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手執神劍攔下陣主宋文曲和傅滿倫,他揮劍如雨,劍氣層層罩住周身,簡直無懈可擊。宋文曲二人紛紛禦毒夾擊,左右開弓,逼得天佑步步後退。雖然稍佔上風,但一時半刻難以拿下他。
陣主裘伊人飛身攻向晴兒,毒掌如鬼,老辣狠絕。晴兒十指血紅,鳳爪如魅,爪爪狠厲,氣勢逼人。兩人鏖戰一處,裘伊人逐漸心驚肉跳,背脊發寒。
見五位陣主被困,婉瑩抬眼回瞥,夏子龍、沐寒月紛紛佔了上風,唯獨傅玉成、冰兒與魔嬰的戰鬥還在膠著中,難分高下。婉瑩撚發沉思,突然揮掌逼退魔嬰。魔嬰飄然落地,雙爪紅氣彌漫,煞氣逼人。婉瑩傲然不懼,低聲道:“擒賊擒王,先擒魔嬰!”
話音剛落,三人聯手出擊,逼得魔嬰節節敗退,盡落下風。魔嬰苦戰三十余招,見敗局將定,急忙高呼道:“程魔王、李魔王助戰!”浩帝魔王程秀忠急忙抽身疾退,禦塵攔下傅玉成。吳帝魔王李志硯也飛身跳出戰圈,兩掌禦火擋住冰兒。隨著壓力驟減,魔嬰總算能騰出手來獨戰婉瑩。
夏子龍、沐寒月忙飛身助戰,一個聯手傅玉成圍攻程秀忠,逼得程秀忠左右難顧;一個聯手冰兒夾擊李志硯,攻得他冷汗直冒。
婉瑩一瞥兩邊戰鬥,似笑非笑道:“棄車保帥,好計謀!”
“哼!”魔嬰兩爪陰寒,殺氣滿面道,“你屢屢壞我大事,今日本君讓你付出代價!”邊說邊鳳爪急抬,一爪揮出,裹挾漫天殘葉呼嘯撲去。婉瑩絲毫不懼,兩掌禦氣,兩團罡氣不斷在掌心飛旋。齊齊打出,氣浪如排山倒海般摧枯拉朽。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四周枝斷葉飛,塵舞漫天,連蒼樹都瘋狂搖晃,吱吱作響。
眾人生怕被波及,急忙飛身疾退。夏子龍、傅玉成趁機雙雙舞劍急攻,一個劍影如魅,一個揮劍似鬼,不到四十招就逼得程秀忠左支右絀。夏子龍手握泰阿劍,揮劍破塵;傅玉成手執乾將劍,一劍散霧。程秀忠見塵霧被破,驚得面無血色,頓時萌生退意。他正要抽身急退,不料夏子龍、傅玉成前後夾擊,劍影層層,死死封住了他退路。三招不到,程秀忠就被斬斷了右臂。他慘叫一聲,又被傅玉成一劍封喉,當場斃命。
冰兒、沐寒月也趕緊左右夾擊,四十招不到逼得李志硯手忙腳亂。二人一個冰劍揮舞,寒氣凌冽;一個霜劍急揮,霜寒徹骨,兩人聯手壓得李志硯喘不過氣。隨著四周空氣冷寒,李志硯內力耗損越來越大,逐漸焦慮萬分。沒等他思忖對策,冰兒一劍擊散火焰,劍氣刺中他左肩。沐寒月一劍斜斬,又切開火罩,劃傷他右腿。李志硯驚懼萬分,急忙狼狽奔去。剛奔出六七步,隻覺雙腳一寒,霎時被寒冰凍得結結實實。驚慌之際,玄冰上竄,很快凍了半截身。冰兒兩手拄劍,繼續催氣,轉眼間將李志硯凍得結結實實。玉指一點,當場將其冰葬。
隨著程秀忠、李志硯慘死,形勢迅速惡化,魔嬰逐漸心焦如焚。在與婉瑩鏖戰五十余招後,魔嬰自知毫無勝算,突然飛身遁去。
