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的天地靈氣,它們仿佛擁有生命的氣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命力。
兩位長老的天資無疑是不錯的,他們成功扛住了地火災的火劫。
然而,緊隨其後的則是築基第二關,肉身關。這是一道更為艱巨的考驗,天地靈氣漸漸地覆蓋著兩位長老的全身,仿佛要將他們的肉身塑造得更為強悍。
肉身關,這是一道關乎修士肉身的考驗!
大量天地靈氣灌注修士肉身,一旦肉身支持不住,便會築基失敗。
這對於氣血衰老與肢體殘缺者來說,更是面臨巨大的危險,失敗的可能也更大。
宇文乾堅緊緊盯著兩位長老的靜室,心中暗暗祈禱他們能夠成功度過這一關。
但可惜的是,兩位長老已經是七老八十之人,面對這樣的考驗,危險可比之前大的多。
果然,它們的身軀宛若在靈氣大海中的孤舟,被狂風席卷,大浪衝擊,顯得搖搖欲墜。兩位長老咬牙堅持著,他們蒼老的臉上顯露出堅定的神色。
無數的靈氣順著皮膚的毛孔湧入它們的血肉肌理當中,帶來一陣陣酥癢之感。
“堅持住,成清、成明,你們一定要築基成功呀!”宇文乾堅心中默念。
他全神貫注的指揮著天地靈氣,讓它們以更有利的方式進入靜室,天地靈氣不是那麽好操縱的,此乃天之力,宇文乾堅哪怕是築基中期的修士,此時,也是有點臉色發白,漸漸有汗珠浮現在他的額頭上。
除此之外,宇文乾堅也做好了兩人失敗的準備,他也留了幾分注意力在外,準備在兩人失敗之時出手相救。
此時,靜室中的靈氣愈發濃鬱,仿佛化作一片汪洋大海,兩位長老在這片大海中奮力掙扎,尋求突破。
他們的身體漸漸開始發生變化,肌膚變得更加緊致,頭髮也漸漸變得烏黑亮麗。
肉身關的考驗仿佛無盡的折磨,但兩位長老憑借著自己的毅力,正在一步步走向成功。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們體內湧出,他們的身體瞬間變得更加年輕,肌膚光滑如玉,仿佛回到了青春年華。
終於,兩位長老成功度過了肉身關的考驗。
宇文乾堅松了一口氣,心中為他們感到高興。
但他知道,這只是築基突破時的一次小關卡,天風災也不算太難,最難的是心魔關與外魔災。
尤其是,宇文成清,他也是二靈根修士,修來的是家族的鎮族功法烈火明炎訣,也是當年他們成字輩的第一人,在整個武寧郡都小有名頭,但可惜的是,這也使他成了黃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宇文成清也被周圍人的吹捧迷花了眼,變得有點狂傲自大了,不顧家族的阻攔,質疑與他當時的道侶深入皓月山脈探險。
果不其然,在那一次的探險當中,宇文成清遭到了黃家伏擊。
在那次伏擊中,宇文成清的道侶慘死在他的眼前,而他的修為高一點,加上有宇文乾堅賜予的靈符,拚死殺出了重圍,盡管也受傷頗重,但還是留的命在。
但盡管他沒有死,但宇文成清的心卻“死”了。
因受到巨大的刺激,他自那次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整天冷冰冰的,心中隻充斥著對黃家的仇恨,隻想早日築基,找黃家復仇。
這讓宇文乾堅最為擔心,他害怕宇文成清因為仇恨而陷入心魔。
隨著築基過程的深入,兩位長老發現靈氣並沒有變得太過無序,心中暗自慶幸。
他們也感受到了宇文乾堅在外面的幫助,他們心中充滿了對宇文乾堅的感激,也深知自己對家族的責任。
天風災悄然而來,霎時間兩人出現了無數的無形之風,把他們的肉身割得傷痕累累,鮮血直流。
兩位長老也是滿臉痛苦之色,但他們還能堅持的住,過了有一會兒,天風災終於消逝,他們的肉體也被割的不成樣子了,骨頭也斷了無數,遍地都是鮮血在流淌。
天風災一過,靈氣就湧入了他們的傷口之中,使他們的血肉重生,斷骨增生,並讓他們變得更加堅固。
接下來就是心魔關了,這一關也是最難的,首先,心魔關是考驗修士的道心,眾所皆知,道心最為難測,只有真正心靈純潔之人才能毫發無傷的度過去,至於其他人等,只要你曾經做過什麽自己心裡無法接受之事,在心魔關就會心魔滋生。
其次,最後一險關是和一劫難同時而至的,內魔自生,外魔入侵,修士必須牢牢的自鎖心神,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否則就會走火入魔而亡。
突然,靜室內,宇文成清從雙手抱丹之勢,變得緊握雙拳起來,滿臉的痛苦。
