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一張張驚疑、擔憂、期待的面孔,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對於被那麽多的目光注視,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諸位,先不要著急,關於各家被俘的子弟,我們宇文家都沒有有絲毫的慢待,我讓李家的人好好的招待了他們。”
說完,他就看到了李家在這裡的話事人。
一名叫做李然的中年男子,在宇文成克的注視之下,站了起來。
李家在武寧郡也是個實力挺不錯的家族,武寧郡共有十一個縣城。
宇文家佔據了三縣之地,黃家自崛起以後,從周圍勢力手中搶走了四個縣城,加上他們原本的和附庸勢力所佔的一共擁有六縣之地。
而,李家則佔據了剩余的兩個縣城中,他們相傳是由玄青宗的內門弟子的後裔。
世代都有子弟加入玄青宗,所以,他們相較於宇文家、黃家而言,跟玄青宗更親近。
這才在玄青宗有意無意的扶持之下,得了兩個縣城。
再加上他們實力也不弱,有三個練氣九層的修士。
甚至,在一百多年前還出過築基修士,但可惜這個築基修士時運不濟,在一次在皓月山脈的獵妖行動中,命喪妖口。
李家與宇文家是世代聯姻的,現在的李家族長娶的還是宇文家的女子呢。
兩家交情極好,如果不是,李家的築基修士死的太早,再加上李家也有所沒落。
當初,宇文家和黃家的大戰,李家肯定會前來助陣的。
當然,大戰過後,兩家也同進同退,共同對付黃家,這才維持了一個相對均勢的環境。
李然站起身之後,先對周圍看著他的人行了一禮,然後開後說道:“諸位,在下可以保證被俘的道友們,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大家可以放心。”
“而且,我們是不是要關注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當初,在天香樓赴宴時,宇文家要求重新劃分坊室的利益,我覺得現在很有必要商量一下。”
“大家可以看到黃家在坊市的勢力被一掃而空,長月山本家那裡也正在被宇文家給圍了起來,岌岌可危。”
“所以,我認為黃家在坊市裡的利益理應被剔除,這些份額正好可以交給宇文家,諸位意下如何。”
聽到他話的眾人面色不一。
支持宇文家的人各個都歡呼雀躍地,支持黃家的則面色有點難看,中立派則無所謂。
宇文成克這時說話了,他說道:“諸位,黃家在坊市裡的一切,大部分可都是從我宇文家的手上搶去的,現在物歸原主,有何不可。”
他頓了頓,又說道:“當然,我宇文家也不是貪得無厭之輩,黃家從各位手上奪取的鋪子,我現在可以做主,還給諸位一部分。”
聽到他的這番話,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了笑臉。
宇文成克看了看在場的人的笑臉,又說道:“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我需要在座的諸位的勢力,派出一部分人手,過會兒一起隨我宇文家的子弟,前往長月山戰場。”
他的這番話,像是潑了一盆冷水,又讓大廳裡的氣氛冷卻了下來。
這一會兒,又突然的像炸了鍋一樣,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這宇文家和黃家的大戰,我們去參加,那不就是以卵擊石嗎?”一人搖頭的說道。
“是呀是呀,那黃家是多麽的凶橫,這幾十年來,被其滅掉的大小勢力也有雙手之數了,萬一宇文家沒贏,我們這些前去幫忙的,不是擎等著被報復嗎?”一人附和道。
李然看著這個場面,便打算再次開口。
卻見宇文成克迅速的把臉一冷,冷哼了一聲,又說道。
“諸位,難道你們隻想佔便宜,卻不想一起共患難,天下有這麽好的事情嗎?”
“而且,諸位就都覺得黃家難對付,我宇文家就是泥捏的嗎?”