傅玉成、冰兒四人正要追擊,被婉瑩喊住了。婉瑩回頭望去,吩咐眾人盡快誅殺五位陣主。四人立時回身助戰,冰兒、沐寒月率先助戰天賜,傅玉成助戰天佑,夏子龍助戰晴兒。隨著四人加入戰場,五位陣主逐漸左支右絀,落了下風。
擔心俠客盟安危,婉瑩突然出手,聯手晴兒、夏子龍圍攻陣主裘伊人,兩招將其毒殺。又吩咐二人助戰天佑、傅玉成,自己飛身助戰天賜三人。
原本有冰兒、沐寒月助戰,天賜已經如魚得水,攻得百裡封、錢月笙二人步步後撤;現在又有婉瑩助戰,他更是如虎添翼,奮力急攻,五招擒殺錢月笙。百裡封驚懼萬分,措手不及間,被婉瑩一招毒殺。
五位陣主死了三人,只剩宋文曲和傅滿倫還在苦苦支撐。二人在天佑、晴兒、傅玉成、夏子龍四人圍攻下逐漸左支右絀,冷汗直冒。圍攻十余招,始終拿不下二人,四人也逐漸心浮氣躁。
晴兒奮力急攻,鳳爪揮舞,爪影泛紅,宛如血色殘陽般。宋文曲一眼瞧出晴兒所使武功,驚懼道:“《天魔寶典》?”話音未落,左肩已經被晴兒爪氣劃破,直痛得齜牙咧嘴。晴兒繼續急攻,揮爪如魅,殘影重重,十招襲殺宋文曲。見宋文曲被殺,傅滿倫驚懼萬分,在四人圍攻下措手不防,被晴兒一招襲殺。
見眾人安然無恙,婉瑩急道:“速撤,支援眾人!”眾人迅速西撤,直奔龍珠林而去。
龍珠林內,沈波旬率日月盟眾人已經深入林中,步步逼近。他依仗武功高強,傲然前行,絲毫不懼。魔天老薑仁傑憂心忡忡,邊走邊道:“魔君,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敵暗我明,對咱們不利。”
“哪又如何?”沈波旬冷冷道,“他們良莠不齊,輕功低微,就算短兵相接,咱們也能牢牢掌握主動權。他們想偷襲盡管放馬過來,老夫拭目以待!”
“魔君,”金靈閣老常采衣憂心道,“神龍教攻雖不足,守則有余,如果他們布陣負隅頑抗,咱們未必能佔到便宜。”
“任何陣法在老夫眼裡都不堪一擊!”沈波旬邪笑道,“有老夫在,就算銅牆鐵壁也擋不住我天魔教鐵蹄!”
“若是他們不偷襲,也不防守,而是正面對決,咱們有幾分勝算?”紫琉璃若有所思道,“咱們原本人手就不足,現在又兵分兩路,孤軍深入,一旦四面受攻,必然士氣大挫,狼狽不堪。憑咱們現在的實力……”
“憑咱們現在的實力何懼神龍教?”沈波旬冷笑道,“娃娃之見,休要再提!老夫一人就能對付四個絕頂高手,你們怕什麽?”
“好狂妄的口氣!”四周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眾人齊齊一驚,唯獨沈波旬面不改色道:“是你?”
話音剛落,十余丈外多了一個紫衣男子,他身穿紫紗袍,衣繡神龍,金冠束發,玉帶閃閃,金胡短須,劍眉英目,氣勢逼人。
“上官甫,”沈波旬步步逼近,冷笑道,“你總算肯現身了!作為父親,你不仁,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算計;作為夫君,你不義,連自己的結發愛妻都算計。作為男人,老夫瞧不起你,今日就算殺了你也難消魔嬰心頭之恨,只會會髒了老夫的手!不要逼老夫動手,你自行了斷吧!”
