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仙尊上 第5章 各打算盤

一個落魄少年，一個華服大叔。

相視對峙，在等誰先低頭。

清風抬勢，拂起少年散亂的發梢。

辰宇見清風道人擋在前方，也不敢出聲叫眼前的華服男人給他一個小乞丐讓路，隻好繞過華服男人走。

辰宇對清風道人無動於衷的樣子，讓清風道人在也裝不下去，他怕就此與這少年無緣……

大山向土丘傾斜。

清風道人率先打破沉默。

“你求老夫，師父便送你一副棺材。”

聽到這話，少年一丁點兒不猶豫，撲蹬的向清風道人跪下，磕起了頭，少一刻都是對棺材的不尊重。

藤蔓很硬，隨著辰宇的激烈的動作，把積灰的皮膚勒得泛紅，隱隱有細小血珠溢出。

盡管這樣辰宇也沒絲毫停下來，虔誠拜著清風道人。

他怕清風道人在下一刻就後悔。

一個令辰宇不得不停下來與清風道人交談的籌碼，讓他沒有恩考便做出反應。

在這個吃不飽的時代，一口棺材，是多少人所求不得的。

辰宇並不懷疑清風道人的話，想著眼前人是真好，要自己跪多久都願意，緊接心裡就念起躺在草席的老頭，“老頭，我給你討口棺材，你看我多好啊。”

“一個字，孝順。”

清風道人看著眼前少年這般沒骨氣的樣子，有些後悔自己的草率收徒。

不過既然收了，就會好好教他。

清風道人戰略性表示自己滿意的辰宇的跪拜，“嗯哼，好了，你的誠意，老夫收到了。”

辰宇聽到清風道人滿意的答覆，他的日常討飯用語脫口而出，“謝謝清風大人，謝謝清風大人，您就是這天地下最大的好人……”

這還是他從餓死的同行那裡偷學來的，為了能用的好，花了不少功夫。

聽著辰宇掐眉奉承的話，清風道人感歎，這又會是自己的一大劫，不過他覺得無傷大雅，反正辰宇承認他師父就行。

清風道人以傳教的口吻提醒辰宇，“入了門，就要叫師父。”

辰宇現在不糾結叫什麽問題了，而是滿腦的棺材，立即開口讓師父買棺材，“是，師父，那我們可以去買棺材了嗎?”

清風道人看著辰宇張口閉口都是在問他要東西，不免心中有些許不快，畢竟自己收的前兩個徒弟，那個不盡著自己的意來，偏偏眼前這小子，讓老夫遷著他，搖搖頭道，“可以現在去，但是你要給我一樣東西。”

辰宇摸了摸藏在懷裡抹灰的饅頭，想著不會是要這個吧，“什麽東西。”

清風道人，“一個承諾。”

辰宇有些不明白清風道人要一個拿不出一個銅板的乞丐的承諾有什麽用，但還是滿口答應，“多少承諾我都答應。”

辰宇內心狂喜，雖然他更想獨行天下，但為了老頭的最後一程，舍身為侍又算得了什麽，說不好那天師父發覺自己不好，逐出師門也是可能。

想到這內心不免有些失落，要是在那時自己不想離開師父了，要該怎麽辦了?

看著自己沾滿汙泥的雙手，再看看眼前之人身上的綾羅綢緞。

得到了就不想失去，那好比從未擁有過更自在。

辰宇所想，清風道人並不知道，但是對於辰宇那滿口答應，淡笑道，“一個就好，承諾多了就變得不值錢。”

辰宇舒緩的身子，心中產生了愧疚，想著這應當算是騙了清風道人。因為他想著清風道人就一個承諾而己，很快就完成了，到時候說明自己要離開，不給他當徒弟。

為了老頭的棺材，沒辦法了，這個大怨種，不能怪我辰宇哦。

師徒倆個自的盤算定下來。

清風道人走在前方，而辰宇拉著老頭的屍體跟在後方。

辰宇高興的在後邊指路，“這邊這邊，那邊那邊…”

清風道人無所謂的隨著辰宇指向的方向慢行，他這次來清河城純屬無意之舉，收徒更是一時興起。

清風道人走在前邊，辰宇走在後邊，後邊還拉著裹有一個老頭屍體的草席，在街上形成一條長線。

辰宇看著山嶽般背脊的華服男人，眼中有光，灰臉露出稚嫩純真的笑容，人間有風，給他吹來了甘露。

清風徐徐來，柳梢微微舞。

在辰宇沉浸在幸福的時刻。

“咕嚕～”癟肚子在叫囂，餓了餓了，給飯給飯，似乎在控訴辰宇傍了大款就忘了它。

辰宇灰臉微紅，對於肚子的不爭氣，他只能表示無奈，因為以前自己餓的翻來覆去、死去活來的都沒叫過。

看著走在前方的清風道人沒有停下，讓他松了口氣，慶幸自己的囧態沒有發現。

清風道人不說話，不代表他沒有觀察著辰宇。

一刻鍾之後

“唉唉唉，不是那邊。”

辰宇看清風道人沒有聽自己的， 此時有些不知所措的停在叉路口，望著遠離自己的清風道人，他想了很多可能。

他騙了他，是貴人玩弄的把戲。

清風道人也擦覺身後沒有了少年的腳步，和已經越來越遠的氣息，有些疑惑，“老夫走的太快了?沒有吧！應該是屍體太重，小家夥的小身體板承受不住。”

帶著疑問回頭，就看著站在分叉路口的少年用失落的眼神盯著自已，沒有怨恨，只是靜靜的不出聲。

清風道人想了想，誤會了。

清風道人尷尬的解釋，“啊哈，辰宇，不是餓了嗎，前面有個酒樓，師父帶你去吃一頓。”

辰宇不為所動，不怪他多疑，沒人會白送別人高貴的東西，哪怕是棺材這種晦氣的東西，至少他沒見過。

在他討飯的時候，也能乞討到別人的剩飯剩菜，一天能討到兩個銅板就已是上天的恩賜。

委屈從心低蔓延，眼睛充斥著淚水，少年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清風道人內心抓狂，他後悔了，暗喊，“老夫不伺候了。”

清風道人行為不雅的跳動起來。

刹那間，辰宇轉身向來時方向離開。

清風道人此時內心呐喊，”唉喲我了殺他八輩子孫，老夫想殺人”。

進一步越來越不對勁，退一步越想越氣。

清風道人喝道，“疾。”

辰宇的肩膀被一個粗大的手抓住，瞬間令辰宇動彈不得。

對於突如其來的大手，辰宇暗罵，“他奶奶個腿，我殺你八輩子祖宗，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