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他怒罵道,“你罵誰是佛修!”
樊浩氣依舊雲淡風輕,似乎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淡笑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眼下趙家血脈已經具備,樊某是儒修,諸位隨便一位道修貢獻一縷靈氣即可,你大可將自己的靈氣送至這禁製中,若禁製沒有解開,自然就洗清了你的冤屈。”
“就是就是!”
“王掌門不會是怕了吧!”
“呸!下賤!”
王四當然怕,他雙拳難敵四手,所有人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輸送靈氣,不過他強烈要求道修的人選由他指定,樊浩氣也就隨他去了。
很快,一個禿頭老哥被他從人群裡揪了出來,強行按在禁製上和他一起輸送靈氣,禁製果然暫時關閉,眾人迅速進入。
而在這個過程中,王四始終堅稱禿頭老哥才是佛修,哪怕老哥急眼使出一招祖傳的飛劍術都無法自證清白,還被王四薅著領子泄憤般毆打了一番,一口一個道修的恥辱。
沒有人搭理王四,甚至連他的本派門人弟子都低著頭匆匆走過。
他王四最後的一苦遮羞布實在是有些丟人,大家雖然不願意戳穿他導致與他為敵,但是和他站在一起也怕染上了奇怪的癖好,為了一座收益不明的大墓戴上帽子未免太不值當。
……
墓室深處。
隨著腳步深入,眾人逐漸按照自己的小團體分散探索,牧心和羅黛有意遠離大部隊,選擇了一條崎嶇的小路前行。
“仙人就這品味?”牧心指了指牆上的岩畫問道,“我撒把米在地上,雞都畫的比他好。”
羅黛瞥了一眼所指的位置,難得讚同地點了點頭。
剛一進門他們就發現這座大墓的畫風有些奇怪,布局風格與正常墓穴截然不同,過多的岔路口和未經修繕的天然洞穴像是在故意讓人迷失其中,而牆壁上經常出現的幼稚壁畫則讓人相當懷疑墓主人死前的精神狀態。
就比如牧心現在手指的壁畫,是一個大怪獸拿著石頭對抗小人,畫風極其粗糙,只是勉強能讓人看懂其含義。
羅黛突然停下腳步,又看了幾眼壁畫說道:“這壁畫不太正常,如果是古代岩畫,描繪的應該是人類投擲石塊狩獵怪獸,這畫的含義怎麽反過來了?”
“正常,太正常了,納爾渣渣是這樣的。”
懶得理會牧心偶爾發出的古怪言論,羅黛仔細研究了一番壁畫,在繼續前進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不少相似內容的畫作。
全部都是大怪獸吃力抵抗人類的壁畫,沒有一幅是不同的。
“我說羅姨,你會不會太敏感了。”已經猜到了羅黛心思的牧心撇嘴說道,“你該不會是覺得這裡是一座妖墓,壁畫記載的少年妖獸成名記吧?”
“有何不可。”羅黛立刻反駁道,“難道隻許你們人類對妖族痛下殺手不成。”
牧心懶得反駁,君越國這個窮地方往後十年都沒有出現過一只靠譜的妖獸,被玩家廣為詬病,若這大墓真藏著大妖,他倒立拉稀又有何妨。
正在這時,羅黛突然身子一僵,目光直直地盯著牧心身後。
臥槽,不是吧?
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周圍的光線好像突然黯淡了幾分,他僵硬地轉過頭去,一直碩大的猙獰頭顱距離自己不足一尺。
那是一隻早已化成白骨的巨大妖獸,兩顆巨大的獠牙和牧心的長刀差不多大,體型像是一隻巨大的蠻熊,令人望而生畏。
“跑!”
牧心一個健步竄了出去,下一刻一隻巨大的白骨巨掌從天而降,將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拍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牧心看了一眼立刻就絕了正面對敵的心思,二人借著地勢一路狂奔,由於這白骨妖獸體型龐大且略顯笨拙才勉強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般而言和喪屍賽跑的主角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必須趕緊想出應對手段才行。
“你不是妖族嗎!?快和你的老鄉求求情!”牧心大吼道,“就說我是良民!我要加入妖籍!”
羅黛身上粉色妖氣狂湧,顯然已經是全負荷運轉了,她邊跑邊回應道:“你看它像是能交流的類型嗎!”
“你這是什麽話!連你這種中年大媽都能交流,它不就是沒腦子嗎!?”
閃過一處拐角,牧心猛地拽住羅黛,雙腳狠狠一垛地向著半空猛躥,此處通道頂端不規則的岩石間隙正好能藏兩個人,從外界很難察覺。
白骨妖獸沒有察覺到二人的動向,仍然無聲地嘶吼著向前狂奔,帶起隆隆巨響一直跑向遠方。
終於安全了。
牧心長出了一口氣,拉住想要跳下去的羅黛,隨後又十分嫌棄地向旁邊縮了縮,說道:“先別下去,咦你狐臭好重。”
老娘沒有狐臭!羅黛無聲地咆哮,同時迅速伸手捂住了牧心還想歪比歪比的臭嘴。
妖獸並非憑空出現,而是一直都在這諸多岔路口之間,被他們不幸遇到,但這樣的妖獸並不一定只有一頭,貿然出聲是不智之舉。
牧心乖乖地點了點頭,果然沒過多久這條岔路中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在接近這裡。
二人藏在不易察覺的縫隙中,眼睜睜地注視著下方出現的人群。
來者正是那姓李的修士,一群深色鬥篷的同夥和他走在一起,小心戒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謹慎前進中。
“奇怪。”其中一個同夥低聲說道,“隊長,腳印在這裡消失了。”
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蹤影,那李隊長聽到他的話立刻俯下身去,用手指觸摸腳印,隨後捏了一點泥土在鼻尖聞了聞。
他沉默了。
周圍的其他人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紛紛湊了上來,滿懷期待地等待下文。
“有狐臭。”李隊長突然說道,“還是個臭腳娘們。”
感受到一旁的羅黛立刻肌肉緊繃想要下去玩命,牧心拚命拉住她死死地將二人隱藏在縫隙的陰影中,確保不會被發現。
李隊長沉默了一會後,有些奇怪地說道:“我如此挑釁都沒有冒出來,看來這幾人已經不在此地了,走吧,我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