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舊州城已停止了騷亂,東方蝶成了新城主。
張二牛並不關心舊州城之事,買好了丹藥正欲離去,不想在大街上遠遠見著一人,急忙追上前去,傳音喊道:“武師兄!”
武玉關回過頭來,見了他,吃了一驚,震撼道:“二牛兄,你練氣九層了!”
張二牛笑道:“得了些奇遇,僥幸升到了練氣九層。師兄這是準備去哪?”
武玉關歎道:“極劍門被萬藥宗滅了,我尋思著來舊州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失散的同門,如今正準備往燕州去。”
“燕州!”張二牛有些詫異。
武玉關點頭道:“舊州已無容生之所,修煉資源匱乏,我準備出去闖一闖,好在燕山山脈虎妖已被除,我如今約了幾個道友,正準備結伴翻越燕山山脈。”
張二牛見他臉有戚然之色,想是極劍門滅門對他打擊甚大,聽說他要去燕州,也不好勸,自己又答應過劉婷等人不能泄露他們的行藏,這會兒也不方便跟他說,隻得祝福道:“祝武兄一路平安!”
武玉關笑了笑,說了句後會有期,同著三四名散修,勿自去了。
張二牛禦劍回宗,交了任務,忙忙的往落霞峰來,因著一路上遇見的同門並未告訴他張穎已然離去,是以他還迫切的期待著見面,直至到了落霞峰,遠遠的看見一個藍裙女子,身姿婀娜,正在種花。
張二牛微微一愣,上前笑道:“柳師姐好雅興,什麽風把你吹到落霞峰來了。”
柳青竹見了他,又驚又喜,笑道:“張師弟你終於回來了,這一個月去哪裡了?咦,你練氣九層了!”
見他居然已經練氣九層,柳青竹心中大為驚訝,自己苦修了一個月,才堪堪到練氣九層,他怎麽升得那麽快?但聯想到他能以血救人,柳青竹便釋然了,他本是蠻族,或許有什麽秘法。
張二牛道:“宗主回來了嗎?”
回來?宗主這些天一直都沒出去。或許他問的宗主是張穎,難道他還不知道?
柳青竹道:“師弟,你還不知道嗎?張穎宗主已經走了,如今新宗主是我師父。”
“什麽?走了!”張二牛如遭雷擊,心裡大痛。
“她到哪裡去了?”
柳青竹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離開舊州了吧!舊州資源困乏,她現在還年輕,自然是要走的,不僅是她,過幾天我也要走了。”
“你也要走?”張二牛奇道。
柳青竹挽了挽鬢角的秀發,望著遙遠的燕山方向,歎道:“不走怎麽辦呢,我現在已經練氣九層,在舊州沒有築基丹,只能去燕州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築基的機緣。”
張二牛聽說張穎已經離去,心中無比失落,又聽柳青竹也要走,這失落更加深了一層,他還沒有想好往後要怎麽辦,又想去燕州找張穎,又想留下來找空間陣盤,一時心亂如麻。
柳青竹道:“師弟你呢,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張二牛歎道:“我也不知道,師姐,告辭了!”
柳青竹問:“你到哪裡去?”
張二牛隻說:“出去逛逛。”
他快步離開了落霞峰,往後山禦劍而來,落到逍遙子墓前,這裡有人打掃,雜草還不算很多!
撫摸著冰涼的墓碑,張二牛心情甚為寂寥,分分合合,向來不由人。
過了數十日,張二牛正在墓前打坐,柳青竹禦劍來了,她今天穿著紅色長裙,顯得格外美麗,柳青竹是來告辭的,她已經跟師父陳如煙說過了,準備往燕州一行。
陳如煙也是支持柳青竹去燕州的,畢竟宗門並沒有築基丹,她自己若不是宗主,說不定也要跟著柳青竹去闖一闖。
柳青竹問:“師弟,你願意同我一起去燕州嗎?”
張二牛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想離開,他想還是先找到空間陣盤。
柳青竹沒有多說什麽,人各有志,她也不能勉強,深深看了張二牛一眼,她轉身禦劍離去,飛往了燕州。
春去秋來,花落花開,轉眼一年有余,這一年裡,張二牛幾乎把滄瀾江翻了個底朝天,除了有一次遇見個二階螃蟹被他一拳轟死,啥也沒找到。
他也曾回過和劉婷等人一起修煉的地方,那兒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三個孤寂的洞府。
這一年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大圓滿,只差一步,就可築基,他雖然有築基丹,但沒有選擇築基,因為《大道混沌經》裡明確提到,欲要築基,須混沌之氣,若無混沌之氣,身死道消。
他不敢嘗試,萬一築基失敗,真身死道消了怎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法築基,張二牛覺得去不去燕州也一樣,他問過傳功長老了,傳功長老說:“呵呵,混沌之氣,我還想找呢,去哪兒找?翻遍九州,估計也找不到一絲,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散功重修,不要再修《大道混沌決》,改修《劍道經》。”
改修《劍道經》嗎?要改修也要修《太乙金光決》啊,不過他不想散功,好不容易練到第九層,那能說散就散,不能築基就不能築基唄,反正自己吃過人參果,又不擔心壽元。至於法力,自己有潛龍神拳,一般的築基還是可以打一打的,無所謂。築不築基也不是那麽重要。
傳功長老見他固執,又苦口婆心的勸他:“你現在才二十五歲,還很年輕,散功重修完全來得及,當年我也提醒過你,《大道混沌決》完全是一門沒有未來的功法,你說你怎麽那麽傻呢,居然還真的修到了第九層。老夫活到今日,從來沒有見修煉《大道混沌經》突破築基的。”
“真的沒有嗎?”張二牛問。
“一個都沒有?”蔣乾答。
張二牛道:“那也正常,畢竟你才五十多歲。”
傳功長老蔣乾臉上肌肉跳了跳,心道:“五十多歲?臭小子,老夫都活了一千八百年了。
唉,天衍道人說老夫的大乘機緣在西南方不毛之地,老夫都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五十年了,怎麽什麽也沒找著,不會被牛鼻子給騙了吧。
老夫再待三年,不行回中洲找他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