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峰冷冷道:“就算沒有半分勝算,本聖童也絕不會放過此賊!膽敢與天魔教作對的人,是死有余辜!”
湯智淵陰笑道:“小主好口才,不過你失算了,本閣老既然敢來,豈能沒有後手?你自詡毒術了得,老夫又怎麽敢輕視你?”他大手一抬,霎時四周牆頭、屋脊現出十二位高手,其中兩女十男。
見形勢不妙,天賜暗暗吃驚,小聲道:“小蝶,敵眾我寡,怎麽辦?我先護你離開吧!”婉瑩搖頭道:“不行,已經沒有退路了!再說,你想救他們,現在人都還沒有救,怎麽能走哩?”
宋軼峰急切道:“閣老,還等什麽?一起上,擒殺狗賊,生擒小主,如何!”
湯智淵大笑道:“好,三位督禦一起上,幫助聖童生擒天賜!八位毒王守住四周,不許放跑一隻蒼蠅!至於小主,由老夫親自對付!”
話音剛落,宋軼峰已經率先直奔天賜攻去,兩道火焰噴湧而出,左右夾攻。四周三位高手先後飛身攻下,其中一氣督禦藍如煙抬掌幻霧,元化督禦閻泰初雙掌生風,彩雲督禦施秀麗掌心噴火,四周助攻。四人聯手,勉強與天賜戰平,誰也難佔上風。
湯智淵暗暗詫異,沒想到短短數日,天賜武功已經有了天壤之別。眯著眼瞅著黑暗中的倩影,雙目露出幾絲婬蕩,不禁步步緊逼。
婉瑩玉手背後,掌心禦毒,嘴角淺笑道:“閣老,咱們比一比毒術,看看是你的毒術高超,還是本小主的毒術更勝一籌!”她身形急轉,玉手輕抬,撒出四枚毒丸,飛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接著掌心毒氣飛旋而出,霎時四周毒氣彌漫,黑紅相間,白綠摻雜,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湯智淵大笑起來,面露不屑,揮掌吐氣,黑色毒氣噴湧而去。不過很快毒氣被毒陣淹沒,不僅沒能破了毒陣,反倒被毒陣吞噬成為助力。湯智淵暗暗震驚,心下暗忖道:“這……好邪門的毒陣,難道是……失傳已久的四象毒陣?奇怪了,這毒陣似乎只有毒聖才會,難道這丫頭與毒聖有關?”
想到這,他神色凝重,兩掌急抬,連續撒出八枚丹藥,分布八方,又捏住兩枚分別擊向婉瑩腳下和頭頂屋簷。只見毒陣外籠罩了一層黑氣,伸手難見五指。黑氣縈繞外圍,逐漸逼近毒陣。湯智淵兩掌齊出,黑氣不斷湧動,卻始終無法攻破毒陣。
婉瑩不屑一笑道:“好厲害的十絕毒陣,可惜,倒是可惜了!”
湯智淵惱羞成怒,厲聲道:“小主,你與毒聖是什麽關系?”
婉瑩笑而不語,想起師父關玉峰,不禁暗暗竊喜。之前回逍遙閣,她特意前往拜見了嶽陽樓主關玉峰。
關玉峰見婉瑩深夜前來,吃驚道:“小主,難得回來一趟,怎麽不去陪陪閣主?聽說小主明日就走了,何必來我這耽誤時間?”
望著眼前黑發虯髯,劍眉細目的關玉峰,婉瑩感慨道:“師父,您老又年輕了許多,看著絲毫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我這次回來,有件事想求師父,希望師父傳我毒陣!”
關玉峰面露難色,兩手一攤道:“小主,不是老夫不肯教你,是閣主早就吩咐過了,不許我教你。小主也是練毒高手,應該知道修習的毒術越高,自身損傷就越大。如果沒有相應的克制方法,輕則傷身傷神,重則有性命之憂。唉,可惜老夫的玲瓏丹還沒有練成,否則一定能幫小主清除毒術,助你成為絕頂的毒術高手!”
婉瑩咯咯笑道:“哎喲,師父啊,您老何必騙我哩?其實您根本沒有練什麽玲瓏丹,如果我沒有猜錯,您只怕連玲瓏丹是怎麽練成的都不知道。”
關玉峰雙目閃過一絲銀光,邪笑道:“區區玲瓏丹……算了,不管如何,小主還是不要學了。何況老夫的奇功毒陣都已經全部傳給了小主,哪還有什麽保留?”