見宇文成克有發火的征兆了,剛才議論的眾人這時紛紛閉口不言。
李然就笑著說道了:“成克大哥請先息怒,大家也都是一時間沒準備,接受不來而已。”
聽到李然這番話,宇文成克這才壓製住了怒氣。
見狀,李然又走到了宇文成克的旁邊,面向著眾人,說道。
“諸位,你們想一想黃家崛起的幾十年裡,大家的生活過的怎麽樣,是不是越來越差了。”
他突然指了指他左邊的一個胖子說道:“錢道友,你們錢家之前是不是走了一場貨,但剛出武寧郡,沒多遠就遇到了劫修,人不僅死傷慘重,貨物也全部被搶走了,但沒過幾天,那些貨物就出現在了黃家的店鋪裡。”
這個姓錢的修士聽到這番話,就變得一臉的氣憤。
然後,李然又指了指右邊的,一個穿著古樸道袍,背負著長劍的道人,說道:“雷掌門,你們蒼月劍派,前一個月,是不是在坊市裡找到了一個二靈根的好苗子,也拜你為師了。”
“但是不是在帶回宗門的時候,被黃家的黃澤看到了,他不講規矩,硬是給搶了回去,還把你打傷了。”
這個道人的臉色這時也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李然又說道:“諸位,大家也把之前受的冤屈,都說一說,看看黃家的風評作為到底怎麽樣。”
聽到了李然的話之後,大廳裡又變得吵鬧了起來。
基本在座的勢力,除了少部分幾家之外,都受到過黃家的欺辱。
受到李然的引導之後,紛紛把積攢了很久的怨氣都撒了出來。
都在控訴著黃家的暴行,一個個的臉上都通紅無比。
宇文成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叫大家靜了靜。
他開口說道:“大家也看到了吧,黃家可謂是惹得天怒人怨,如果再這麽下去的話,武寧郡的大小勢力,都得被壓榨成幹了。”
“我宇文家領導武寧郡的時日,雖不說做的有多麽完美,但至少是和大家和諧共生的,哪有那麽多的惡行呀。”
“所以,如果要過上好日子,我們只有徹底的打垮黃家。”
宇文成克頓了頓,一個個的掃過面前的人臉,最終說道:“現在,願隨我宇文家前去討伐黃家的人請舉起自己的右手。”
這些憤怒的勢力,在聽到宇文成克的話之後,也想起了宇文家的好,又想到再這麽下去,遲早得被黃家逼死,也顧不得其他的顧慮了,就紛紛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宇文成克和李然相視一笑,就要宣布大會解散的時候,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兩人定睛一看,這時卻有一人舉了舉自己的左手,說道:“我反對,黃家和宇文家的戰勢還沒分出勝負呢,憑什麽要我們家族去跟隨宇文家參戰。”
“而且,黃家可是跟玄青宗的關系可是很不錯的,還有一個天才,拜入了他們的長老的門下,萬一玄青宗下場支持黃家怎麽辦。”
聽到他的話語,現場的氣氛又有冷卻下來的趨勢了。
旁邊也有幾個勢力的人與他一起舉起了自己的左手,表示反對。
這幾個人就是那少部分沒有被黃家欺負的勢力了。
第一個舉左手的人是王家的人,他為什麽會這麽積極反對呢?
這是因為王家跟黃家的聯系,特別的緊密,黃家拜入玄青宗的天才修士黃封的母親,就是王家的人。
王家也因此受到了黃家的大力支持,以前他們家族只有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撐門面,但自從黃家的資源被送達之後。
王家就有了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還有三四個練氣後期的修士。
兩家實在是聯系的太緊密了,王家完全下不了船,哪怕現在是宇文家佔據優勢,他們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所以,這個王家的人看到這麽多的勢力,要去參戰。
只能跳出來,硬著頭皮進行阻止了。
旁邊的幾個人的情況跟他差不多,就算沒有王家聯系的緊密,也是輕易下不得船的。
宇文成克聽到李然介紹了這幾家的情況後,就要動手。
李然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清了清嗓子,說道。
“哦,你們幾個勢力是要死跟著黃家嗎?”