“哈哈……”上官甫巋然不動道,“是嗎?作為夫君,你被自己的結發愛妻拋棄,真是失敗;作為父親,你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拋棄,失敗至極。作為男人,我同情你,也可憐你。本尊不忍殺你,滾回你的五指山,好好跪求你的女兒,或許臨死之前她能原諒你的罪過!”
“住口!”沈波旬大怒,抬掌急攻,宛如龍卷風般裹挾漫天塵葉飛旋而去。
上官甫嘴角邪笑,飄然疾退,如鬼似魅,輕松避開。
只聽砰一聲巨響,四周蒼樹齊腰折斷,殘葉紛飛。
眾人舉目望去,上官甫與沈波旬紛紛不見了蹤跡,遠處樹林間隱約有兩個暗影來回追逐,一個迅如疾電,一個快如鬼魅,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紫琉璃敏銳覺察不妙,急道:“壞了,魔君中計了,小心!”薑夢雪也回過神來,急道:“小心戒備,有伏兵!”
話音未落,四周十丈外枝搖葉晃,閃出幾十個高手。北面聖尉韓文信兩掌禦冰,道道冰箭飛襲而至。他左右跟著滕王樓主水益睿、蓬萊樓主范勝、飛虹塔主康細君、聖護杜玉琴、銅雀台主橋霜荷、麒麟台主孔伯、軒轅台主黃孫興等人,眾人齊齊出手,只見狂風忽忽,烈焰炎炎,金光道道,霜冰如雨,鋪天蓋地而來。
南面金張浩宇兩掌禦塵,漫天飛襲。他左右跟著坤宮殿主鮑蕊蕾、震宮殿主童譽滿、離宮殿主伍文君、聖丞聶凌雲、雲天涯、楊耀武、趙有為、聖使燕越峰、封北海、魏無邪、聖侍龍女、虎後等人,眾人齊齊出手,霎時金光奪目,雷聲大作,風聲呼呼,冰雪冽冽,火光閃閃,毒氣彌漫。
西面聖女玉玲瓏率聖相上官雲、諸葛封、關山月、方中日、聖督蕭永貴、彭文博、聖禦郭嘉佑、汪道聖、玄武護法周義傑等人飛身殺來,只見掌氣陣陣,火焰道道,毒氣飛襲,濁塵漫天。
宋思遠、薑仁傑、秦牡丹紛紛指揮眾人三面禦敵,宋思遠率宋軼峰、魔王宋靈瑞、王母馬豔秋、邱曉池迎戰北面眾人,薑仁傑率薑夢雪、魔王徐逸飛、紫琉璃、紫琥珀迎戰南面眾人,秦牡丹率香雪海、常采衣、湯智淵、魔聖鍾立天、使者鄧妙雯迎戰西面眾人。
一場混戰就此拉開帷幕,四周狂風大作,雷鳴電閃,塵霧飛旋,毒氣彌漫,冰火互拚,飛箭如雨。很快北面日月盟眾人落了下風,韓文信率俠客盟眾人步步緊逼,逐漸掌握了主動權。其中宋思遠更被韓文信、橋霜荷聯手壓製,被迫步步後撤。南面日月盟眾人也落了頹勢,張浩宇率逍遙閣、神龍教眾人奮力急攻,很快攻得日月盟眾人節節敗退。其中薑仁傑被張浩宇、鮑蕊蕾聯手夾擊,不得不且戰且退。
南北兩面受攻,西面情況更糟。秦牡丹率眾人被玉玲瓏等人聯手壓製,很快落了下風。秦牡丹奮力急攻,依舊寸步難進。蕭永貴聯手彭文博奮力急攻,逼得秦牡丹步步後撤,銳氣大挫。玉玲瓏聯手汪道聖圍攻香雪海,雙方都不肯拚盡全力,一時難分高下。
四教眾人見形勢不妙,只能咬牙苦撐,將希望寄托於魔嬰、魔君二人。宋思遠揚聲道:“魔嬰援軍就快到了,眾人撐住!”薑仁傑也急呼道:“魔君就快殺到,穩住陣腳!”
