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軒抬起手輕捋著懷中暮千雪的秀發,滿臉溫柔,眼中流露出一種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神色。
秦隱看著眼前如同一副美麗的風景畫的二人,對著暮夜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她就是你的選擇?”
暮夜軒當聽到秦隱的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盯著懷中的暮千雪說道:“不,這不是我的選擇。這是一個必然的選擇,她是它的選擇。”
秦隱看著暮夜軒十分心疼:“你必須要完成那件事嗎?”
暮夜軒發出長長的歎息,一聲歎息如同回蕩在歲月長河裡,累積了無盡歲月的悲傷與孤獨。
“你出去吧。”暮夜軒沒有回答秦隱的問題。
秦隱搖了搖頭,轉過身走了暮夜軒的臥室。
臥室內只剩暮夜軒和暮千雪兩人,暮千雪在他的懷中身體還是有些發抖。隨後緊緊的將暮千雪抱住,身體周圍空氣開始結成冰渣,不一會一層薄薄的冰霜在房間的所有物體上凝結。
而整個房間只有暮夜軒懷中的暮千雪感受不到寒冷,因為暮夜軒一直在用靈力維持身體周圍的恆溫,怕暮千雪會被自己散發出的殺意影響。
就這樣一夜過去,暮千雪在暮夜軒溫暖的懷中酣酣入睡。
清晨,暮夜軒睜開雙眼,把懷中還未蘇醒的暮千雪放到自己床上讓她繼續睡。
而暮夜軒自己走出臥室,走出了月夜府,向著天帝專屬的禦天殿而去。
暮夜軒一步跨出,周圍的空間如同倒退,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還不到便來到了禦天殿前。
禦天殿前玉階上的侍衛,全都沒有感覺到有人來到了禦天殿,而暮夜軒就好像與周圍的時空融合在一起走到了禦天殿敞開的大門前。
天帝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殿門外的暮夜軒。暮夜軒直接無視天帝的目光徑直走向了天帝,在天帝的面前坐了下來。
面對暮夜軒這麽無禮的行為,天帝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在暮夜軒坐下來的時候,天帝在眼前的棋盤上放下了一枚黑子。
而坐在天帝面前的暮夜軒也抬手在棋盤上放下了一枚白子。
這時候天帝率先開口問道:“她就是你的選擇。”
暮夜軒沒有理會天帝,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棋盤。
天帝知道暮夜軒聽見了如果繼續對暮夜軒說道:“天地無情,這盤棋你要是想要贏,只有成就無情大道。”
暮夜軒撩起眼皮,看了天帝一眼,隨即又看起了棋局,不知思考著什麽。
而後天帝沉聲道:“這局棋你輸了。”說完一顆黑子落下,暮夜軒敗局已定。
面對敗局已定的棋局,暮夜軒依然一副淡淡然的模樣,就好像一切盡在掌握當中。
看見一直如此的暮夜軒,就連深不可測的天帝都感到好奇,心想:“他的心中難道沒有勝負心?”
其實並不是暮夜軒沒有勝負心,而是他的勝負心不在於此。
見棋局以定,暮夜軒抬頭對著天帝平靜道問道:“天幕還好嗎?”
天帝露出很少的表情微笑道:“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說你心裡有六界吧,你差點因為一個女人在人界大開殺戒和在妖界差點乾掉妖皇。說你心裡有兒女私情吧,你現在又開始關心六界天幕。本帝真是搞不懂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謂的天幕就是在六界無盡星空外外的一道無比強大的防護網,這是由六位至高無上的存在以自身修為為薪柴,以自己的氣血為紐帶,以自己放棄無盡輪回的機會,借天地之力為框架布下的亙古大陣。
在天帝說完這些話後,暮夜軒嘴角微微上揚,眉宇見露出少有桀驁的霸氣對天帝說道:“一個人如果那麽容易讓人看透,雖然有野心但一點也不可怕。可如果你看不透'這個人,那麽這個人不僅有野心還很可怕。”
天帝聽了暮夜軒這麽一席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否定也不認可。這就是天帝在心中對暮夜軒的認知吧。
而後暮夜軒對著天帝說道:“世上的聰明人很多,但懂得知進退的人卻很少;懂得做事需要付出代價的人更少。而你的三個孩子中有誰是符合您條件, 來為這個六界付出一切為代價的嗎?”
天帝眼中神色流轉,思考,權衡各種情緒在一瞬間不斷轉換。可這一切情緒全都在永恆的殺意下流轉,一會兒天帝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對暮夜軒說道:“可以為六界付出一切代價的人有嗎?他們只不過是為了眼前利益的可憐蟲罷了。”
“但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生存方式,如果本帝刻意去改變他們的生存意志。到頭來他們只不過是另一個我罷了。”
“如果每個人要找到自己的路,必須自己去走。沒有人能幫你,也不會有人願意去幫你。這便是無為道。也是本帝不去幹涉他們的原因。”
暮夜軒感受到天帝那體內澎湃殺意,知道他想動手。可他也知道如果無法對自己做到一擊必殺,那便是給天界找了一個無可估計的定時炸彈。
於是迎向了一直高高在上的天帝冷笑的回應道:“可能你說得對。我只是提醒你,到最後別玩火**才好。”
“哦,對了。天幕有任何反應,記得通知我。”
“還有,這局棋還沒開始。我和你,誰都不知道結局是什麽。”
說完,暮夜軒把一顆白子放進了黑子棋盒當中。
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禦天殿。隻留下坐在龍座上的天帝。
而天帝也知道暮夜軒後幾句話的意思,他沒有生氣,沒有動怒。只是看著暮夜軒離開的背影感覺暮夜軒要麽是拯救這個世間的人;要麽就是毀滅這個世間的人。
隨後,天帝長袖一揮,又開始了一盤全新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