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也可以請東方明月幫忙,不過東方明月言明了隻危急關頭幫她一次,她知道東方明月向來說話算話,說了幫一次,那就是一次。因此機會只有一次,她可不想浪費。
飛了一會兒,眼看前方就是舊州城,張穎心想:“我自參悟玉璧劍陣以來,一直沒有機會使用劍陣,如今到城裡打造幾柄法器,再回來和東方蝶好好鬥一鬥。”
打定主意,她飛到舊州城門口,按下飛劍,徒步進城。
舊州城此時華燈初上,大街上多少顯得有些蕭條,她徑直走到城中唯一一家煉器鋪,雖是晚上,鋪子還沒關門。
邁步進入鋪中,見一四十余歲模樣男子,形象邋遢,滿臉胡子,雖不修邊幅,仔細看卻也有幾分俊秀。
此人正是無名煉氣鋪掌櫃,舊州城唯一的煉器師無道子。
無道子見了張穎,知她是築基修士,急忙堆笑上前打招呼:“前輩,打造兵器嗎?”
張穎沒好氣的道:“不打造兵器來煉氣鋪幹嘛?”
張穎從儲物戒裡拿出兩柄寶劍,一柄又黑又長的是夏侯淵的三級法器,另一柄是司徒末的寶劍。
張穎道:“我想打造七柄三級飛劍,你將這兩劍融了,材料夠嗎?”
無道子接過兩柄劍看了看,道:“若只打造短劍倒也勉強夠了,若要打造三尺長劍還得添些材料?”
張穎問:“你這裡有材料嗎?或者有沒有現成的三級飛劍?”
無道子苦笑著說:“前輩,我這裡只是個小小的煉器鋪,混口飯吃,沒有材料,也沒有三級飛劍,若有時,早被城主搜刮了。”
張穎知他說的乃是實情,尋思道:“無法湊夠七柄飛劍,布不成劍陣,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弄七柄短劍先用著?或者說退而求其次,打造七柄二級飛劍……”
然而既是與東方蝶鬥法,二級飛劍、短劍似乎威力都不夠。
正自苦惱間,聽無道子道:“前輩若要尋飛劍材料,我倒有一個去處。”
“哦,說來聽聽。”
只聽無道子道:“燕山山脈,有一隻三階虎妖,前輩若是將它打殺了,材料什麽通通都夠了,還有結余。”
張穎秀眉一睜,冷笑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那虎妖在燕山縱橫多年,無人敢惹,如今只怕已三階巔峰了吧,你攛掇我去與它相鬥,安的什麽心?”
說罷,築基修士強大的威壓散發出來,隻嚇得無道子瑟瑟發抖,急忙道:“前輩有所不知,那虎妖垂垂老矣,如今已大限將至了。”
張穎一聽,來了興趣,問:“哦,你又怎知它大限將至?”
她收了神通,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無道子,只見無道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道:“這事說來話長,前輩請先坐著喝杯茶,容我慢慢道來。”
說罷,給張穎斟了一杯靈茶,張穎見這靈茶微微有些渾濁,皺了皺眉,勉強喝了一口,入口微苦,隨後回甜,雖然靈氣淡薄,比不得落霞劍宗的好茶,但也差強人意。
只聽無道子道:“一年前,夏侯淵城主忽然召集了我等數十名練氣九層修士,說要上山除妖,我等迫不得已,隨他一同上了燕山……
前輩你道那夏侯淵為何突然想要除妖,原來是他自知時日無多,妄想將那虎妖除了,好奪了虎妖的內丹衝擊金丹……”
張穎暗想:夏侯淵大限將至,臨死瘋狂一把,也情有可原。
又聽無道子道:“我等上了燕山山脈,尋了數月,終於尋到那虎妖巢穴。那一日,天光正亮,虎妖嗷嗚一聲,衝出陣來。
初時,那虎妖還威風凜凜,一撲,一抓,一掃,連殺三名練氣九層,打得我等灰頭土臉,節節敗退,就是夏侯淵,也被虎妖一聲怒吼,震得跌了身子。
又鬥數個回合,眼看我等在無生理,非喂了虎口不可,不知為何,那虎妖法力忽然不濟,被夏侯淵狠狠劈了一劍,負傷跑了。
後來,我等在燕山找了大半年,硬是沒找著它。”
張穎道:“你們找大半年沒找到,我又去哪裡尋它?而且,萬一它傷好了, 我豈不是是去自投虎口?”
無道子笑道:“前些時日,突然盛傳夏侯淵死了,城主府一通大亂,夏侯淵的兩個兒子夏侯桀和夏侯敖,為了爭城主之位,雙方糾集人馬,打得不可開交。
最終,老大夏侯桀打敗了夏侯敖,當上了城主。”
張穎聽他話鋒突轉,知他必有下文,也不著急發問,只見他喝了一口濃茶,續道:“那夏侯敖雖然戰敗,卻未身死,他和幾個忠心屬下,逃出舊州城,因無路可走,竟然上了燕山。
夏侯敖的意思,只有上燕山,殺虎妖,奪妖丹,築基,才重回舊州,再奪城主,不想還真讓他找著了,據逃回來的人說,那虎妖舊傷未複,似乎又添新傷,夏侯敖領著五六個練氣六層,差點將虎妖打死,只是後來虎妖奮力一搏,才終將夏侯敖殺了。
前日夏侯桀還差人來問,要不要上山打虎,他對虎妖內丹也敢興趣,畢竟萬藥宗虎視眈眈,他也著急築基,昨日他召集了七八名練氣九層修士,已上山去了。”
張穎暗想:難怪,萬藥宗都攻打我落霞劍宗一個月,又把極劍門滅了,這舊州城還不設防,原來是上山打虎去了。
其實舊州城主想的明白,若無築基坐鎮,光靠護城陣法是防不住的,因此才毅然決然的上山。
張穎辭了無道子,在舊州城北街轉了一圈,隨便找幾個修士問了問,果然都說城主帶人上山打虎去了,張穎心想:“料那無道子也不敢騙我,不如上山走一遭。”
反正她有東方明月做後盾,即使那隻妖虎沒有受傷,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