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浮生記 第63章 繪畫疑雲

這畫上的廟宇莊然肅穆，周圍樹木參差密布，畫上的天空中繁星點點，星星整齊地擺出了一個“卅”字。顧遠只是稍加辨認一下就認出了畫中所繪製的地方，那分明是他已經去過兩次，就在剛才他聊天時還提到的南麓寺。

“不對啊，明明昨天我還沒看過這畫的，難道是欣兒買的什麽抽象派的年畫?”顧遠心中開始了嘀咕。“欣兒，這畫是什麽時候買的，怎麽畫的還是藍黑色調的夜裡，一點都沒有年畫熱鬧的意思。”顧遠朝著後院裡的方欣問道。

“什麽畫?我沒買過這東西，哥你看錯了吧。”方欣摟著薑薇梓的葫腰，慢慢走回到顧遠身邊，兩人都看向了牆上的畫。

方欣此刻的表情和顧遠起初一樣是一臉茫然，薑薇梓看著這幅大作也是一陣搞不明白。

“算了，這東西畫功還算不錯，咱們就先把它留在這裡好了。今天可是今年最後一天做生意了，乾脆就早點打烊。明天給欣兒慶祝下生日，今晚我再準備點凍豆腐，明天咱們就一起煮火鍋吃吧。”

“好耶，明天過生日嘍。”方欣邊跑邊跳，似乎回到了那個雪夜，顧遠也受到她的感染，跟上她的步子往後院跑去。

“別愣著了，趕緊快點跟上，還是老規矩，最後一個到的要洗碗哦。”薑薇梓看著那幅畫，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旋即嘴角也重新掛起了微笑，跟著兩人往後院跑去。

晚上，顧遠將白天剩下的一些豆腐先切成塊，再把它們放進開水燙了下，就撈出放進竹籃裡了。把籃子用布蓋住，放在院子的角落裡，等晚上天氣轉冷凍上一夜，黃燦燦的凍豆腐就做好了。剩下的時間顧遠又準備了些蔬菜和肉，很快就又到了晚上。

薑薇梓和顧遠一起到前院練功，停下運功後，兩人便開始了照例的聊天環節。

顧遠從懷裡慢慢取出年姓女子給的那隻布包，把它遞給薑薇梓道:“這是那晚便宜師娘偷襲你的時候，用的那種飛鏢，比鋼針要好用不少的。你先省著些用，等過了年拿上製造圖冊，我再去找賈師傅給你多打造一些。”

“這裡目前也夠我用了，我全都拿走了，以後你自己再想用，就拿著圖冊再多打造一些吧。”薑薇梓微微一笑將裡面的圖冊取出，隨後便把六把飛鏢收進袖口。

“師娘可比我那便宜師父大方多了，喏你看，這個也是她給我們的。”顧遠將那隻裝有“攀天爪”的盒子也遞給薑薇梓。顧遠為薑薇梓講述了攀天爪所用的材料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盒子。

薑薇梓取出盒子裡的繩索，仔細把玩一番後道:“冰蠶絲可是珍惜至極的東西，至於這爪頭應該也不是一般金屬所製。也只有增山派的人，才會把它們用在這種地方了。要是我得到了它，肯定早把這冰蠶絲做成護身衣物了，這樣的東西只是被用來做成一根簡單的繩索，真不是一般暴殄天物。目前它我也用不著，你還是收回去吧”說完她小心地把東西放回盒子還給了顧遠。

“聽師娘說，這東西只有這麽細卻可以承受住三五個人的重量，我就知道這東西強度不錯，卻沒想過要把它做成護體馬甲的面料。反正飛爪我也用不上，過了年我就去把它改了，這玩意的量應該改成兩件還是沒有問題的。”

顧遠收回盒子又把棍譜給拿了出來道:“這時記載了遊老的棍法的棍譜，遊老看我上次對圖冊感興趣還以為我不認識字，就把棍法也畫成圖形給我了。你不是最近覺得沒有新功夫練嗎，就先試試它吧。”

“那就先一起看看吧。”薑薇梓往顧遠湊近了一些，打開冊子開始看了起來。她一湊上來，顧遠便聞到了她身上那種夾雜著皂角味的淡淡香氣。

緊貼著薑薇梓看起冊子，一連都翻過三四頁了，顧遠卻始終沒有進入狀態，他腦中似乎只剩下了薑薇梓的氣味和溫軟的身子。

“你看，這遊蛇棍真是精妙，很多招數都能融入我現有的武功之中。”薑薇梓看著冊子如獲至寶，每翻一頁她似乎都能領教到其中妙處。

“確實確實，這入手感覺真是不錯。”薑薇梓翻看棍譜，不時會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稍加練習，正挨著她的顧遠就免不了觸碰到她，一來二去顧遠便沉浸在了這種被動式的揩油之中。

薑薇梓又翻過一頁，當圖上的內容映入眼睛的一瞬，她卻沒了先前的興頭。“不對，這動作不像是之前的棍法路數， uukanshu 倒像是隻為你準備的。顧遠也來認真看看，別光記得一直摸我腿了。”

顧遠被薑薇梓輕輕推開，老臉頓時一紅。他這才將集中在薑薇梓身上的注意力轉移了一多半到圖冊上。

看著看著他竟慢慢入了神。薑薇梓感受到顧遠的狀態變化，翻看的速度也變慢了不少。

前面的圖中，即使小人手上沒有畫出棍棒也能看出是棍法，這些圖記載的卻分明是一套掌法和拳法，而且是一套風格剛猛，並且能與鍛體訣能加以配合的掌法和拳法。

這裡的東西只看招意就能看出似乎是為顧遠量身定做的，顯然並不適合薑薇梓。

“你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真相也大約真是這樣了。遊老是單精棍法的，這掌法和拳法，應該是另外的人專門給我準備的。你也幫我想想，我總覺得這掌法和拳法，好想在哪裡見過似的。”

兩人繼續看著圖冊的內容，開始回憶起這段日子的經歷，不一會兒兩人便異口同聲道:“是柳長青！”

“是他，一定是他。這後面有幾招我還看到他在對陣盧仲樓的時候用過，定是錯不了的。這麽說來，那針灸法說不定也是柳長青給我準備好的。”

“他不直接讓你師父把這東西交給你，而是讓遊老代勞。那意味著，在利你療傷這件事上，他們內部也仍然存在矛盾。我一直感覺這事不會像你師父說的那麽簡單，至少成功率並不會像他說的那樣高，又或者這辦法還會有什麽副作用。”

薑薇梓和顧遠想到這裡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隨後兩人就呆呆地坐在原地不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