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吸一口氣,葉撫風壓下筋脈的脹痛,左掌一翻,四足鼎瞬間出現,懸浮在了葉撫風的頭頂上,擴散出一圈圈土黃色波紋,使得天角墨龍的壓縮圈又減緩了幾分。
“我已經用上六成靈力,難道還拿不下你嗎?”天角墨龍心中著急,但它卻不敢直接下死手,它害怕葉撫風體內的龍王血脈臨死反撲,如果自己真的被命中的話,下場就只有一個——剝奪它身上原本就已經有些稀薄的龍族血脈,就算運氣好沒死,那也至少是半殘,更大的可能還會跌落境界。
葉撫風頭上四足鼎沉浮,在鼎璧上似乎還浮現了一些圖案與花紋,此刻它在天角墨龍的靈力鎮壓下顯示出了它非凡的防禦能力,就連葉撫風也有感覺,如果天角墨龍不親自出手,而是只是以這樣的靈力壓縮圈對自己進行鎮壓的話,四足鼎就足以護住自己周全了,這還是四足鼎受到壓迫主動護主的表現,而直到現在,葉撫風也沒搞明白這鼎的真正威能。
“咚!”土黃色的四足鼎猶如世界上最重的山嶽一般牢牢地鎮壓住了葉撫風的肉身與靈魂,天角墨龍的靈力壓縮圈在四足鼎面前似乎有些可笑,如同蜉蝣撼樹一般,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屹然不動。
“這座鼎不一般!”天角墨龍龍眸一縮,以它的修為和見識,自然能看得出來葉撫風能在自己六成靈力壓縮圈下護住自身的原因,如果不是那座土黃色的大鼎,哪怕葉撫風身上的龍族血脈層次高的嚇人,恐怕葉撫風都已經被它擒住十次不止了。
葉撫風也意識到是四足鼎的本能護主守護了他的元神與肉身,僅僅器物本身就有如此強悍的能力,自己若是能催動四足鼎...那怕只是一瞬都足以瞬間擊破天角墨龍的壓縮圈吧。
葉撫風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要知道修行之人最講究的就是呼吸之道,修為越深的人對於呼吸之道的理解也就更深,即使是初入凝氣的修士,他們也能很好從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節奏與頻率,絕對不會出現像葉撫風這樣呼吸粗重的情況。
而此刻葉撫風也確實也是處在一種有苦說不出的狀態,他剛剛只是嘗試性的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到了四足鼎之中,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宛若泥牛入海一般,一點浪花都激不起來,就在他想抽回自己的靈力供應的時候,卻發現四足鼎在自主的吞噬著他的靈力,而且這種吞噬他還不能主動切斷。
所以也就是說,此刻四足鼎就像無窮黑洞一般瘋狂的吞噬著葉撫風的靈力,僅是一瞬,葉撫風體內剩下的靈力就被抽走了八成左右,大量靈力離體的感覺讓肉身堪比凶獸的葉撫風也不是很好受,身體微微晃了晃,勉強穩定了身體沒有栽下去。
在吸收走葉撫風八成的靈力之後,四足鼎原本光禿禿的鼎壁上出現了一些類似於龍鱗的圖案,使原本就厚重的四足鼎多了一份凝沉之意。
“嗡....”四足鼎一顫,近乎化為實質的土黃色波紋由葉撫風為中心四散開來,與天角墨龍的包圍圈接觸,碰撞到了一起。
葉撫風周圍暴動的靈力幾乎固體化了,而他丹田處的龍紋一閃,開始瘋狂吞噬這些固化的靈力;而他心臟處的一團幽藍色火焰也不知什麽時候飄然飛出,同樣和龍紋一樣在爭搶著四周固化的靈力。
在葉撫風心臟處的這段幽藍色火焰在平日裡非常安靜,葉撫風也對它幾乎沒有什麽了解,在三年前的時候自己還能有一部分這幽藍色火焰的控制權,而自從葉撫風進入修真界,來到靈溪宗之後,葉撫風就完全失去了對這團藍色火焰的掌控,就好像在其中有意志複蘇一般。
而葉撫風對於這火焰唯一知道的點就是——溫度高,非常高,他所見到的所有材料與器物甚至是法器中沒有一件是能夠承受住這幽藍色火焰的高溫的,除了四足鼎之外,這火焰可以說是無堅不摧了。
這火焰很強——可是自己無法調動它。
這火焰無物不化無堅不摧,可以說是葉撫風的底牌——可是自己沒法調動它。
這火焰壓在自己心臟處,時不時湧動的龐大能量讓他內心發顫——可是自己沒法調動它。
而這幽藍色火焰在空中不斷跳動,幽藍色揮灑半空, 如同虎口奪食一般從葉撫風丹田處的龍紋搶來了六成靈力。
而那龍紋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啊,原本這半空中近乎固態的靈力都歸它所有,結果現在有火進來橫插一腳,這它哪能服氣,於是同樣加大了對於固態靈力的吸收。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龍紋吸收靈力反哺到葉撫風身體內,而這些反哺進他身體中的靈力很快就會被四足鼎給抽走,這種忽而充實忽而空虛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而那幽藍色火焰仿佛被龍紋護食的舉動給激怒了,恐怖的溫度轟的一聲四散開來,無心之下卻也接觸到了天角墨龍的靈力壓縮圈,刹那,天角墨龍發現由自己六成靈力組成的壓縮圈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化作磅礴的遊離狀態下的靈力。
而那龍紋似乎也有些不服氣一般爆發了一股浩瀚的龍威,方圓十數丈之內萬龍起舞,成千上百條由固態靈力組成的小龍瘋狂撕咬著壓縮圈,而那些小龍每吞噬一點固態靈力,它們的氣勢與身形就會長大一些,吞噬的效率也會變得更高。
天角墨龍有些驚恐了,這壓縮圈的變化它自然也能感受到,而眼下這由他六成靈力的壓縮圈正在被飛速的削弱著,上面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微弱,六成....五成....三成...直至一成,到最後天角墨龍自己都感受不到壓縮圈的存在了。
“這....”葉撫風面色古怪,這叫啥事啊?
四足鼎早就已經停止了對他靈力的吞噬,而龍紋產生的精純靈力則是在源源不斷的反哺著自己,而那幽藍色火焰也像吃撐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