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納了悶了,別人都是往後縮,這人怎麽上趕著挨打。
“在下名為……”男子說道。
“要打就打別廢話,樂某沒心情記住你這種無名小輩。”
樸素的挑釁起到了作用,男子矮身上前雙手直奔牧心的腰側,上來就是一記驚險的下潛抱摔!
武修?牧心明白了地方的路數,沒有取下腰間的火銃,而是反手抽出背後的長刀,反握長刀同樣矮身前衝。
低等級的道修和武修正面對抗並非上策,保持安全距離操縱符籙和劍氣攻擊才是取勝之道。男子心中有了一絲輕蔑,上手工夫卻毫不打折,雙掌豎起想要表演一個空手奪白刃。
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一道黑影倒飛出了擂台。
【你已擊敗守衛,獲得經驗2000點】
還行吧,蚊子腿也是肉,總比沒有強。
牧心存心挑釁,本來就抱了趁機刷經驗的心思,見到對方已經倒地不起,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向著其他幾個守衛勾了勾,挑釁道:“你們一起上,別浪費我的時間。”
幾個守衛大怒,但也確實理解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果斷並肩子一起上要將牧心拿下。
沉悶的響聲連續想去,牧心依靠著斷嗔毒的被動技能刀刀暴擊,幾下就將這幾名男子全部砸下了擂台。
“這就沒人了?歪?有人聽到我說話嗎?”
牧心插著腰站在擂台上洋洋得意地說著話,傻眼的秋和通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手確實還有一些,但現在的局面非常尷尬,對方在自己的地盤被圍毆,商會這邊打贏了不光彩打輸了丟面子,還不如點到為止就此罷手。
況且那些好手是商會保命的底牌,用在這種可笑的意氣之爭上算什麽事。
牧心掃視四周,失望地想要讓鄧遂上來挨打,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而後一道身影狠狠地砸在了擂台上。
“閣下未免太沒有禮貌了,難道是從未聆聽過聖人教誨嗎?”
來者一身儒扇,手持一柄折扇,朗目星眉長的有幾分帥氣,但距離牧心本人還相距甚遠。
秋和通眼前一亮。
“解泰然掌櫃,你來了。”他立刻朗聲說道,“這位樂道長想要切磋一二,有勞您了。”
牧心直勾勾地盯著他,表情有幾分嫌棄。
這輩子最討厭小白臉了,看樣子還是個儒修,是最受女人喜歡的類型。
嘔,惡心。
解泰然看著牧心朗聲說道:“我已知閣下需要製符材料的長期供應,鄙人經營的書肆中恰好有上好的紙張和狼毫筆,你若能勝我,以後隻管拿去便是,若是不能還請速速離去,莫要為難。”
“好,那朱砂呢。”牧心不依不饒地問道。
話音未落,對面的解泰然突然爆喝一聲:“聖人曰,克己!”
糟了,被這小子偷襲了!
無力感從手臂傳來,牧心感覺自己有些拿不住長刀,對方趁勢棲身上前,手中折扇的如同彎刀般劃過自己的胸口。
牧心緊急向後一倒,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立刻發動了彈指一揮和身心合一技能,手中長刀猛然揮出,直接與對方的折扇撞擊到一處。
“老弟,偷襲也是聖人教誨?”
“聖人曰,先下手為強。”
竟然比我還不要臉!牧心不能接受。
已經被削弱過的牧心力道依舊駭人,險些讓解泰然折扇脫手而出,讓他暗暗心驚,他深知聖人言的削弱效果有限,選擇立刻追擊。
就在這時,連綿不斷的力道從折扇傳遞到他的手臂,而後折扇生生被打飛,牧心的腿拉出一道殘影狠狠地揣在他的腹部,將解泰然如炮彈一般發射了出去。
牆壁被撞碎,解泰然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
“多謝兄台不殺之恩,解泰然說到做到。”
他承認之前是他孟浪了,對方的身體強度甚至能扛著削弱把自己踹飛,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對抗的敵人,除了郡守和州牧,恐怕整個池東郡都沒幾個人能和他過招。
解泰然:你不是說來者只是初入築基期嗎!
秋和通:我怎麽知道!是州牧府給的情報!
鄧遂:看我幹什麽!我也打不過!
三人迅速對了一下眼神,明白了己方的處境。
“啊這個,小解啊。”牧心老氣橫秋地說道,“還得多鍛煉啊,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我大乘劍派開個分店,我可以經常指導指導你小子修煉。”
“不必。”解泰然冷聲說道,“解某就算是技不如人身死,也不會接受閣下這等惡客的指點。”
牧心:(╬ ̄皿 ̄)
來來來你上來,我今天不把你打死,這事兒沒完。
試圖使出老鄉槍法的牧心被秋和通及時製止,好說歹說才拉著他回到大廳商談正事。
這一談牧心才知道,原來朱砂生意正是盔甲商人鄧遂在經營,原因是盔甲行會也會暗搓搓地出售火銃,生產火藥也需要使用朱砂。
雖然剛才解泰然已經做出了承諾, 但作為一會之長的秋和通還是強行按下了對方簽訂契約的手,小心翼翼地向牧心重申了他們的難處。
符籙生意是州牧府的產業,短期縮水無所謂,長期縮水他們擔不起這個責任,如果州牧府怪罪起來,麻煩幫他們美言幾句。
“我也不為難你們,我先原價購買你們六個月的朱砂、狼毫筆和黃紙份額,後續如果還有需要我再找你們,我打了你們的人,你們可以去州牧府告我的狀,就說你們是被迫的就行。”
之所以要六個月的量,是因為他記得開服時間在三個月以後,玩家降臨之後君越國很快就將面臨內亂,考慮到途中的種種波折,六個月足夠州牧府換人,自己就不用操心原材料問題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頗為心動。
他們其實都不願意和州牧做生意,原因是州牧總是拖欠貨款,現在有人接鍋自然是好事,他們只要在州牧府哭一哭表個忠心就行。
“不同意也簡單,今天我就拆了這破商會,省得你們到處禍害人。”
第一個打破僵局表態的是鄧遂,這個男人出奇地爽快,甚至帶著某種急不可待。
“我同意!”他大聲說道。
同時,他緊張地看了看牧心手中把玩的留影玉簡。
“這才是好同志嘛,你們兩個呢?”
秋和通人老成精,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牧心手中的留影玉簡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底對鄧遂鄙夷萬分。
他年輕的時候比鄧遂謹慎多了,從來沒被抓到過把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