“噗,”婉瑩撇嘴笑道,“師父,您又騙我!坊間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我可不信您老人家沒有留下一手絕活。師父,我這次出去只怕有性命之危,要是您老不肯傳我絕活,將來我要是出事了,可就沒有人庇護您老了!”
關玉峰一愣,面色逐漸凝重,捋著胡須細細思量,始終左右為難。回頭一瞥婉瑩,咬牙道:“好吧,小主既然發話了,老夫就破例傳你一個自保的陣法。這陣法名叫四象毒法,它能夠吸收敵人的毒氣,敵人武功越高吸收越大。小主,千萬要記住,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聖毒教的人。”
婉瑩欣喜若狂,慌忙答應。
待學成之後,關玉峰又小心翼翼囑咐道:“小主,千萬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一定記住了!唉,這是老夫從一位故人手中學到的陣法,這位故人又與聖毒教有過節,要是被聖毒教知道了,只怕要找他尋仇!老夫受人之恩,要是再把人賣了,就只能以死謝罪嘍!”
婉瑩嫣然笑道:“師父放心,我答應您老的事絕不會食言!另外,我答應師父,等我平安歸來,我一定幫師父拿到玲瓏丹配方!”
想起臨走前答應關玉峰的事,望著眼前暴怒的湯智淵,婉瑩不屑一笑,絲毫沒有理會。
湯智淵怒氣衝冠,再次厲聲急道:“妖女,要是不說清楚,今日老夫就不客氣了!”
婉瑩似笑非笑道:“閣老,你要是能破了這陣法,再放狠話不遲!要是破不了,我勸你趕緊離去,不要自取其辱!”
湯智淵自知無力破陣,余光一瞥,不遠處天賜已經擊敗閻泰初,只剩宋軼峰和兩位督禦還在苦苦支撐。他嘴角邪笑,突然舍棄婉瑩,回身攻去,兩道毒氣直奔天賜飛去。
天賜暗暗吃驚,急忙拔地而起,避開了毒氣。見雙拳難敵四手,他飛身而去,飄然落在婉瑩身前。婉瑩早撤了毒陣,小聲道:“再耽誤下去,天魔教的援兵該到了。這樣吧,你護著他們先走,我來斷後!我有毒陣在手,不懼他們。”天賜憂心忡忡道:“不行,你先走,我來斷後!是我連累了你,不能再害了你!”
婉瑩輕輕拽住天賜衣袖,柔聲道:“行了,咱們別爭了,一起走!”沒等天賜反應過來,她已經環腰抱住他飛身上了屋簷。余光一瞥,見湯智淵、宋軼峰齊齊追來,陡然抬掌,撒出十二枚毒丸,嚇得二人齊齊閃躲,沒敢硬接。
湯智淵飄然落地,抬眼望去,屋簷已經沒了二人蹤跡,只見兩個毒王滾落屋脊,栽了個狗啃泥。他正要追去,四周傳來婉瑩輕柔的聲音:“誰敢追來,西津渡就是墳墓!閣老如果不嫌害臊,盡可以為難無名小卒!”湯智淵又驚又怒,咬牙道:“這個妖女,欺我太甚!追!”眾人一路直奔西津渡追去,馬不停蹄。
眾人前腳剛走,薑夢雪後腳趕到。見人去樓空,跺腳怒道:“可惡至極!要不是幾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我怎麽會遲了一步!”
原來之前薑夢雪領著眾人直奔八仙酒樓而來,眼看再過一條街就要趕到酒樓,突然五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五人全部黑巾罩面,個個煞氣逼人。
薑夢雪冷眼望著眼前五人,不屑道:“你們是什麽人?逍遙閣的人?”見五個黑衣人一聲不吭,她怒容滿面道:“把這些攔路的狗剁碎了!”
眾人混戰一處,黑衣人很快落了下風,被天魔教眾人圍在了街中心。其中仙魔使史寶釵等人傷勢未愈,只能在外圍打轉,而主力只剩畜道魔禦顧臣天、修羅魔禦袁滅天、神魔丞蕭楚睿和侍女冰兒四人。四人對戰五人,依舊攻得黑衣人節節敗退,左右難顧。
見四人攻得黑衣人步步後撤,薑夢雪冷曬道:“區區五個雜兵,也敢跟天魔教作對!你們四個一定要生擒了他們,本聖女要撕下他們的狗皮,看看他們到底是誰家的鷹犬!”
