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衝進屋子裡面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有一股巨力拉扯,將他從夢境中拽了出去。
“啊!”李連年,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床前齊天罡以及六靈門眾人正關切的注視著自己。
“我……這是怎麽了?”
“李師弟修煉太過不注意節製,導致靈氣枯竭,昏了過去。你的煉屍見狀便趕緊找到了我們。我給你渡送了一些靈氣後你睡了一個多時辰。”齊天罡回答。
“真是……多謝齊師兄!我現在感覺身體已經無礙了。對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靈傀那邊有鼠妖的消息了麽?”
“這個……這個嘛。李師弟還是以身體為重,鼠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齊天罡指了指一旁的地面。只見一隻足有一米的巨型老鼠,就靜靜躺在了那裡,頭部被燒的近乎碳化,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無關星客從鼠妖一側走了出來,優雅的舔舐著自己的爪爪。
鼠妖解決了,但是城中的流浪貓卻不能複生。給無關星客配種的事情還是要繼續。
“我們打算一會再去花鳥魚市看看……。”
…………
秋日夜晚的五梁城,涼風習習。城中出行的人不多,但也總有那麽一兩個。
師芝山裹緊了自己的皮衣。
皮衣是子淑姐送的,樣式很一般,卻也很暖和。如今城裡面還知道他是個乞丐的人真不多,大多餓死了。還有一部分失蹤了,傳說城外那些流民們有人吃人,這城內就沒有人吃?大概是有的,那些人估計早已被吃了吧。
最早子淑姐說帶過去有趣的消息,便給一碗飯吃。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還會賞給自己一些東西,不乏有銀兩之流。自己為了打探消息,也花過一些銀子進過茶館酒樓,聽說書先生說一說如今的局勢。
聽說,現在青樓勾欄的價格便宜的嚇人。師芝山有幾次甚至有些意動,但是全部被一股子念頭壓了下來。
子淑姐也不希望自己拿她給的銀子去行苟且之事吧。
穿過兩個熟悉的巷弄,師芝山來到了那個熟悉的陰暗巷子。
不出意外,一襲身穿羅裙的嬌俏身影出現在眼簾。
“子淑姐,昨天的事情了我打聽來了。其實消息昨天深夜就傳開了,昨天的動靜是一隻貓妖大鬧南城門,但是其實是虛驚一場,原來都是誤會,那妖貓啊,原來是一名法力高強的仙人的靈寵。昨天晚上城主把仙人迎進了城主府宴請了。據說這仙人的手段了不得,說不定能幫著五梁城脫困!”
由於這幾個月都能來到這裡吃上一碗帶肉的米飯,正是長身體的少年竄了小半頭的身高,此時他看少女的頭頂還不夠到自己的脖子,一根不聽話的頭髮立在少女的頭頂,這讓他有股想要去拔掉少女頭頂的頭髮的衝動。
“……嗯。那還有沒有關於那仙人和貓妖今天的消息?”少女面色凝重的問道。
少女本就白皙異常,凝重時櫻紅的小嘴微微嘟起,配上稚嫩的臉蛋,像是一個秀色可餐的小籠包。
師芝山看的有些愣神。
“喂!問你呢,還有沒有別的消息。”少女用手懟了一下師芝山的腹部。
師芝山隻覺得一陣巨力傳來,不由的身子後仰,倒了下去。他連忙說道:
“有的,那仙人還有一個徒弟,那名徒弟今天和翠微居的仙人們一起去到城裡面閑逛,據說去了花鳥魚市和天街。然後有個姓洪的仵作,因為在街上罵官差,還被押到了官府,隨後又有幾家人去了官府討要說法。據說還和新來的仙人有關。不過具體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再有那個左秋白。據說今天差點一把火燒了自己家的祠堂,左家家主發話了,把他從族譜裡面除名。他要去煜都告禦狀,就讓他去告,是生是死都和左家沒有關系了。這事情在城裡面鬧得很大,左秋白說明天就走,那時可能城中會有很多熱鬧。”
子淑似乎是對於左秋白不是那麽感興趣,她從一個角落中捧出一大碗冒尖的米飯,上面依然有醬肉的菜葉。
“今天這些消息就夠了,這碗給你吃。”
師芝山接過飯碗,似乎是有些不解為什麽子淑姐今天突然對左秋白的事情興趣寥寥,往日裡說到此人,她都會嘰嘰喳喳的說上好久,但是今天卻提前給飯趕人了。
按照以往的節奏,子淑在給他飯之後,便會跳上一邊的高牆。高牆那邊傳說是一個大戶,只是這家大戶平日裡深居簡出,城中甚至不知道這家大戶姓氏。相傳是家中有人在京城當大官。
就在子淑要蓄力翻過高牆的時候。
“子淑姐,等等。”師芝山喊道。
“嗯?”正欲跳上高牆的子淑停了下來。
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個手鏈,手鏈上是彩繩編制的小兔子。雖然材料廉價,但是手藝卻不俗。小兔子惟妙惟肖,惹人喜愛。
子淑看清彩繩上面的兔子,臉色不由的一垮。
“啊……你這是做什麽?”
“子淑姐,送給你的!”少年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子淑似乎是內心做了片刻鬥爭,然後一把拿過了少年手中的手鏈,然後三下五除二的越過了高牆。
少年見子淑手似乎是不太情願的收下了手鏈,臉上的笑意卻濃了幾分。
原形不是兔子麽……那麽……就正好和我一樣。
他如是這般想到,然後用筷子扒起碗中米香四溢的米飯,蹲在地上吃了起來。偶爾抬頭看看天上欲圓的明月,不禁想起被送京的父親是不是還活著呢,如果他還活著,他是否也在看這輪馬上便要團圓的明月呢?他是否知道母親已經故去,而自己如今就像一隻老鼠一般,蹲在城市的角落,正遙遙的看著月亮呢?
…………
翻過高牆的少女子淑輕盈的落在了地上,她將兔子手鏈戴在手上看了看,然後又將其摘了下來。
“呼……傻人。”她神色複雜,將手鏈隨手一拋,將手鏈扔向空中。
一條細長的尾巴不知在何處出現,精準地接住了手鏈。然後順著力道,將手鏈在空中搖晃了一圈又是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