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瘋掉的世界登神 第四章：左心村

陸遠整個人都直接呆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醫院呢?

我媽呢?

這是哪?

陸遠一把推開眼前的老婦人，可是他剛剛洗完胃的身體正虛弱，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誰?這是哪?我媽呢?”

在驚慌中陸遠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那老婦人被推得後退了兩步，但並沒有摔倒。看到陸遠的這副模樣連忙又蹲下扶住他的胳膊說道:

“娃呀，你說什麽胡話。我就是你娘，這裡是你的家啊。”

???

陸遠再次發懵。

怎麽可能?

這個看起來都可以當他奶奶的老婦人怎麽可能會是自己的媽?

這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夯土房怎麽可能會是自己的家?

“不可能！你胡說！”

陸遠像觸電一樣推開了老婦人的手臂，可是一失去對方的攙扶他整個人又摔倒在了地上。

老婦人五味雜陳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扯著脖子對門外喊道:

“快來人啊，二小子又犯癔症了。”

什麽二小子?

什麽癔症?

誰得癔症了?

沒有等陸遠搞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從有些低矮的門洞裡鑽進來一高兩矮三個身影，他們不由分說地用草繩將陸遠捆了起來。

這時又有一個年輕點的中年婦人端進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遞給了老婦人。

老婦人一邊吹著碗裡的藥，一邊溫柔又滿含苦澀地看向陸遠。

“我苦命的娃啊，來把這碗藥喝了，喝了它你的癔症就好了。”

“這是什麽?”

“呸……別碰我，我不喝。”

面對著這碗來歷不明的湯藥，以及這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陸遠死命地掙扎。

可很快他就被那個高個的人攥住了頭髮，扯著他仰起了頭。

在另外兩個人的合力下掰開了陸遠的下巴，一碗黑乎乎、熱騰騰、不知道是什麽的液體就灌進了他的嘴裡。

辣！苦！酸！臭！

各種難聞的味道衝擊著陸遠的味蕾，同時他眼前的畫面又出現了恍惚，這裡的場景似乎與現實的醫院重疊了一般。

“陸遠！陸遠！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啊！”

他似乎聽到了母親林美玲焦急的聲音，也看到了她跑向自己的身影。

同時他還看到了好幾個護士和護工，以及剛剛推開門闖進病房的醫生徐林。

只是這些畫面十分的模糊，聲音也十分的遙遠。他想回應他們，但是他又覺得自己的喉嚨好痛，眼皮好沉，好沉……

第二天中午，陸遠才悠悠醒了過來。

他記得之前被人灌藥的場景，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只是他的內心依舊翻江倒海。

【這到底是哪裡?】

【他們……還有這裡都是幻覺嗎?】

【我睡了多久?為什麽這幻覺還沒有消失。】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昨天那個老婦人突然從門洞裡走了進來。

老婦人端著一個盆看到陸遠醒後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動而是有些期待的看著陸遠。

陸遠不知道這個老婦人要幹嘛，只是記得對方自稱是自己的娘。既然對方認自己是她的兒子，至少應該不會害自己，於是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娘?”

“哎！”

這一聲娘字剛開口，那老婦人立馬喜笑顏開地答應一聲。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土方治大病，二娃你終於認出娘了。”

“來來來，躺了這麽久你一定餓了吧。這是娘親手給你蒸的饃，你快吃點。”

說著老婦人從盆裡拿出一個黃色的像大餅一樣的“饃”。

實話實說陸遠是真餓了。

之前從護工那裡得知洗胃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了三天，如今他又躺了一天一宿。他感覺自己的胃都要被胃酸腐蝕掉了。

所以他二話沒說接過饃就咬了一口。

呸！

難吃！

特別難吃！

又乾又苦又澀，這特麽能是人吃的東西?

此時他居然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個護工送飯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多吃幾口小米遼參。

“娃，你怎麽了。是不是太幹了，娘去給你弄點熱水來。”

老婦人一臉關切地看著陸遠，轉身出去拿水。

陸遠很想叫住她。畢竟那碗黑乎乎的液體讓他記憶猶新，所以陸遠現在對這裡的喝的有些陰影。

不過他現在真的太餓了，若是沒有點水順一順的話，這饃他根本吃不下去。

很快老婦人拿回來了熱水，只不過這水微微泛黃還有些渾濁。

陸遠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將饃在熱水裡泡開後放入口中。只是這饃還是那麽難吃，就是沒有那麽下咽了。

吃過東西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陸遠感覺身體有了一些力氣，精神也好了不少。

他看向守著自己的老婦人，再次試探性地問道:

“娘，我睡了幾天?我怎麽會在這裡?”

老婦人聞言歎了一口氣。

“唉，這事說來也是話長。”

“之前你發病亂跑，等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昏倒在北面的荒草原上，嘴裡還念叨著徐醫生什麽之類的”

“這徐醫生是誰呀，咱們村裡也沒有姓徐的。算上今天你已經睡了五天了吧。”

聽完老婦人的話陸遠的大腦嗡的一聲。

【徐醫生?】

【她居然知道徐醫生?】

【難道是徐醫生和她串通好了綁架我?】

【不對不對！】

【不是這個邏輯。】

【等一下！】

【我在這裡睡了五天?】

【自己來到這裡睡了一天一夜，加上之前洗胃昏睡的三天今天正好也是第五天】

【難道我沒有回到現實世界至始至終都在這裡?難道這裡不是幻覺，現實的那邊才是幻覺?】

看著不說話的陸遠，老婦人繼續說道:

“娃，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嘞?”

“沒事。”

陸遠回過神來趕緊坐正了身子，他心中暗道好險。

天知道如果對方發現自己的不屬於這裡會不會再給自己灌那種惡心的液體，他可不想再體會那種感覺。

這裡是真實的也好，是幻覺的也好。他都想回到那邊自己的家裡，回到燈紅酒綠的文明都市。

這裡真的是太糟糕了。

捋清頭緒的陸遠再次問道:

“娘，我能問一下咱家這裡是哪裡嗎?我好像睡糊塗了。”

“我看你真的是睡糊塗了，連自己家住哪都忘了。”

老婦人輕輕的摸了一下陸遠的頭，然後帶著笑說道:

“娃呀，看到你這樣真的是太好了。”

“這些年你一直瘋瘋癲癲的，不清楚家也正常，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講一遍你聽好了。”

“咱們這裡是藏陽城，咱們村是藏陽城下屬的左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