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軒微閉雙眼,緩緩睜開,對著妖皇說道:“妖皇,既然你想問罪,那我也想問問你金鵬一族沾染詭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一切就沒什麽說的了,但如果你知道,那你想要幹什麽?”
暮夜軒淡淡的說道,將他攻擊暮千雪的事兒揭過了,而是轉念提起金鵬一族詭異之事。
要是妖皇承認他知道金鵬一族沾染詭異的事,暮夜軒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如果妖皇不知道金鵬一族的事,那暮夜軒就有了更多和妖皇談判的籌碼。
妖皇則是微微哼氣道:“金鵬一族沾染詭異那便是與六界為敵,那也應該由本座來進行裁決,什麽時候輪的上你。”
暮夜軒哈哈大笑,他見妖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用了另一種方法,於是對著妖皇說道:“是啊,妖界的事是輪不到我,可我是來尋仇的,解決詭異只不過是順手為之。”
妖皇聽見暮夜軒的話氣的鼻子都快歪了,而佛主則是在後面微微一笑的搖了搖頭。
在六界尋仇的事屢見不鮮,你有能力你就可以進行報復,也不會有人去管,當然了,也有些閑的胃疼的人喜歡假借正義之名來進行以勢欺人或者以力欺人。
“你……”妖皇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說道。
暮夜軒用了一種最直接,最讓人能接受的方式讓妖界的人來接受金鵬一族被滅的事實,也同時給了那些已經沾染詭異和想要接觸詭異的族群一個警告。
這個警告就是,他暮夜軒有能力以一人之力對抗你們所有人,屠殺你們所有人,而且也有能力在做完這一切讓六界眾生接受。
暮夜軒對著咬牙切齒的妖皇微微說道:“妖皇陛下,還要出手嗎?”
妖皇知道今日之事只能如此了,於是並沒有言語只是大袖一甩,一個閃身來到了那些暗衛前。
“妖皇陛下,你好自為之。若是下一次,我因詭異再來就不是隻帶一個小丫頭了。”暮夜軒語氣平靜,但其中警告之意不言而明。
妖皇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暮夜軒。而是在那些暗衛的簇擁下離開了已經恢復的金鵬山谷。
見妖皇離開,暮夜軒對著虛空大喝一聲:“好了,看戲也看夠了。”
那些用天鏡窺視這方天地的所有勢力都被暮夜軒的喝聲嚇了一跳,趕忙關閉天鏡,不再窺視。
佛主見狀也是對著暮夜軒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暮施主,既然此間事了,貧僧也該回佛土了。”
“哦,你這就要走了。”暮夜軒好奇的問道。
暮夜軒可不相信堂堂佛主只是為了和他打架才大動乾戈的來妖界。
而佛主的回答卻是出人意料:“該救的人以救,想知道的以了,為何不走。”
暮夜軒忽然有了極短的一絲迷茫,只是極短的一瞬。而後暮夜軒哈哈大笑,笑自己算計人心,謀算亙古,從來以為世間的善意早已消失,卻從來沒有想過有只是為了善而行善之人或者說是生靈。
在這一瞬間,暮夜軒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時間他身上的氣息暴漲,鎮壓諸天,萬道臣服,凌駕於時空之上,凌駕於命運之上,凌駕於因果之上,超越亙古。
看著暮夜軒的變化,佛主依舊是滿臉堆笑,無喜無悲,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暮夜軒。
這一股氣息只是出現了一個呼吸,暮夜軒便完全掌控,對著佛主微微行禮道:“多謝。”
這一聲“多謝”其中包含太多太多了,對著自己的自嘲,對自己偏激性子無奈,對自己狂妄的無知,在這一刻對他那些自負通通做了個告別。也是真心對佛主表示感謝,在佛主身上他看見了真正大善。'
又看了一眼暮千雪,內心被觸動的和佛主說道:“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佛主則是,微微搖頭道:“暮施主,雖滅了金鵬一族,但卻放過了未被詭異侵蝕的金鵬族人。是暮施主的一絲善念的因,而我出手救這位姑娘便是這一絲善念的果。所以暮施主不必如此。”
施恩不圖報,這世上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吧。
暮夜軒開口道:“老禿驢,你搞錯了。我要殺的從來都是那些沾染詭異的人,那些未沾染詭異的金鵬族人我是不會動他們。所以不過你來不來他們都不會有事,而你出手救這個丫頭,卻是我欠你的,不必客氣。”
佛主笑而不語。
而在一旁的暮千雪也是緩過神來對著佛主雙手合十,鞠躬行禮:“多謝,大和尚救命之恩。”
聽見如此之言,佛主並沒有生氣,反而對存著一顆赤子之心的暮千雪有了一絲好感。
於是雙手輕抬扶起暮千雪,在暮千雪起身時雙眼正好與佛主四目相對。只是一瞬,佛主佛眼中時間法則流轉,暮千雪的未來過去現在在佛主的眼中輪轉。
而後對著暮夜軒同情道:“這是何必呢。”
暮夜軒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也知道佛主知道了一些他的謀劃,還是平靜回道:“這是我選的,我會走下去。”
他的語氣中滿是堅定。
佛主只是微微歎息,單手輕拈,一片金色的蓮葉於指尖浮現。對著暮千雪的眉心一點,金色的蓮葉融入她的識海。
暮千雪在金色蓮葉融入識海中,一個暖流從眉心散向全身,於是暮千雪抬起手只是揉了揉眉心說道:“大和尚,你這是幹嘛?”
佛主則是微笑說道:“初次見面,這片蓮葉便是見面禮。”
而後對著暮夜微微行禮:“暮施主,貧僧告辭。 ”
說罷,便化為一道金光回到蓮台上,恢復那巨大的金身。佛主巨手在空中劃過,空間被打通,隨即帶著諸多菩薩,羅漢,護法,天王離開了妖界。
暮夜軒見所有人都離開後,伸出右手,五指微曲,那些詭異紫晶被吸到掌心,而後被暮夜軒收了起來。
揉著眉心的暮千雪見暮夜軒做完後,便開口問道:“夜軒,大和尚為什麽給我一片蓮葉啊?”
暮夜軒被怎麽一問,微微發愣,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給你,你就收著吧,況且這件東西可能會在你遇見危險的時候有大用。”
“哦。”暮千雪弱弱的回了一聲,又想到什麽的對暮夜軒道:“那夜軒這片蓮葉這麽厲害要不還是你收著吧。”
“為什麽?”暮夜軒雙瞳微微顫抖,手指在袖袍內根本控制不住的輕微抖動。
暮千雪莞爾一笑說道:“你這麽厲害,肯定每天都在刀光劍影中,遇見的危險肯定比我多,所以還是取出來,你用吧。”
看著那笑容比太陽還要光明萬丈的暮千雪,暮夜軒居然生出不忍,心口一陣絞痛,深吸一口氣道:“你這小丫頭想什麽呢,就是我每天刀光劍影,我這麽強,誰能殺我,傷我。所以你還是安心修煉讓自己更加強大,別讓我擔心了。”
暮千雪轉念一想:“也是。”
於是牽起暮夜軒的手,暮夜軒微笑的將另一隻手攤開,一道空間之力瞬間將空間撕裂,空間之力包裹二人飛進了空間通道。
其實,暮夜軒也是存了一份私心,他想為暮千雪留下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