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年在聽程中行講解的時候,便已經隱隱猜到了那金線到底是什麽。但是為何金線好像只有自己能看到?
“當然有關,因為在第三仙朝覆滅之前,我們修士對於鬼的認知就是這樣的,我們修士也遇見了不少鬼,一道天雷劈死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你可知為何凡人們口口卻相傳的‘地府’?說人死之後的鬼魂都會去地府報到。”
“這也與神亂有關?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這神亂究竟是什麽。”李連年忍不住直接問道。怎麽黑旗一脈的人都這麽喜歡賣關子。
“當然,神亂,便是因為願力充沛,但是遲遲不能生出神祗,或者剛剛誕生的神祗就被消滅了,以至於這些願力又一次回歸天地。最後因為願力過於強大而扭曲一方天地的現實,形成了新的天地,也可以說是一種小世界。
“但是這種小世界又不同於福地洞天小天地,也不同於九洲界或者新發現的蠻荒界。它由無數願力形成,其中的規則與現實中的天地相距甚遠。”
“七師祖你的意思是,第三仙朝發生了神亂,扭曲出了一個類似於凡人口中‘地府’的地方!”李連年倒吸一口涼氣,那就是說剛剛七師祖說的萬鬼鬧天京,實際上是……
“……應該就與那神亂有關,但是第三仙朝覆滅的時候,我也只是一個化神境的仙人。能知道一些內幕,但是也不多,最後只是知道天京覆滅,那‘地府’也不知所蹤。年兒,據我所知,你看到的金色絲線,應該便是這天地之間的願力的凝結!因為我記得,當初大青門在第三仙朝覆滅之後,直接選擇了隱世,我憑著一些關系收集了不少關於神亂的資料。”
程中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那個最終答案:
“小年,你恐怕便是那些書籍中所記載的,一種特殊的體質。叫做——神胎體,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天生便能看見願力,古有記載,這些人有一部分可以吸收願力,成為神祗。但是年兒,成為神祗並非好事。要知道歷代仙朝或許都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只有一點是共同的,那便是對於神祗的討伐!”
我能成為神祗?那些金線是願力?仙朝豈不是要討伐我?
“所以重點便是,千萬不要說。不要將你能看見金線的事情和任何人說,然後避免和金線有任何接觸更不能再吸收願力!最後此物既然可以吸引願力,想必與神也脫離不了關系。不若先將此物存放在紫金黑玄旗的小天地之中,你們師徒倆盡快啟程,返回大青門。將此物這樣的燙手芋頭交給青脈處理,此物能埋在我黑脈祖祠之中經歷數萬年歲月,一定與本門有聯系。”
青桔道人依言照做,將程中行和那個封印物一起收回到了紫金黑玄旗之內。
…………
時間來到了一個時辰之前,就在李連年仰面載倒進了地面之下。無關星客發出了尖銳的貓叫。
“喵!?”顯然就算是靈貓,看見這樣的一個大活人憑空就沒了,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無關星客繞著李連年消失的地方轉了好幾圈,然後用銳利的前爪開始刨土,直到一個黑影籠罩了它的全身。
它轉頭看去,發現竟是剛剛那個叫做陸林虎的武夫。
“怪了,這裡窩棚區草根都都被刨沒了,怎麽會有隻貓?嘻嘻嘻,小貓咪……小貓咪!”陸林虎先是滿臉堆笑的靠近,然後猛地一腳踢向了無關星客。
他作為一個八品武夫,如此近距離偷襲一隻野貓,在他看來這隻貓馬上就要變成一灘肉泥。但是他隻覺得已經踢上去的腳背,沒有任何觸感。隨後他眼睛一花,就看到一道微微發著黃色光芒的野貓已經順著他踢出去的腿,竄到了他面門之前。
一道貓爪重重的拍在他的臉頰,他隻覺得半張臉瞬間失去了知覺,然後好似身體也離開了地面,一陣天昏地暗,不知道在空中轉了幾圈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兩個字……妖獸!
陸林虎真是懊悔無比,是啊,如果這只是一隻一般的貓,怎麽可能在窩棚區這種連屍體都恨不得刨出來吃的地方存在!這隻貓不但是妖獸,而且還可能是一隻開海境妖獸!
“妖獸!妖獸進來啦!”顧不得受傷,他大聲怒吼道。
這一喊不要緊,城牆上面立馬立起了好多火把,將整個城南門外區域照的燈火通明,城牆上指揮的將士朝城下看起去,只看見一隻貓正圍著陸林虎打轉。
無關星客見李連年突然失蹤,本就比較鬱悶,結果還遭到這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兩腳獸偷襲。自然是怒火中燒,它繞著一半臉已經腫脹變形的陸林虎轉了兩圈,正考慮是不是一記太陽真火將這兩腳獸烤了的時候。
忽然,弓箭的破空之聲響起,城牆上的士兵在隻將領的指揮下紛紛拉弓放箭,目標正是城下的無關星客。
“喵!”淒厲的貓叫聲響徹了城南,城牆上的士兵只見那隻妖貓身上根根毛發豎起,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城牆上的將領是一名十分有經驗的將領,在看到無關星客身上放光的那一刻,他便知此妖必然在開海境以上,知道了這一點的他絲毫也沒有猶豫。從腰間拿出一個信號彈,朝著天空便放了去。
一道紅色的巨大煙花在城南處亮起,整個五梁城仿佛在這剛剛入夜的時刻醒了起來,無數兵丁以及衙門官差捕快等,全部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向城南聚集。
然後是……不嫌事大的平民百姓,也都悄悄的跟在這些官差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偷偷的跟到城南,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就在五梁城一處巷弄之中,一名想要跟著去看看的乞丐少年,被一隻纖纖玉手拽了住。
“子淑姐,我想去看看嘛。”乞丐少年似乎是泄了氣的皮球,他耷拉著腦袋,回頭對一名身穿羅裙的嬌小少女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