果然,受心魔影響,使他回想起道侶死亡的的那個瞬間,他心中的仇恨正在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
但他也知道,現在的他不能被仇恨蒙蔽,他需要冷靜,需要穩住,需要為了家族,為了自己,也為了死去的道侶,不能為心魔所蠱惑。
此時,宇文乾堅感應到了靜室裡的動靜,他死死盯著宇文成清所在的靜室,眼中充滿了擔憂和鼓勵。
他其實知道,宇文成清需要的是時間和引導,讓他明白修煉的真諦,讓他走出仇恨的陰影,但可惜家族現在危如累卵,血靈果又有時間限制,加上宇文成清也漸漸老去,他不願意錯過此次機會,要執意一搏,這才趕鴨子上架,選在此時築基。
此時在外面,夜幕已然降臨,宇文家族的廣場上,一道道目光閃爍,後山的一聲聲的靈氣響動此起彼伏。
宇文明成看著族中子弟們的目光,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他相信,只要這次之事大獲成功,武寧郡的修仙界必將為他們側目。
而宇文家,也終將回到武寧郡的霸主之位,他也將帶領家族走向輝煌。
但在成功之前,他們還需等待一些時日。
人群中的宇文恆寧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目光也向後山望去。
因為他知道,二位長老只要有一位成功,宇文家將再不是黃家所能阻擋得了了。
而他也將享有更多的機會和修煉資源,開啟玉佩更多的功能,從而獲得更好的未來。
回到靜室之中,宇文成清剛剛穩住心神,抵禦住了心魔的侵襲。
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心肺如同被火焚燒,痛苦不堪。
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聽到了一道聲音,那聲音如夢似幻,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你想要變得更強嗎?那就放開心神,讓我進入,我將傳授給你無窮的神通法術。”這道聲音充滿了誘惑,猶如魔咒,讓宇文成清的心神不禁動搖。
他知道這就是外魔的誘惑,於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放空思維,不去理會那道聲音。
然而,那道聲音卻如同跗骨之蛆,緊緊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擺脫。
突然,那道聲音變了調子,變得宇文成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一道他曾經聆聽過無數次的的聲音,那是他逝去的道侶的聲音。
“成清,你還記得我嗎?”聲音顯得輕柔婉轉,如同春風拂過花瓣,讓宇文成清的心神一陣動搖。
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那段被封存的往事重新浮現在宇文成清的腦海中。
他曾與道侶一起在竹林漫步,他曾與她共同獵殺妖獸,他曾許諾要守護她一生。
然而,在那被伏擊之時,她卻香消玉殞。
“當年你一個人丟下我,獨自逃跑,我真的很傷心很難過,這次就不要丟下我了,可以嗎?”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讓宇文成清的心如刀割。
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了肉裡,疼痛也無法使他從回憶中掙脫。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心神保持清醒,不去理會那道聲音。
“放開你的內心,讓我好好的和你團聚,好嗎?”聲音變得溫柔如水,仿佛在試圖撫平宇文成清心中的創傷。
宇文成清的心神顫抖著,他知道,一旦放開內心,他可能會再次陷入心魔的掌控。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他不能戰勝心魔,他將永遠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愧疚。
他在掙扎中,睜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正視著內心的恐懼和愧疚,大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不是她。”