四人得令,齊齊奮力出擊,顧臣天兩掌禦風,袁滅天手握霜劍,蕭楚睿掌心禦雷,冰兒手握冰劍,四人各顯神通。五個黑衣人或射出霜針,或冰劍飛舞,或幻冰護體,或掌心噴火,其中為首的黑衣人更是掌心噴霧,為眾人築起了一層防護罩。五人雖然落了下風,但一時半刻還沒有露出敗相。
雙方鏖戰三十余招,冰兒一劍劈散了火球,順勢刺中了一個黑衣人肩膀。趁其不備,玉手急抬,震飛了他。又鏖戰二十招,蕭楚睿掌心雷珠陡然打出,震斷了黑衣人冰劍,順勢虎爪急出,震飛了黑衣人。
見兩人被擒,其余三個黑衣人逐漸有些心浮氣躁。為首的黑衣人低呼道:“時辰差不多了,撤吧!”
“想走?”薑夢雪冷笑一聲,突然抬手急出,十招內擊潰了一個擅長《冰魄掌》的黑衣人。再度回身攻去,又不到十招擊潰了另一個擅長《寒霜掌》的黑衣人。冷眼一瞥,為首的黑衣人已經被顧臣天四人擒拿。
怒視著眼前黑衣人,薑夢雪步步緊逼,突然嬌軀一顫,回頭望著遠處酒樓,咬牙道:“壞了,中計了!聖童有危險,寶釵、魏天嘯、范縛天、傅天翼、鄧天恩,你們看住這五個狗賊,其余人隨我去救聖童!”
此刻見八仙酒樓空空如也,既沒有逍遙閣眾人身影,也沒有聖童宋軼峰蹤跡,薑夢雪氣得摔頭找到硬地,跺腳怒道:“可惡至極!這個騷狐狸每次都算到我前面,簡直可惡!聖童既然不在這裡,很可能是去追狐狸精了!回去找五個狗賊算帳,他們一定知道狐狸精的下落!”
薑夢雪率領眾人急忙奔回去,卻不見了五個黑衣人蹤跡,只剩史寶釵和鄧天恩昏死地上。定睛望去,地上到處是斷臂殘肢,血腥味彌漫。薑夢雪又驚又怒,急忙環顧四周,只見人魔丞魏天嘯、妖魔丞范縛天、陽魔丞傅天翼三人早已身首異處。薑夢雪大怒,抬掌扇醒了鄧天恩,一把提起他, uukanshu 厲聲道:“廢物,黑衣人呢?”
鄧天恩大駭,結巴道:“啟……稟聖女,剛才又來了一群黑衣人,把我們都打昏了。”
薑夢雪怒氣衝冠,望著蕭楚睿懷裡的史寶釵,咬牙道:“是什麽人?”
史寶釵有氣無力道:“啟稟聖女,應該是……神龍教的人!那個擅長《仙霧罩》的高手很可能是右聖禦樊辰逸,應該**不離十。屬下等昏死過去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薑夢雪怒不可遏,回身一掌將冰兒扇飛,面容扭曲道:“神龍教,一群畜生,峰哥要是有事,我讓你們陪葬!”
一眾黑衣人慌不擇路,不久來到西津渡。其中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巾,正是樊辰逸。他望著四周漆黑的夜色,歎氣道:“這次險些出事,好險好險!要不是九位護教和五位旗主及時趕到,我們幾個就要成為階下囚了!王聖丞,這都是你出得餿主意!”
左聖丞王博賢乾笑道:“聖禦息怒,屬下也是為了聖禦著想。這次周聖相擲下嚴令,必須將聖童捉拿歸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聖童落入邪教手中,只怕聖禦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如果他落入正道手中,周聖相就算不滿,也一定不忍重罰聖禦。當然,萬一咱們運氣好,能趁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擒拿聖童,那時周聖相一定會重重有賞!”
樊辰逸欣然點頭,鏗鏘道:“探子來報,聖童已經來到西津渡,聖毒教也尾追而來。咱們勢單力薄,得想辦法增強戰力才行。立刻散布消息,就說聖童在西津渡!這次,本聖禦要借兩盟之手幫我擒拿聖童,抵禦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