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緣看著自稱舅舅的中年男子內心此刻充滿對未知的彷徨,或許還有一絲期待,從很小的時候自己父母的離開對於當時的小奶娃並無影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著別人家父母自己時常會問爺爺,我爹娘呢,他們去哪了,爺爺總是含糊其辭。
隨著年齡的增長,從鄰裡鄰居隻言片語中了解到父母當初經常吵鬧最後和離,當時在村裡鬧得沸沸揚揚。
這時大舅繼續開口道:“你知道修仙嗎。”
李修緣一聽,頓時內心激動不已,滿懷期待的看著舅舅,問道:“修仙?大舅,難道是書中書寫的修仙者嗎,真的有仙人的存在嗎!”
“當然,在墜龍山脈便有一處修仙宗門名為雲霄宗。是我們周國唯一的修仙宗門。”楊天此時一臉鄭重神情,望著遠方像是能看到那連綿不絕的山脈,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楊詩雅也是面帶敬畏。
“再過十數日,便是雲霄宗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你母親托我帶你一並前往,參加考核。”楊天緊接著道
李修緣從楊天口中知曉修仙宗門,大為震驚,又聽其提到了母親忍不住開口問道:“舅舅,我娘現在過的怎麽樣。為何這麽多年卻不曾看望過我,如今也不肯來見我。”
楊天沉默了一陣不知如何開口,但還是道出了實情:“當年你娘身為楊家族長的小女兒,雖不是正室所生,但作為父親唯一的女兒,從一出生就受到了全家人的寵愛。她外表可愛,加上性格溫柔,脾氣很好,所以父親對她寵愛有加,但正因為父親對她呵護備至,有什麽要求都滿足,但是被溺愛的她養成了任性的習慣。在十五年前,你娘意外結識了在府中做工的木匠,也就是你爹,因為你爹時常做些小玩意兒送給你娘,討得你娘歡心,見面不過數次,便喜歡上了你爹,不顧家裡人反對嫁入了你家。在生活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你爹嗜酒如命,經常喝的酩酊大醉,喝醉後更是胡言亂語。有一日你爹喝醉酒和你娘大吵了一架,你爹還動了手,你娘傷心欲絕再也無法忍受,想要和離,你爹清醒後卻並不同意,最後還是你爺爺發話,最終和離。”
李修緣聽到舅舅的話,震驚不已,滿臉不敢置信,連忙看向自己的爺爺“這是真的嗎,爺爺。”
爺爺也像是在追憶著一些往事,許久後長歎一口氣開口道:“唉。。。那個逆子,那麽好的媳婦,能嫁給他便已是三生求來的福分,卻不知珍惜,整日酗酒,大吵了幾架,後清醒時答應戒酒,但沒過幾日便忘的一乾二淨,反覆無常。和離後,你父親責怪我,認為我不該逼他和離,而後丟下你不管,選擇離家出走,從此不知所蹤。你母親這麽多年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每次我到城內做工時,她都會尋我詢問你的近況。”
李修緣聞言雙眼泛紅,聲音有些哽咽,說道:“覺得對不起我有何用,不還是不肯見我,詢問我的近況又有何用,難道我就活該從小無父無母?真是可笑。”
“因為她怕…,你娘回到家中,變得極其敏感,患得患失,性情軟弱。本就覺得對不起你,後聽聞你父親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她認為是自己害的你父親消失,更加不敢見你,只有你爺爺進城時會去詢問你的近況。”此時楊天一聽外甥語氣充滿埋怨,急忙開口道
李修緣聞言不禁有些委屈,低下頭不由的想到,父親丟下一歲的我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母親一人回了娘家,自責十三年間不敢見我。
楊天見到外甥如此,繼續開口道:“此次參加雲霄宗收徒大典,你娘囑咐我帶你一並前往,我希望你可以去看望一下你的母親,她整日閉門不出,經常以淚洗面,身體日漸消瘦,受盡折磨。或許只有你能改變了。”
李修緣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面露糾結之色望著爺爺,爺爺一看自己的小孫子望著自己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隨即說道:“小緣,爺爺我雖然快到花甲之年,但也不是走不動道,而且還有你大伯他們,你不用擔心我,當年之事並非你娘的過錯,你此次前往能解開你們之間的心結就再好不過了,而且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世界,這次前往修仙宗門,只要被收入門下,你便能進入你向往的世界。”
“可是…”還沒等李修緣說下去,爺爺就打斷道:“好了好了,我還盼望著你進入修仙宗門,日後能帶個孫媳婦回來,這樣我也算放心了”
李修緣聞言,跪在地下磕了三個頭,略帶哭腔道:“放心吧爺爺,我一定加入仙門,到時候給您帶長生不老藥,讓你不僅能看到你的孫媳婦,還能看到你曾孫媳!”爺爺聞言也是欣慰一笑,開口說道:“好乖孫,爺爺不求什麽長生,只要你平安便好,爺爺在家等著你。”
此時楊天看了外甥願意前往,也是面帶笑容:大笑道:“好!小緣,你在家中做好準備,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雲霄宗這次收徒大典,骨齡未超出16歲皆可前往參加考驗,我們城內每次快到雲霄宗收徒大典的時候, 就會集中各個家族的護衛互送各家子弟到雲霄宗,畢竟山脈之中山巒起伏,又有林中野獸蟄伏。凡人孩童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到達雲霄宗無異於癡人說夢。”
李修緣聞言獨自前往如此危險,不由的想起哥哥妹妹以及村落其他孩子,萬一他們也知曉了修仙宗門會不會也去嘗試,連忙爭取道:“大舅,我們村裡的其他人呢,他們能隨城裡人一同前往嗎。”
小村中本就藏不住事,舅舅在村裡到處詢問李修緣,現如今村裡人都知道了有城裡人來找李修緣,議論紛紛。
楊天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開口道:“可以,你娘這次讓我來,囑咐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我楊家家大業大,多帶幾人並無大礙。”
作為周國唯一的修仙宗門,可以想象若是周國之人皆知修仙宗門,想要進入的人不知凡幾。所以只有大縣城才有機會知曉它的存在,從而結伴前往。而晉安城雖是小縣城,但因為離雲霄宗較近倒是也知曉它的存在,而遠處的小縣城以及村落就算知曉也很難前往。
“好了,時候不早了,收徒大典快要開始,路途中還需時日,三日之後護送隊伍便要出發,後日你便要隨我入城,你盡快通知想要去的人。”楊天說完和楊詩雅向爺爺行完禮便離去。
“爺爺,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大伯我哥他們。”李修緣再也忍不住那顆激動的內心也推門而出,院內趴著的小胖“大黃狗”見狀也屁顛屁顛的緊隨其後。
爺爺望著門口坐在椅子上滿臉苦笑,喃喃自語道:“孩子總歸是要出門闖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