眾人渾然不知,魔嬰的援軍幾乎全軍覆沒,只剩她一人正飛奔趕來。而近在眼前的沈波旬,也已經被上官甫纏住,絲毫沒有回援的意思。
望著上官甫騰挪鬥轉,身影如魅,沈波旬面色陰沉道:“好厲害的輕功,竟然能躲得過老夫雷霆一擊,不愧是上官甫,老夫小瞧你了!不過你休要得意,若非老夫手下留情,你此刻已經身首異處。”
“哈哈……”上官甫不屑一笑道,“手下敗將,何敢言勇?當年千裡追擊,你曾敗給我,現在故地重遊,說不定會重蹈覆轍。”
“哼!”沈波旬負手而立,冷曬道,“當年老夫一手提著燕兒和玲瓏,單手對敵,依舊能與你打個平手;現在老夫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你拿什麽贏我?”
“難道魔君能傷我半分?”上官甫似笑非笑道,“當年你殺不了我,今日你依然無能為力。你自視武功登峰造極,那就拿出你的本事讓我見識見識,否則豈不是辱沒了魔君和《天魔寶典》的聲名?”
“好!”沈波旬陰笑道,“老夫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你可別後悔!”緩緩抬起雙掌,四周綠氣彌漫,風旋烈烈,宛如鬼哭狼嚎般。
上官甫抬手示意,四周現出四個高手,分別是聖尉衛青山、霍天毅、樓主關玉峰、聖護夏淑敏。四人聯手出擊,奮力擋住了沈波旬雷霆一擊。兩股力量相撞,蕩起驚天氣浪,氣浪所過之處殘葉亂竄,迷塵亂舞,蒼樹傾倒,碩枝折落,宛如龍卷風過境般。
沈波旬抬掌急攻,與四人混戰一處。衛青山禦掌出氣,關玉峰抬掌禦毒,霍天毅兩掌金光閃,夏淑敏禦掌出火,四人吊燈般圍攻沈波旬,氣勢逼人。沈波旬不甘示弱,兩掌綠氣彌漫,指甲血紅,左右鏖戰,前後拚殺,以一敵四,稍落下風。
苦戰五十余招,沈波旬逐漸被四人攻得威風掃地,怒火三丈。他冷眼怒視遠處得意洋洋的上官甫,厲聲質問道:“上官甫,老毒物是不是你指使人殺得?”
“是又如何?”上官甫似笑非笑道,“不是又如何?你能打贏他們四個,再來跟我討債不遲。”
“你以為老夫殺不了他們?”沈波旬陰聲道。
“魔君還覺得自己有勝算?”上官甫仰天笑道,“從你偷襲那一刻起,你就輸了。輕敵冒進是你犯得第一個錯,孤軍深入是你犯得第二個錯,自視甚高是你犯得第三個錯。不知己而不知彼,必敗無疑!這三個錯足以葬送了日月盟,葬送了天魔教!”
“哈哈……”沈波旬大笑道,“不是老夫自視甚高,也不是對天魔教眾人過於高估,是老夫對神龍教眾人不屑一顧。當年老夫四次北伐,回回攻上龍山,兩度滅了神龍教。那時老夫手下的高手多為地仙水準,沒有幾個出類拔萃者,更無天賦異稟之人,就連宋思遠、薑仁傑之流也只是勉強能看。如今十五年過去了,他們中武功最低微者也足以匹敵當年出類拔萃者,這都贏不了區區神龍教,我天魔教就真該滅亡了!”
“哈哈……”上官甫仰天笑道,“既然魔君如此有信心,那本尊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