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闐國,一個街頭巷弄之間,趙化凡在小攤子前坐了下來。
聽到此話,那老者,眼睛登時一亮。
不過嘴上卻說道:“那怎麽好意思呢??”
見到小老頭如此,趙化凡呵呵一笑,“那就聽老先生的??”
小老頭臉色一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那只是客套話,眼前這個人怎麽就當真了??
“開玩笑的!”
趙化凡見到小老頭的反應,又是一笑,輕聲回道。
小老頭聞言不由在一旁小聲地念叨起來。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趕眼力界,老頭子不過是禮讓禮讓,還開起老頭子的玩笑了,真是不可愛!真是不可愛!”
趙化凡看了看站在老頭身後的小丫頭,扎著兩個羊角辮,一雙墨如點漆的眸子滴溜溜轉個不停,見自己望了過去,有些羞澀,往老頭兒身後躲了躲。
“這次,公子是打算打聽點什麽消息??”
隨後老頭子朝周圍鬼鬼祟祟地瞄了兩眼,然後探過了身子,出聲問道。
趙化凡輕輕搖了搖頭。
“這次不打聽消息了,只是想讓老先生幫我算一卦!!”
聽到這話,老頭微微一愣,之前自己的孫女在前段時間已經為對方看過了,說是趙化凡的命數被天機遮掩,無法窺探其未來。
所以當趙化凡說出這番話時,小老頭心裡就有些無奈了。
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趙化凡,這個年輕人眸子澄澈如水,看不見一絲波紋,在兩個月前看到這一幕,他還不怎麽奇怪,但是如今再見,卻讓他沉默了下來。
成了紅塵客,看了世間景,心裡仍是琉璃鏡一塊,這等人物他生平只見到兩個人。
那還是他年輕的時候,遇到的,距今已經有五六十年了。
他記得那個人叫——齊天塵。
當時自己的打卦之術尚未純熟,第二次見到齊天塵的時候,連猜帶騙了說了一通。
他還記得齊天塵說的這麽一句話。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施主已得其中三味,不過在下問的是道,尋得是緣,一念緣起,一念緣落,終究不是吾道中人!不是吾道中人,去休,去休!!”
當時他收了齊天塵的銀子,對於這話,不以為意。只要有銀子賺,那不就行了。
只是後來他行走江湖,無意間聽說北離有一個新國師,叫齊天塵,那時他才知道當時齊天塵的話到底有多重。
自己當時錯過的究竟是多大的機緣,有時候他一想起當年的那件事兒,隻覺得肉疼,是真的肉疼。
若是那個時候,他如實相告,又或者直接說不知道,說不定此時,他的境況就會是天淵之別了。
猶豫了半天,小老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怕是讓公子失望了!”
趙化凡聽到此話,微微一愣,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起眼前之人,這貌似不是一個算命先生應該說的話吧??
“老先生不會是在跟在下開玩笑吧??”
老頭目光閃爍了兩下,直接開口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命數極為特殊,他們的命數一般都會被天機所遮蔽,讓人無法推算,不過說起來,這樣的人,大都被氣運所鍾,無論是在江湖還是朝堂,無論是正還是邪,無論是男還是女,其成就大都不可限量!”
趙化凡聞言,
也沉默了下來。 找對方算卦本就是無心之舉,是他臨時起意的,並不存在事先商量好這種說法,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對方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
而對方眼下這套說辭,怕就是另有隱情了。
“其實老先生可以隨便編一點吉祥話,在下也不會在意的!!”
老頭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有些話能亂說,有些話不能亂說,若公子是街邊的一路人,老漢自然樂得與公子說些漂亮話,賺點銀錢,奈何公子不是,小老兒也算是懂得一點天道之人,這份因果太大,小老兒還不起~~”
趙化凡聞言,不由抬起頭,仔細審視了一下對方,見對方神情帶著些許苦惱,似乎是在為自己不能促成這筆買賣而後悔,他便料定對方並不是在說假話。
畢竟算卦這樣的事兒,他要是隻言盡於此,可得不到銀子。
他看了看小老頭,又看了看小姑娘,也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心血來潮。
下一刻,趙化凡悄悄運轉體內的氣息,動用了青城山的望氣之法。
對方會打卦問天,自己也會,只是這算卦之事,一般而言,自己算自己是不準的,所以趙化凡自從下山以來從未用打卦之法測算自己。
隨著望氣之法的施展,他的眼前出現了兩道虛幻的光柱。
半晌他收回了視線,一臉古怪地看向躲在小老頭身後的小姑娘,小蘭這個姑娘似乎和自己有關。
小蘭似乎也注意到了趙化凡的視線,於是就又往小老頭身後躲了躲。
“這位公子,可是......”
見到這種情況,小老頭有些不高興了,小蘭可是他的孫女,趙化凡一副色眯眯地看著一個小姑娘,這是哪門子的禮數。
趙化凡搖了搖頭,他聽出了小老頭語氣中的不滿。
小姑娘模樣並不漂亮,只是中等姿色,加上跟著這個小老頭滿江湖的跑,小臉也被曬成了小麥色,渾身也乾癟癟的,沒個二兩肉,只有一雙眸子比較討喜。
趙化凡也在心裡想著,或許正是因為小姑娘生的不漂亮,他們爺孫才能在江湖上安然無恙的行走吧!!
“老先生莫怪,在下對打卦之法略通一二,方才一時興起,就給兩位看了看,最近兩位並不會遇到什麽不順,只是在下發現,小蘭姑娘似乎和在下有幾分牽扯!但我們只見過兩次,心裡不覺有些奇怪,這才多看了兩眼!!”
聽到這話,小老頭臉色一黑,剛要破口大罵,他這個老頭子,身邊可就小蘭一個親人了,趙化凡這是什麽意思??是要來搶人嗎??
不過,隨後他就感覺到身後的小蘭猛扯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打算阻止自己,登時,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臉怪異地轉身向後看去。
他就說自己這個孫女好好的中原不待,非要來這裡,感情這是早就知道了!!
“罷了!!在下身上還有些碎銀子,一並給老先生吧!給小蘭姑娘買點吃的~”
聽到這話,小老頭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
“不需要,老頭我還養的起孫女!!”
......