突然,宇文成清剛剛壓製的心魔又有了動作,宇文成清內心的悔恨,再次充斥著他的心頭。
宇文成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內心掙扎著,痛苦著。
外魔與內魔相互勾結,力量大增,讓他很快就堅持不住了。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他的內心爆發出來,他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他的體內,原本運行有序的功法也開始出現混亂,靈力如同狂暴的獅子,在他的體內肆虐,撕裂著他的丹田和五髒六腑。
他的身體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痛苦不堪。
在外界,宇文乾堅注意到了他的危機,心急如焚。
他努力擋住外界的靈氣,減少它們對宇文成清的影響,而後,宇文乾堅直接傳音進入他的識海:“成清,如果你堅持不住,就放棄這次築基,我馬上進來救你,有很大幾率可以保你一命。”
宇文成清嘴角泛起一絲慘笑,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嘴裡湧出。他虛弱地回應:“老祖,我這次本來就做好了打算,不成功毋寧死。您不用浪費自身的靈力來救我了,我打算拚死一搏。”
說完,宇文成清用力運轉烈火明炎訣,無數火屬性靈氣從四周聚攏過來,靜室的溫度急劇升高。
他決定施展烈火明炎訣中的一招法術——燃血訣。
燃血訣可以通過燃燒體內氣血,短暫地增加自身靈力,但代價也是巨大的,長時間燃燒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傷害。
這是一場搏命的戰鬥,宇文成清深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他燃燒著自己的氣血,奮力抵抗著心魔和外魔的入侵。
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但他仍然堅持不懈,眼神堅定如鐵。
而在外界,宇文乾堅感受到了他的決絕,也為他的處境擔憂。
但他知道,這是宇文成清自己的戰鬥,他必須自己走出困境。
於是,他默默呆在自己的靜室裡,等待著最佳的救援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宇文成清的身體已經疲憊至極,他的肉身已經變得萎縮了起來。
但心魔和外魔的力量還是不斷地增強,這時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一場幻象。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他的道侶的身影,宇文成清看著眼前的道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他好像聽到他的道侶說到,成清你不要再堅持了,和我好好呆在一起不好嗎?
快放下吧!
放下吧!
好好的一個人,何必吃這種苦呢?
只要一放下,我們就能重新團聚了,我們就可以回到之前無憂無慮的生活了,不好嗎?
宇文成清也真就放下了,和他的道侶擁抱在了一起。
這時,隨著宇文成清放下了一切的戒備,狂暴的靈力衝擊著經脈,劇痛猛烈的衝擊著宇文成清的心間,但宇文成清好像絲毫沒有察覺一般,臉上還帶著笑容。
洶湧的靈力直接順著他的經脈,流經了他身體的各處,所過之處無不破裂。
他的身體也隨著燃血訣的使用,來到了極限。
仿佛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丹田也經受不住靈力的衝擊,越來越膨脹,最後直接就破開了。
丹田一破,宇文成清也從幻想中醒來了,他感受到周身的力氣已流逝殆盡。
這時,外面的宇文乾堅也趕緊衝了進來,看到宇文成清的慘狀,無奈的歎了一聲氣,只能運用自身的靈力護住了宇文成清的心脈,讓他有交代遺言的機會。
這時,宇文成明的靜室也傳來了動靜,靈氣瘋狂的朝那湧去,突然一陣的響動,宇文成明的氣息一變,變得更加深厚了,看樣子,他是成功突破築基了。
宇文成清費力地扭了一下頭,看向隔壁的靜室,放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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