說完,李然又看向了其他的人,說道:“諸位,別忘了,他們這些家族門派,可也是黃家的狗腿子,黃家這些年吃肉,他們就算喝不了湯,也能啃一點骨頭渣子呀。”
“他們啃的這些骨頭渣子,可也是在座諸位身上的血肉呀。”
“諸位,我們先解決他們,先當作投名狀了。”
說罷,李然就第一個出手,他運起了法術,幾根冰刺就在他的身邊凝聚而出了。
這是冰刺術,一階中品的水系法術,李然已然修煉到了小成境界。
其所凝的冰刺,比常規的還多了三根,而且更加寒冷。
轉眼間,八根冰刺就射向了舉起左手的那幾人。
李然的修為還是比較高的,有練氣八層左右。
所以,為首的王家修士只能掏出了法器,一個雙股叉,一陣揮舞,才擋住冰刺。
但他的雙手還是在發顫,並且手背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是受了明顯凍傷的痕跡。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法器,看著周圍逐漸朝他們逼近的人群。
王家修士回應道:“你們這是自取滅亡,我勸你們不要自尋死路了,宇文家有兩個築基修士又怎麽樣。”
“黃家的黃圖可是發掘過古修士洞府的,他還是有一些殺手鐧的,就算滅不了宇文家,那也是可以打一個平手的,如果在這裡動了我們,小心黃家的報復。”
可惜此人此時的話語無法掩蓋其色內厲荏的本質,周圍的人見狀也不再猶豫了。
之前被李然說過的錢家的家主和蒼月劍派掌門第一個動手,朝這幾人殺來。
周圍的人也一擁而上,把這幾人圍在了中間,打了起來。
這期間有法術和靈符在閃爍,但可惜雙拳難敵四手。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被各大勢力的人消滅了。
只見,雷掌門直接砍下了王家修士的頭顱,對著宇文成克說道:“成克道友,我等都願跟隨宇文家討伐黃家,以此首為誓。”
說著,就以手中的法劍把這個頭顱斬成了兩半。
宇文成克大笑道:“好好,諸位的心意,我宇文成克感受到了,這幾人所在勢力在坊市中的財富,我宇文家分文不取,都讓各位分配。”
“等打下了黃家之後,我也會奏請我們家族的老祖,按出力的大小,對各位的勢力論功獎賞。 ”
聽到宇文成克的話,在場的人都露出喜悅之情,不過,在場的人最差的都是一方長老,倒沒有多麽的失態。
旁邊的李然也咳嗽了聲,說道:“至於,方才那幾家所言,玄青宗的事情會由我們兩家來解決的,黃家有人脈,我們也不是沒有。”
宇文成克見會議也談的差不多了,就行了一禮,宣告解散。
在場的每個人也都趕緊的出了大廳,他們要向背後的家族門派匯報這裡發生的事情。
只見整個坊市內,都不斷的有靈符法器衝天而起,這是前往武寧郡各家做匯報呢!
宇文成克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來,對著李然就是一笑。
說道:“李兄,剛才多虧了你的發聲,這真是幫了大忙了。”
李然則謙虛的回應道:“不妨事,你我兩家同氣連枝,再說黃家這幾年的攻勢是越來越猛了,若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還不知會如何呢?”
“成克兄,剛才那人所言,我們還是要重視的,黃家發掘的那個古修士洞府,裡面有多少寶貝,我們可都是一無所知的,不得不防呀!“
宇文成克則說:“我們宇文家早就有所防備了,當年受黃圖潛藏的後手一擊,那可真是痛徹心扉,所以,這次我們家族可是連我們致遠老祖傳下來的寶物都要動用了。”
李然正想要問寶物是什麽的時候,宇文明崎就走進了大廳裡。
打算向宇文成克匯報著休整的情況。
不知不覺,這個會議已經開了兩三個時辰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