚴陣以待,周身靈氣迅速形成保護罩籠罩自己。
若是普通彈丸,靈氣保護罩基本能將威力削減七七八八,但可惜牧心使用的是師姐特製彈丸,本身附加了道修的手段,靈氣保護罩作用不大,伏飛塵必然會吃些苦頭。
伏飛塵雖然戰術上重視牧心的攻擊,但戰略上確實不認為對方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彈丸旋轉著瞬間洞穿了自己的保護罩,而後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左肩位置, 強大的衝擊力讓他不受控制地後仰,巨大的疼痛讓他短時間內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足足在地面滑行了兩三米才緩過勁來。
不是普通的彈丸,這小子是個道修?
【你已擊敗牧飛塵,獲得經驗值5000點】
許是因為這伏飛塵久經沙場比較難對付,系統判定的擊敗經驗高上不少,但由於兩人境界相同讓牧心痛失越級擊敗經驗,他忍不住吐槽遊戲策劃不當人,必須連夜優化。
實在不行,開放個遊戲商城也行啊,我花錢還不行嗎?
痛心疾首的牧心臉一黑,扭頭看向一臉震驚的四人,正巧發現這幾人手中拿著銀票,那麽他們正在做什麽就很容易猜了。
“誰壓我贏了?”他隨口問道,“我要抽成。”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銀票塞到了狗三的手中後迅速散夥,隻留下狗三進退兩難,只能哭喪著臉說道:“爺,我贏了,您要抽多少啊。”
“這是什麽話,我又不會全都要,二八開就行,我八你二。”
吹了吹火銃口的硝煙,狗三順從地遞上了銀票後果斷開溜。
空地上,伏飛塵強忍著疼痛坐起身,服下兩粒丹藥後原地運氣調息片刻後走向馬車,眼中再無輕視之意。
“閣下好手段,是伏某狗眼看人低。”他鄭重說道,“閣下所修功法可否賜教一二,必有重謝。”
“馬克沁主義。”
看到牧心用鼻孔看著自己,完全沒有解釋的**,討了個無趣的伏飛塵翻身上馬跟隨隊伍一起向著雪山前進,再沒有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