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暮夜軒關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暮千雪耷拉著腦袋,喃喃地說道。
“沒用,什麽是有用。有用的定義很難區分,只要自己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自己心動時沒有猶豫,動手時果斷,完事後不悔就行了。別想太多了。來吃點東西吧。”暮夜軒漸漸地開導著她,有將眼前的仙果,靈珍推到她的眼前想要她用進食的方法來緩解一下心裡的悲傷。
一旁的暮月玉也將一根道光流轉的靈蕉剝開遞給了暮千雪。
一隻手臂挽住了暮千雪,輕聲細語道:“好了,沒事了。有我和夜兒在,什麽都不要怕。”
片刻,所有來自六界的各個拜壽的各大勢力和六界中平民子弟修行者全都齊聚一堂。
天帝的三位兒女,也緩緩走到離天帝最近的三個位置此坐了下來。
喬幽,柏霖,端墨三人在經過的時候,全都不約而同地朝著暮夜軒看了一眼,有怨恨,有恐懼,有忌憚。
眾人落座,一道金光降臨在帝座之上。
這個六界最強的男子終於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天帝除了天界的諸神和各方大能,在座的年輕人全都是第一次見這位在眾人口中口口相傳的六界真正巔峰。
天帝神色沒有爆發出任何神威,沒有任何宣示自己強大而又特殊的異象,只是一副平淡的看向眾人。
就如同他本就該高高在上,凌駕於眾生之上。這一種從內心散發出的一種強大,他沒有刻意地針對誰,所有人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會從內心升起一種理所當然的念頭。
眾人全都站起身,對著天帝行禮:“天帝陛下,長壽無極。”
當然這所有人裡面不包括暮夜軒,不是他有多特殊。而是他不必如此,就像柏霖說的:“有夜將軍的修為境界可以狂妄。”
天帝對著行禮的眾人開口道:“平身。”
端墨站起身大喊道:“開宴。”
數之不盡的天女從外面端著各式各樣的靈果,道丹,仙珍走了進來。
也有表演歌舞的天女進入,開始了舞蹈。
所有人都在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中聯絡著感情。
天帝端起案上的酒杯對著暮夜軒說道:“夜將軍,本座大壽,你不敬本座一杯嗎?”
暮夜軒取出紫玉葫蘆倒了一杯自己所釀之酒,舉起對著天帝平靜道:“天帝,生辰快樂。”
兩人全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一個是真心的問,另一個也是真心的送出祝福。
二人同時飲下杯中之物。
喬幽率先開口道:“夜將軍為何不飲我等三姐弟準備的酒?是不是覺得不好,不屑於飲啊?”
在旁邊的眾多大臣們心知肚明,這位喬幽殿下因愛生恨今天肯定要挑夜將軍的刺。
“知道還問。”暮夜軒弱弱地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面對如此直接言語,毫不掩飾自己對某人的討厭。
在場中人也只有暮夜軒一人敢如此了。
喬幽忿忿地哼了一聲,猛地坐下。
就連暮月玉也覺得自己弟弟有些無禮,悄悄地說道:“夜兒,你也不用這麽直接吧。”
“那怎麽辦。跟她寒暄幾句,哈拉兩句有的沒的。”暮夜軒好似也是不想把事情做的那麽絕,也是小聲地回應著暮月玉。
暮月玉被逗出一彎微笑,無奈呀,自己這個弟弟呀。
在兩人中間的暮千雪也被逗笑。
暮夜軒給她倒了一杯,溫柔說道:“喝吧,對你有益的。”
暮千雪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感覺這酒中卻無酒味,可又一嘗卻是辛辣中帶著些苦澀,她嘗到後,不斷吸溜著舌頭。
可暮千雪還是不死心的又嘗了一口,卻發現是甜的,但甜的感覺很短。
之後就是無盡的酸苦。
暮夜軒右手一揮,一個碧玉葫蘆出現在天帝的桌上:“陛下,這是臣所釀的酒。借此壽宴,敬獻於陛下。”
“哦,這是第一瓶嗎?”天帝第一次收到暮夜軒的禮物,也是十分開心地問。
“不是。”暮夜軒面不改色道。
柏霖立即拍案而起,呵斥道:“大膽暮夜軒,居然敬獻陛下的不是第一瓶,你該當何罪。”
“來人,拿下他。”
柏霖看似像個沒腦子的,卻是十分精明。天帝六界第一強者,獻給他的不是最珍貴的,也是獨一無二的,最不濟的也是各種事物第一次的。
現在柏霖卻要以欺君的名義拿下暮夜軒,雖然眾人知道這只是柏霖的一廂情願,但能看見暮夜軒吃癟也是極好的。
守衛承天殿的護衛還沒走進承天殿,一股威壓降臨,將他們禁錮在原地。
始作俑者暮夜軒開口道:“第一瓶。有,給。”
暮夜軒拿出一個竹筒,裡面裝滿了不知是什麽的液體。
扔給了柏霖:“嘗嘗,這個第一瓶該不該給陛下。”
柏霖拔出木塞,將竹筒內的喝一口,瞬間噴了出來,不斷咳嗽,厭惡地說道:“這是什麽,怎麽如此腥臭?”
“這就是這種酒的第一瓶。”暮夜軒淡淡地開口道。
“你們以為的第一代表失敗,而真正的成功卻是在無數失敗後的第一。”
“好,說的好。”天帝大聲讚揚道。
所有人也是沒想到,暮夜軒會用這種方法解決危機。
秦隱取出那個黑玉葫蘆,拇指在上面來回摩擦心想:“原來,他的第一和我們以為的第一從來都不一樣。”
暮夜軒對著殿外的護衛一擺手,那禁錮住幾人的威壓瞬間消散,一道空間波動,暮夜軒眼前的靈果,仙珍被傳送到殿外的幾人手裡。
天帝打開碧玉葫蘆,聞了聞,沒有聞到如何味道。疑惑的看了一眼暮夜軒,飲了一口,發現碧玉葫蘆裡的酒,苦,很苦,十分苦。
苦的就連天帝如此境界的存在都不由的皺了皺眉,問道:“夜將軍,你嘗到的是何味?”
“沒有,什麽都沒有。”暮夜軒搖了搖杯子之物,落寞地說道。
不說酸甜苦辣鹹,就連淡暮夜軒也嘗不出。
他不是麻木了,而是一種坦然面對一切的強大。
“沒有。”天帝喃喃地說道:“什麽時候,本帝也能嘗到這沒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